而吃完之後,皆是讚不絕口。
就連慕容堅和吐谷渾俊鴻也連連感慨,“平安郡主這蘸料配上這現烤的羊肉,滋味極佳,從前從未吃過呢!”
“西縉雲國牛羊豐富,又是放牧養出來的,羊肉遠比我們大秦國圈養出來的羊肉滋味鮮美,肉質鮮嫩,所以你們這裡吃羊肉時,大都不用太多額外的調味料,吃起來便能滋味極佳。”
蘇玉錦笑道,“而大秦國的羊大多是圈養,羊肉滋味比這裡要差上許多,需得輔佐以蘸料,方能吃起來美味,眼下這西縉雲國的羊肉,配上這滋味濃郁的蘸料,取了兩者優勢,自然美味。”
蘇玉錦說的是實話,但在其他人看來,卻覺得她是自謙,將這好吃的原由都歸結到羊肉上,越發對蘇玉錦多了幾分尊重和欽佩。
畢竟先不說這羊肉,就蘇玉錦就着這石頭片做出來的烤餅,便別有一番滋味。
而且若是沒記錯的話,方纔見蘇玉錦指揮底下人跟她一起忙碌時,只用了不多的麪粉,卻做出來了這麼多的餅子。
拓跋餘有些詫異詢問蘇玉錦這餅子中的秘訣。
“說來慚愧。”蘇玉錦笑答,“這其中並無什麼神奇之處,不過只是做餅子的時候,在麪粉中摻雜了一些碎碎的麩皮,這樣做出來的餅子既耐吃,也別有一番風味。”
“且這段時日一直在趕路,終日坐在車中或者騎馬,餓了大多是以肉乾或者烤肉爲食,吃上一些粗糧,能夠促進腸胃蠕動,避免腹中不適。”
“原來如此。”拓跋餘連連點頭。
他在雪嶽府的這段時日,也時常聽聞蘇玉錦醫術超羣,更見識了蘇玉錦給旁人看診時診斷用藥準確,心中頗爲敬佩。
而此時見蘇玉錦這醫術並非僅僅用於急症難症,甚至連日常飲食也顧及的周全,心中的敬佩更多了幾分。
更覺得請了蘇玉錦一同回北侖郡是一個十分明智之舉。
父皇的病症,必定是有救的。
拓跋餘心中一陣欣慰。
——
接連又趕了兩日的路,離北侖郡也越發近。
擡眼瞧着前面的路,陸雯靜感慨,“這趕了幾日的路,倒是頗爲順利。”
雖說他們一行人護送拓跋餘回北侖郡也算是悄然行動,可整個西縉雲國形勢複雜,各部族中不免有拓跋端的人,且他們一行人人數衆多,如此浩浩蕩蕩,只怕拓跋端早已知曉了他們的行程。
知道了卻沒有行動?
陸雯靜有些詫異。
同樣詫異的還有其他人,尤其是慕容堅等人。
自接到拓跋餘開始啓程往北侖郡時,他們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襲擊的準備,但現在卻是一路太平無事。
甚至安靜的讓人覺得蹊蹺。
莫不是,這拓跋端在想什麼別的陰損招數……
就在衆人心中各自盤算着時,卻聽到有噠噠地馬蹄聲由遠及近,接着便看到寒風中有一行人正從遠處衝過來。
慕容堅見狀立刻高聲喊道,“保護太子殿下!”
衆人聞言,立刻行動起來。
或翻身下馬,或將胯下馬匹驅趕到拓跋餘等人的四周,將他團團圍住,但無論此時做什麼,皆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轉眼間,奔馳的駿馬已是到了跟前,而騎在馬上的人二話不說,只拿着手中的斧頭、大刀等,朝着面前的人砍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
所有人心中一沉,而侍衛們更是與來人廝殺成了一團。
來人並不多,大約只有三四十個,但來人顯然服用了所謂的神水,成爲了力大無窮的神兵,此時雙目通紅,殺意騰騰,出手更是兇狠無比。
吐谷渾俊鴻啐了一口,喝罵道,“這神兵本就是害人之物,這拓跋端竟然還死性不改,是想讓神兵發狂,殺盡所有部族不成!”
說話間,手中的板斧已是砍下了一個神兵的頭顱,因爲心中惱怒的緣故,甩手扔的老遠。
“拓跋端做事不擇手段,若想讓整個西縉雲國太平,就得除掉他!”慕容堅越發覺得整個慕容氏部族轉而選擇支持拓跋餘簡直是再明智不過的舉動。
若是讓拓跋端繼續統治整個西縉雲國的話,只會讓整個西縉雲國走向覆亡!
賀嚴修和陸雯靜此時並沒有說話,而是與侍衛一起,合力解決那些神兵。
伴隨着頭顱被一個個砍下,那些神兵的屍體陸續倒在了地上。
幾十個人,一個不落,此時堆成了小山一般。
枯黃的地上,流滿了鮮血,瞧着觸目驚心。
“神兵也不過如此。”吐谷渾俊鴻啐了一口,更是嗤笑,“這拓跋端大約也是無人可用了,只派了這麼點人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撓癢癢,給老子來解悶的呢!”
“我看未必如此。”賀嚴修看着已經跑遠的幾匹馬,擰眉沉聲道,“應該只是派一些人來探探虛實,看一看咱們這邊人的狀況。”
“還是要小心一些,只怕接下來的幾天裡,還會有這樣的伏擊。”
而且次數不會少。
賀嚴修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覺得十分有道理,心中更是提高了幾分警惕。
死的那些人雖然是聽從拓跋端助紂爲孽的叛軍,但到底是西縉雲國人,拓跋餘還是吩咐人就地挖了土坑掩埋,也算是讓他們入土爲安。
待收拾完這一切後,衆人接着前行。
而接下來的幾日內,如賀嚴修所言,陸續又經歷了幾場伏擊。
仍舊是幾十個人,或是上百個人,其中不乏有力氣無窮的神兵。
雖然賀嚴修一行人侍衛極多,慕容堅帶領的軍隊也算得上身手矯健,但仍舊因爲接連幾場的伏擊後,傷亡人數不少。
但勝在原本人數衆多,倒也仍舊能夠護送拓跋餘繼續前行。
而到了北侖郡附近時,侯氏部族率人前來迎接,讓護送拓跋餘的部隊變得越發壯大。
“到了這裡,太子殿下也就可以儘管放心了。”侯氏家主侯善明道,“皇城護衛首領賀若布已經誅清餘孽,恭候太子殿下多時。”
拓跋餘聞言,心頭頓時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