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席戰望着獨自傻笑的雌性,一臉震驚。
“你在跟我說話嗎?”
因爲剛纔她就是這麼叫他“戰戰”的。
而且雄性一詞他聽懂了,還說他魅力無法抵擋。
不過……
他抓了抓後腦勺,樣子迷惑得很。
“在腹肌上游泳是什麼意思?”
“啊……哈哈哈”
安小柚望着他純淨無辜的小眼神,滿臉壞笑。
“跟我去一個地方。”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光明正大地從藍蓮花面前奔跑而過。
藍蓮花正想阻攔兩人,卻被安廣白一把拖住。
“藍小姐,我勸你認清現實,他們倆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你再不懂進退,我會告你破壞他人婚姻罪!!!”
他義正辭嚴,震懾得藍蓮花無話可說。
只得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回她的千年寒冰牀修煉去了。
早一日恢復戰神七級氣機,才能早一日弄死安小柚。
安小柚拉着席戰的手往洞外跑去。
一口氣跑到山頂,平躺在雪地上。
天上一輪明月正皎潔,漫無邊際的清輝灑在兩人身上,雪月交相輝映,將一對璧人渲染得如神仙眷侶一般充滿神韻。
安小柚躺在他的身邊,手漸漸地移過去,搭在他的手上。
手指顫動了一下,大氣都不敢出。
如此清輝,如此麗人,如此的良辰美景。
與她在一起,是多麼美好啊。
他滿心眼裡求之不得的興奮,只覺得人生最愜意的時刻莫過於此。
但他又不敢有什麼過分的舉止。
畢竟,這個雌性纔剛剛認識。
所以分明剛剛認識,還不到一天,怎麼可以有終身相守的念頭?
他轉眸,偷偷地瞧了她一眼。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側臉……
都……好美。
躺在雪地裡的她好美。
美得像一個仙子降落人間。
美得想親過去。
就像白天她肆意地親自己一樣。
他凝望着她,許久,許久。
月圓,雪白。
郎有情,妾有意。
他已經動情到呆滯。
偏偏身邊的雌性忽然扭過頭來,將頭靠近他的耳朵。
一股好聞的氣息吐在他的耳垂和脖子上。
她輕輕低語:“其實我纔是你媳婦兒。”
啊?
他驚訝地望着她。
可是分明纔剛剛認識啊,怎麼會是他的媳婦兒?
他們什麼時候拜的堂成的親?
看他木愣愣的,安小柚莞爾一笑。
這笑容又震驚了他。
勾魂奪魄。
“好美,比天上的月亮都美。”
安小柚見他失了魂的模樣,笑吟吟滾進他的懷裡。
“誰說遠古人不會說情話,這土味情話說起來賊有天賦呢。”
傻男人的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對面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他好像也嚇壞了。
記憶裡,他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過。
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一點惶恐不安。
這個時候的席戰並沒有什麼一夫一妻制的概念,他是遠離社會的原始人。
所有的規則都只是媳婦兒藍蓮花告訴他的。
媳婦兒說他只能對她動情,可是他偏偏對這個陌生雌性動情了。
這種錯位感讓他無所適從。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他告訴自己,忽然坐起身來,與那雌性退避得遠遠的。
席戰躲進一截樹枝裡,把身體埋進深深的雪地裡。
只露出一個腦袋。
這樣冰涼的感覺才能驅散他身體裡的燥熱。
果然舒服多了。
他閉上眼,不敢去看那個令他心煩意亂到想發狂的雌性。
安小柚看他這反應,她一個無比智慧的現代人一看這原始人,什麼都清楚了。
想到他以前那般清貴冷傲,心底竟涌起一陣莫名的快感。
呵呵,席戰,你也有這麼笨拙到可愛的一天!
她走過,在席戰的身邊也吭哧吭哧挖了一個雪坑,把自己埋進去。
席戰癡呆呆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完了,兩個人一個一個雪坑,並排躺在枝丫低矮的雪松下。
透過枝葉的間隙,可以望見天上的那輪明月。
而月亮的清輝透過枝葉投射下來,在兩人臉上印上斑駁的影子。
許久,兩人說起話來。
“戰戰,其實藍蓮花不是你媳婦兒,她在騙你。”
氣氛靜謐,很適合談心。
安小柚便和盤托出。
席戰聽了這句話,大爲震驚。
這話之前藍蓮花跟他說過。
藍蓮花說,那個陌生女人會跟他說,她纔是他的媳婦兒,叫他千萬別信。
因爲陌生女人會騙人。
女人,那跟雌性應該一樣吧,只不過長得比野獸好看一些。
他在思考。
他的生命中出現了兩隻重要的雌性,都說自己是他的媳婦兒,另一個是在騙他。
他該相信誰?
藍蓮花跟他在一起很平靜,日子過得毫無波瀾,也很安寧。
這個叫小柚的一來,就把他的世界攪擾得天翻地覆,各種激動各種失控。
好可怕,小柚好可怕。
對未知的恐懼和警惕性讓他縮緊自己的身體,又往旁邊挪了挪。
安小柚看到他眼裡驚恐不安的神色,知道自己不宜操之過急。
嚇壞了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低幼雄性,可不太妙。
系統狗說他是心智不健全的孩子。
好吧,文明一點。
“戰戰,你是不是怕我?”
席戰躺在雪地裡,腦袋點點頭,又搖搖頭。
“小柚同學,以後你不要靠我太近,我的身體會發燒。”
他聽安廣白這麼叫她,他便也這麼叫她。
噗嗤一笑,安小柚捂住嘴。
會發燒……他羞澀又驚恐的小表情實在太可愛了。
“戰戰,叫我安安吧。”
“安安……安安……”他反覆念着這個名字,覺得叫着好舒服。
不好,爲什麼一念名字,剛剛冷卻下去的身體又開始發熱了。
安小柚卻不知他內心的波瀾,聽到他嘴裡吐出安安這麼好聽的聲音,心裡也忍不住動起了邪念。
發燒,我就想看你發燒。
她的手埋在雪地裡,悄悄地開始挖洞。
一點一點過去,向席戰的雪坑滲透。
吭哧吭哧~~
席戰一驚,“什麼聲音?”
“哦,大概是雪雞出來覓食了吧。”她信口胡謅。
手指頭繼續向他滲透。
“你確定是雪雞?雪雞一般怕人,如果看見我們會逃跑的,不可能距離我們如此之近。”
在獵人面前果然是不能胡謅的。
安小柚停止了滲透活動。
天地漸漸靜謐下來,只有晚風拂過樹枝落下雪片的簌簌聲。
“雪雞走了。”他側耳傾聽。
安小柚舒緩了一下節奏,又開始滲透。
終於,他也感覺到了身邊的雪地在蠕動。
一時間,全心全意都沉浸到捕獵當中。
聽聲音,蟲子應該就在他與安安之間。
當月光正好照射在那一處,他猛然出擊,一隻手直接從雪地下方穿過,抓住那隻蠕動的蟲子。
“好傢伙,我抓住你了。”
他興奮地大叫,將那東西緊緊地捏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