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飯,幾個孩子就乖巧懂事的去休息了。
畢竟,爹和娘也是需要時間的。
內啥,咳咳。
臨走時,虞非鵲還十分貼心的帶上了門,又衝後孃擠了擠眼。
喬連連面上一紅。
自打跟季雲舒關係緩和之後,幾個孩子就開始自覺避讓,給他們留出單獨相處的時間。
鵲丫頭作爲最早熟的那個,更是意味深長,回回恨不得攛掇喬連連再給她生個弟弟妹妹。
嚯,才十二歲的小丫頭,懂得還真多。
看來有空得給這丫頭看看夫婿,也好羞一羞她了。
喬連連正陷入沉思,冷不防腰間落了一塊滾燙的灼鐵,她猛地一扭頭,才發現季雲舒不知道何時靠在了她身畔,還單手攬住了她的腰身。
兩個人還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
喬連連的臉再次爆紅,有不自在的扭動了下肩膀,想遠離開清平郡王的魔爪。
可沒想到,男人彷彿沒有任何骨頭似的,竟然被她這麼一扭,直接帶動着往一旁去。
簡單說來,就是喬連連走一步,季雲舒就跟一步。
接連好幾步之後,兩個人除了換個地方站,姿勢竟然沒有任何改變。
喬連連嘴角抽了抽,臉上的溫度逐漸下降,轉而斜睨了一眼季雲舒。
這會,倒是季雲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緊了緊放在她腰上的手,輕聲解釋,“聽春花說,這幾日你每天出去與人看診,勞累的緊,我是想着幫你放鬆放鬆筋骨。”
喬連連表情似笑非笑。
所以,放腰上,是打算鬆一鬆腰上的筋骨?
季雲舒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手還是執着的不放下來。
不僅如此,他還往前俯了俯身,讓自己的鼻尖對着喬連連的鼻尖,“連連?”
男人的聲音乾淨清冽,低沉下來的時候又帶着幾分獨特的溫柔,混合着茶墨的清香,卷至喬連連面龐。
她眨眨眼,剛平復的心情再次被撩動起來,面頰溫度也有了逐漸上升的趨勢。
“什……什麼事。”喬連連的語氣頭一次有些結巴。
季雲舒忍不住低笑了一聲,帶着胸腔的震動,傳到喬連連身上,莫名讓她腳下一軟。
要不是他的手臂還卷着她的腰身,也許大約可能就要摔下去了。
躲在角落裡偷窺的四個孩子齊刷刷的點頭!
嗯!
爹的撩妹技巧,突然厲害了啊!
就在此時,低笑着的季雲舒突然轉過頭,對着他們躲藏的方向挑了挑眉頭。
爲首的虞非鵲立馬縮回了腦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完了完了,被爹發現了。
不對,爹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揭穿他們罷了。
可能接下來要少兒不宜了,所以才讓他們走的。
嗯,一定是這樣。
虞非鵲拿眼神看了一眼虞非城:走?
虞非城微微頷首,率先後退了一步。
同胞兄妹甚至不需要講話,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虞非鍾,虞非歌緊跟着小步的離開了。
剩虞非鵲走在最後,十分好心的再看了爹孃一眼,然後用舌尖在手指上一舔,蹭上點唾沫,把原本戳破的窗紙勉勉強強重新糊了起來。
站在遠處的虞非城嘴角抽了抽,突然有點嫌棄這個妹妹。
屋內,總算是沒了閒雜人觀戲,季雲舒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改成兩隻手圈住喬連連的腰身,額頭碰着她的額頭,輕聲道,“連連,這幾日都很忙,你有沒有……想我。”
男人音色本就好聽,壓低了之後又多了幾分溫柔,配上這柔軟的語氣,讓喬連連聽得骨頭都要酥了。
天哪,這男人幾天不見,是脫胎換骨了嗎?
以前頂多會默默地靠近,今天居然這麼會撩了?
直覺讓喬連連感到不簡單,她勉強用酥軟的雙腳撐住自己身軀,眼珠微轉,“這幾日,你除了上朝處理趙家的奏摺,還見過其他別的人嗎?”
其他,別的人?
季雲舒沉吟了片刻,有點不太想說,但他又不喜撒謊,便只能硬着頭皮道,“見了雲墨。”
季雲墨,季雲舒的堂弟,那個對喬連連頗有好感的男子。
“還一起去了什麼地方嗎?”喬連連又問。
季雲舒的嘴角微抽,知道再說就一定會暴露,便含糊道,“他是我堂弟,能一起去什麼地方。”
“是嗎?”喬連連似笑非笑,“可我怎麼聽人說,在怡紅院裡看到了你跟他……”
這話說的,季雲舒一驚,趕緊道,“胡說,我只與他在門口站了站,並沒有進去。”
好傢伙,直接詐出來了。
喬連連沒想到這傢伙還真有賊心,心底頓時憤懣不已,瞬間腿不軟了腰不酥了,還有力氣反手推了一把男人。
季雲舒猝不及防,被她推的後退了好幾步。
等穩住了身形,他剛想詢問,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得低笑了起來。
喬連連正不高興,聽到這笑聲,反手就是一個白眼砸了過去,“你笑什麼,你還好意思笑。”
“連連,你是不是吃醋了。”男人眼睛亮晶晶的,瞳孔裡俱是愉悅。
喬連連橫了他一眼,“沒有。”
雲墨講了,女人說沒有的時候就是有。
季雲舒想通了前後關節,笑得愈發大聲,剛出連心院的幾個孩子聽到了,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來爹和娘之間還挺愉快的嘛。
於是幾個孩子放心的走了。
“笑什麼笑。”喬連連卻有些惱怒。
這個男人,幾日不怎麼露面也就罷了,居然和堂弟去那種地方,雖說沒進去,只是在門口站了站,但喬連連還是覺得怒從心起。
尤其是看着他爽朗大笑的模樣,她更覺得惱恨。
於是乎,喬娘子伸出一隻腳,按在季雲舒的腳尖處,非常用力,非常用力的攆了一下。
按說普通女子的力度,攆一下不會太疼。
但喬連連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推一把的力度連季雲舒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都扛不住,力道可想而知。
於是,才走出連心院沒幾步的孩子們,就聽到一聲劇烈的慘叫,“啊。”
聽聲音,好像是爹的。
虞非鵲看看虞非城,虞非城看看虞非鍾,虞非鍾看了一眼連心院。
幾個大孩子表情都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