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實在是沒辦法思考。
【算了,以後再說吧。】
“凝香,你好好照顧薛婆婆,我還有事,得回宮了。”
雲朵朵又喝了一大口水,從窗戶吹進來的涼風,才讓她清醒了一些。
“我會讓人送藥過來,你放心,薛婆婆已經大好了。”
鄭凝香一聽這話,高興地留下了眼淚。
【太好了,閣主的命總算是救回來了!】
“多謝少閣主,屬下就知道少閣主醫術了得!”
鄭凝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雲朵朵別過頭去,她最見不得別人哭了。
雲朵朵看了看客棧裡面的裝飾,只有很簡單的幾個傢俱:“你們在京城,住在客棧也不是辦法。”
【嗯,給她們置辦一個宅子好了,見面也不能總是在客棧見面。】
“凝香……”
【我應該沒叫錯名字吧?】
雲朵朵見鄭凝香神色如常,問道:“婆婆想住在什麼樣的宅子裡啊?給我描繪描繪唄!”
雲朵朵打算給二人找一個宅子住。
鄭凝香看了看牀上的薛婆婆:“閣主一直想過清淨悠閒的生活。”
“閣主曾說,想要後院有一條小河,院子裡有兩隻大鵝和一隻鴨子,鴨子身後呢,總會跟着幾隻小鴨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十分可愛。”
鄭凝香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後院再晾曬些很多紅紅的海棠果,綠綠的側柏葉。”
“好,我知道了。”
聽着鄭凝香的描述,雲朵朵暗暗記下。
……
雲朵朵和鄭凝香告別後,走出蓬萊客棧回到醫館,見小穎和阿香睡眼惺忪地起來了,這才放心。
“咦,我怎麼躺在地上了?”
小穎詫異地看着地面。
還好,二人是倒在了屋裡,若是在外面冰天雪地地睡了一夜,怕是小命要沒。
“阿香姑姑,咱們回宮吧。”
二人和小穎簡單說了幾句,便回宮裡去了。
回到宮裡之後,雲朵朵便吩咐阿香和小六子去京城的郊外置辦一處別院。
“別院的位置一定要清淨。”
雲朵朵描述着別院的要求。
“嗯,我想想。”
她回想着鄭凝香的描述:“找好的別院之後呢,你去買兩隻肥鵝。”
“幾隻鴨子放在別院的空地上,然後在別院的後院的空地上放上些架子,在架子上面再擺一些簸箕、草編的筐和曬乾的中藥,比如海棠果啊、側柏葉啊、甘草、大棗之類的。”
“是,公主。”阿香點點頭。
“我說的話,你記得住吧?”
雲朵朵有些懷疑的看着小六子,他經常被金壯壯拿去試藥,雲朵朵很擔心他的腦袋有沒有被損壞。
“記得住,公主,小的腦子靈光着呢!”小六子拍着胸脯保證。
“哈哈,好,對了,再找一棵大樹,在下面放一個搖椅,搖椅旁邊撐起一把傘,明白我的意思嗎?”
雲朵朵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
“嗯,小的明白。”
小六子在心中默唸雲朵朵的要求。
“好,去辦吧。”
交代完事情,雲朵朵便回寢殿休息。
……
次日清晨,雲朵朵用過早膳就去了太醫署。
太醫署的人一見是有容公主來了,都慌忙行禮問安:“徐太醫在嗎?”
“下官,帶公主過去。”
一位醫使帶着雲朵朵走到放滿了醫書的櫃子前面,指了指正在翻閱古籍的徐太醫。
“徐伯。”
雲朵朵輕輕地叫了一聲。
徐正正摸着鬍子,費力地思考着古籍上面預防風寒和時疫的方子,聽到聲音,擡頭一看是雲朵朵,眼皮跳了跳。
【這九公主看着年紀不大,心思可是七拐八拐的。】
他心裡擔心,公主是不是又來問她母妃和木槿宮、夾竹桃的事情。
【可是,上次,關於九公主母妃的事情,能說的,老夫都已經說了啊。】
【公主今日來,是爲了什麼呢,還這麼一大早的。】
雲朵朵聽出來了徐正的擔心,她甜甜的一笑,示意徐正放寬心:“徐伯不必擔心,今天我來,是來說說風寒的事情。”
雲朵朵眨巴着眼睛。
“過些日子,我和皇祖母就要去蜀國了,父皇在宮裡,還需要徐伯多照顧。”
她不在宮裡,實在是擔心她父皇的安危。
“公主言重了,照顧陛下的龍體,是老夫的職責所在。”
徐正可不敢戴這個高帽,他連忙放下書,示意雲朵朵坐下慢慢說。
雲朵朵從徐正的身旁拉過來一個小凳子坐下。
“徐伯,冬天是最容易爆發風寒的時節。”
“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我知道,每年太醫院都會在冬天指定相應的對策和方案。”
“但是,今年,朵朵覺得情況比較嚴重。”
她在醫館義診的時候,很多病人都感染上了風寒,而且,她讓盛姨去買藥材,發現諸如金銀花、甘草一類的藥材價格都飆升了。
“徐伯,如今,藥庫裡面的藥材存量還多嗎?”
徐正叫過來一個小醫使,那位醫使簡單說了下庫房藥材的存量。
雲朵朵點點頭:“比如,金銀花、連翹、蒲公英、紫花地丁之類的藥材,若是存量多,趕緊配置治療風寒的藥物,然後免費發放給百姓。”
徐正點點頭,明白雲朵朵的意思。
“宮裡若是有人染上了風寒,還請儘早隔離。”
“隔離?”
徐正和他身旁的小醫使都疑惑地看着雲朵朵,不是十分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是,把患病的人集中在一個地方,沒有準許不許隨便進出,統一進行隔離和治療,避免傳染給更多的人。”
徐正有些欲言又止,宮裡還沒這樣辦過。
被隔離的人肯定是不情願的。
“尤其是宮裡的妃嬪,她們和父皇的接觸最爲密切,若是染上了風寒,需由官員和士兵們進行看守,裡面的人沒有經過允許不能出去,外面的人沒有經過允許不能進入。”
徐正聽着雲朵朵的話,感覺這要求有些嚴格了些。
“這樣,是否嚴格了些?”
徐正身旁的小醫使,怯生生地問道。
“徐伯,我知道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妥。”
“但是,父皇的安危最重要。”
“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