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幼的時候見過城主大人。
那個時候，聖劍城的許多居民都能夠見到城主大人。
雖然那個時候，修士和凡人之間已經存在了矛盾。
但是後來副城主的到來，徹底讓城主大人逐漸淡出世人的視線。
“咳咳咳！咳咳咳！”
虛弱的咳嗽聲從裡側傳來，立刻吸引了小化的注意。
兩個人走近，小化也看到了牀上的歐五子。
歐五子瘦的有些脫相，臉色也青白一片，看着有些嚇人。
小化卻在其臉上找到了小時候熟悉的輪廓。
“是城主大人！前輩是城主大人！”
歐五子看了看打開的門，無奈嘆氣。
如今連他房門被風吹開了，都無人關上嗎？
沈清一擡手，門再次關上，而房間內也多出了一個結界。
歐五子看到房門突然又關上，卻並無人影時，眉頭蹙起。
他是凡人，可卻也知道修仙者的一些本事。
頓時就警惕起來。
暗處的人，到底什麼目的？
靈光一閃，面前突然出現兩個人影。
歐五子心猛地一跳。
“你們是什麼人？！”
他想要掙扎起來，可是卻渾身無力。
“咳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再次響起。
小化着急，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歐五子的後背。
“城主大人，你沒事吧？你趕緊躺着！”
小化年輕稚氣未脫的樣貌，以及身上的衣着，都像是本地凡人居民。
而站着不說話的沈清一，雖然樣貌普通，衣着也不起眼，可是隻一眼，歐五子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城主府的陣法結界，他是知道的。
尤其是那人進了城主府後，裡面的陣法結界，就是許多高階修士也不能隨意進出。
更別說這般……不驚動任何人！
這人要不是副城主的人，就是真正的強者！
歐五子的視線在沈清一和小化身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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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化見他終於不咳嗽了，這纔看向沈清一。
“噗通！”
小化猛地跪倒在地。
“前輩！我求求你，救救城主大人吧！城主大人是好人！求求你！”
說着還要磕頭，沈清一立刻阻止。
扶起小化，沈清一看向歐五子。
歐五子給她的感覺，不算糟糕。
至少這人雖然中毒虛弱，看樣子被折磨也有一段時間了，但眼神還算清明。
“你中毒了。”
一句描述，一個人驚恐，一個人卻很淡定。
小化驚恐又焦急。
“前輩，城主……城主大人怎麼會中毒？！”
歐五子卻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一樣。
“這位……前輩，敢問來意？”
從阿憶和沈清一的相處模式來看，沈清一不像是安開興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
“受人所託。”
也算因果。
當年凡人們住到這裡，無數日夜供養的信仰之力，都通過聖劍轉到了她身上。
在滅殺血色怪物那一刻，才更加的如虎添翼。
而且那東西，於她個人也有好處。
而遇到阿憶，也算因果緣分。
阿憶在兩人身上看了又看。
“城主大人，你放心吧，前輩她不是壞人！她還打敗了副城主！我說城主大人是好人，前輩就帶我來了！”
歐五子看得出阿憶是真的關心他，慈愛的摸了摸阿憶的腦袋。
“年紀這麼小，就在外面瞎晃悠，你父母呢？”
阿憶猛地住嘴。
他是偷偷摸摸出來幹活的，就是爲了減輕家裡的負擔。
但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凡人孩子，在嚮導中，一步一行都是艱難的。
他也不想自己的父母知道。
歐五子哪裡看不出這孩子的困難，身上的麻衣，洗的發白，還補了補丁。
一看，家裡條件就不怎麼好。
歐五子不由嘆氣。
他在位時，還能夠掌管一些城主府糧倉，給居民們一些補助。
可是如今……
“多謝前輩好意。可是那安開興不僅僅是一個人，除去城主府的這些侍衛，他上面還有人。”
要不然他也不會落得如今下場。
阿憶一愣，害怕歐五子拒絕，焦急的開口。
“城主大人！前輩很厲害的！而且她是靈道宗的大能！靈道宗！她不怕的！”
阿憶小小年紀，卻也算明白官官相護的殘酷。
他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個人，好不容易看到希望！
歐五子也愣住了。
“靈道宗……靈道宗的前輩？”
阿憶連忙點頭。
“我也看到了，那是靈道宗的令牌！副城主都嚇傻了！”
安開興看向沈清一，對上那雙眼眸，心猛地一顫。
嚥了一口唾沫，視線又落在沈清一身上的法袍上。
“前輩……前輩身上的是魂界的衣服……”
可是她卻說自己是靈道宗的大能……
歐五子的手有些顫抖。
沈清一垂下眼簾。
“出門遊歷，還未換。”
歐五子爲自己心裡的那個猜測激動不已。
其實他也不確定，但是那雙眼眸，與掛在城主府祠堂中心的那畫上的人，眼神有六成像。
歐五子知道，縱使許多修士仗義，可也現實。
多管閒事，也算他們口中的沾染因果。
而且……不知爲何，似乎冥冥之中，他心中就有這麼一個直覺……
歐五子眼睛有些紅。
他多麼希望，這個想法是真的！
“前……前輩！”
歐五子的聲音發顫，說不清是難受、驚喜、激動還是什麼。
沈清一卻從他眼神裡看出了期待和崇敬。
微微嘆氣。
“慢慢說。”
歐五子吸力吸鼻子，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明明他都已經一把年紀了。
“前輩，我……我慢慢說。”
歐五子很聽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幾百年前，魂界迴歸，打亂了中央域原本的局勢。原本凡人的城池也逐漸被修士掌管，而且仙盟念及我們修築中央域有功，下令四大城池的城主都得是凡人原住民，修士在旁輔助。一開始，的確如此，大家都想着把雲澤大陸發展的更好。仙盟那邊也是想着保護我們，可是世間久了，就發生了變化。”
“讓修士屈居凡人之下，這是許多修士都無法忍受的事情。城主府的修士越來越多，而城主的勢力和權力也逐漸被架空，許多城主已經成爲副城主的傀儡。聖劍宗的前城主和副城主並非如此，兩人爲兄弟手足，因此我上位時，並未受到削權。可自上任副城主故去之後，聖劍城來了安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