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冥走到岩石中央,拿出匕首,小心地將生長在裡面的綠色植物大朵大朵的割下來,用布包好放在了袖中。
“走吧。”
蕭燼餘看着雲北冥手上奇奇怪怪的東西倒也沒說什麼,他對於醫術和這些顏色鮮豔的植物很不瞭解。
【既然寧王殿下將這綠色植物帶走,想必是大有用處。】
“走,我們出去,跟着本王,不要隨便碰周圍的植物。”
蕭燼餘點點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花花綠綠的植物。
陽光再次被雲朵遮住,山谷裡面青霧繚繞,雲北冥和蕭燼餘小心翼翼地穿過岩石的縫隙,離開後山,回到了福雙宮。
到了福雙宮,蕭燼餘想用手去扯臉上的帕子,這裡路悶着實在是難受,再加上一路都有很濃重的霧氣,他只覺得喘不上來氣。
雲北冥看到蕭燼餘的動作連忙制止,“等一下!你這娃子動作倒是快!”
蕭燼餘看了她一眼,用疑問的眼神問道:“寧王殿下,這是爲何?”
【都已經離開山谷,回到皇宮內了,況且這裡也已經沒有毒氣了,爲何還不能摘下臉上的帕子?】
“我們剛剛從毒霧繚繞的山谷裡面出來,這個帕子上面已經沾到了毒氣,你先不要用手去碰,有的毒的物質會粘到手上,你們再去碰耳鼻,很容易就感染了嘛。”
蕭燼餘,決定還是聽從雲北冥的話,慢慢將舉到臉上的手放下,看着雲北冥。
“讓我來。”
雲北冥從懷中拿出另一個帕子,小心地幫蕭燼餘摘摘下捂着臉的帕子。
“多謝寧王殿下。”蕭燼餘衝雲北冥笑了笑。
“沒啥子好謝的嘍。”雲北冥回蕭燼餘一個微笑。
雲北冥將摘下來的幾個帕子扔到了院子牆角的火盆裡面。
“好了,進去吧。”雲北冥和蕭燼餘往後院走去。
走到後院,雲北冥 ,跪在地上,將包在帕子裡的綠色植物取出放在一旁。
“燼餘,去幫本王拿個藥罐和藥臼,要是沒有的話搗蒜的器皿也行。”雲北冥轉頭請蕭燼餘幫忙。
要把這草碾碎,才能取出汁水給三個躺在地上的士兵服用,所以他需要類似於搗蒜之類的工具,將藥搗碎。
“行,我這就去看看。”蕭燼餘聽了雲北冥的話,立馬就往太醫署走,相比於朗月閣,這裡距離太醫署會更近一些。
片刻後,蕭燼餘進來,遞給她一個石頭制的藥罐和藥臼。
雲北冥接過藥罐和藥臼。
他檢查了三個士兵的身體,確認沒有其他外傷之後,將大朵的呈蓮花狀的綠色植物搗碎,搗碎後的汁水後給幾位士兵服下。
“這三個士兵躺在這裡多久了?”雲北冥問道。
“有十幾個時辰了。”
雲北冥點點頭,“這院子裡面想必也有毒氣了,你先出去哈,我用藥薰一薰。”
“多謝寧王殿下。”
雲北冥就地取材,他走到福雙宮內的偏殿內,找到幾個日常會用的藥燭,點燃用天雄、皂莢和蕪荑等藥末製成的香燭。
頓時,福雙宮內充斥着難聞的、濃重的中藥味兒。
片刻後,蕭燼餘走進來聞到這股味道,不禁皺起了眉頭,捂住了口鼻。
在福雙宮寢殿內琢磨藥箱的事情發呆的雲朵朵,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
她閉上眼睛,慢慢地分析着,裡面有天雄、皂莢和蕪荑……
【難道是有人在藥薰?】
作爲一個醫學工作者,她對於這個味道極爲敏感,每次昨晚實驗都會用類似的藥物進行消毒。
當然,在現代的時候她們用的儀器和設備會先進一些。
半柱香的功夫,躺在後院地上的三個士兵漸漸醒來,咳出黑血後,臉色和脣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看到地上的士兵醒來,蕭燼餘感激地看了看雲北冥,“多謝寧王殿下!”
【這蕭家的小兄弟,這麼一會兒已經說了幾個謝謝了?!】
“好了,這裡就交給你了,這幾個小侍衛沒什麼大礙了,再多休息秀秀,明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後山有毒的瘴氣多,尤其是春夏的時候,我們剛纔去的時候,本王注意到這個季節後山的各類植物都生長起來了,尤其是有些毒性強的,像你們啊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以後可得小心着點。”
“多謝寧王殿下,今日之恩,燼餘日後定將報答。”蕭燼餘彎腰行禮,對於這樣的善待和幫助,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冰冷生活中難得的一絲溫暖。
“不必客氣,就是一就手,順手的事!”
“沒啥子好謝的,以後這福雙宮啊,本王可是要常來的,話說回來,本王還要好好謝謝你保護了朵朵的安全!”
“行了,本王要去看看小侄女了!”
蕭燼餘點點頭,目送雲北冥離開。
……
福雙宮內,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了。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中午或者是有大太陽的時候,柳嬤嬤會把門窗打開,讓屋子裡面透透氣。
不過今天的天氣不算是特別好,有些陰天,還有點要下雨的樣子,所以門窗都是緊閉着的。
雲朵朵沒用擡眼睛去看門口,只聞這氣味便知道是她的醫學大師三皇叔雲北冥寧王殿下來了。
【原來在院子裡面藥薰的是三皇叔。】
【難道是院子裡面出了什麼事情?】
雲北冥看着雲朵朵疑惑地大眼睛,還用嫩白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笑了笑。
“朵朵啊,昨天晚上你這福雙宮進了刺客。”
刺客?雲朵朵擰着眉頭,難道是說三皇兄雲亦書?
【哈哈哈,笑不活了,夢遊的三皇兄竟然被當成刺客了!】
金堇之聽到“刺客”二字挑了挑眉毛。
“是蕭燼餘小兄弟手底下的幾個侍衛,昨天晚上抓刺客的時候,誤入了後山,中了毒,皇叔剛纔給他們解毒來着。”
“這不是怕這毒氣留在院子裡面,你還小嘛,就順便做了個藥薰!”
“做了藥薰之後,就不會有毒氣了。”
雲北冥自顧自地解釋着,身旁的嬤嬤們只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