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從汪青城手中發出。
起初只有他一個人在鼓掌。
但他說了句:“編的一口好故事。”
之後就家族成員便陸陸續續鼓起掌來。
“安小柚小姐,以你的視角來看,我們汪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因爲是自相殘殺,所以全部都活該!可是你跟席戰呢,卻全然置身事外?”
“請問你跟席戰,在這個故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你們爲什麼會事先知道有事發生,從而在那棟房子裡裝好監控設備,偷偷拍下所有的一切?”
“最關鍵的是,房子都炸燬了,你們的錄像從何而來?”
“我嚴重懷疑,錄像是僞造的,你們纔是真正的兇手!”
“所以我才抓了安灝,引你們前來自投羅網。”
“汪家人都給我聽好了,千萬別中了外人的離間計,我們汪家人上下一心,今天必須把這一對兇手制服!”
汪青城畢竟是一塊老薑,此時面不改色,又將矛頭指向了安小柚和席戰。
“那就試試,能在我席戰手裡活下來的,至今爲止,沒有一個人!”
席戰上前一步,豪邁兇猛的氣勢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瞬間將屋子裡的氣壓降下來。
周圍的腳步聲在跑動。
汪家人一個個差不多全部都逃了出去,取而代之,涌入的是一大批打手保鏢,將席戰和安小柚兩人團團圍住。
戰鬥的氣氛一眨眼間到達白熱化的地步。
“殺!”爲首的一個人吶喊一聲,衝上去。
但是,當他衝出兩步後,才發覺全場只有他一個人在戰鬥。
頓時傻眼了,瞧了瞧左右,其他人都在往後撤退。
這一進一退,距離感就出來了。
那個人見自己被晾曬在當場,無比尷尬,進又不是退又不是。
終於他還是勇敢地衝了上去。
“殺!”
一個人的光榮史在兩秒鐘之後劇終。
他被席戰一腳踢得飛了起來,身子猶如一隻寒鴉歪歪扭扭飛過衆人頭頂,衝出大門,砸在庭院裡。
“你們最好都一起上,節約時間。”席戰勾了勾手指頭,表情淡然又傲然。
死就死吧,這一回硬着頭皮也要上。
所有人一起涌向中間的二人,擠也擠死對方。
乒乒乓乓,屋子裡響起了非常容易產生想象畫面的聲音。
席戰把安小柚護在身邊,只用了一隻手,兩條腿,將把一大堆人像馬戲團道具一樣耍弄起來。
三下五除二,幹倒了一大堆人。
而他的矯健身姿和英勇氣概,都被某雙亮晶晶的眼眸收入眼底,存在心裡。
看席戰打架,真的太過癮了。
因爲她知道,他會贏,輕輕鬆鬆地贏。
自己只要欣賞就可以。
一拳一腳,那些打手就滾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席戰上前揪起一個人的衣襟,“安灝在哪裡?你帶路。”
“好好,別殺我,我帶路。”那人已經嚇破了膽。
“快說,我弟是不是就在汪公館裡?”安小柚兇惡地嚇唬對方。
“在地下室。”
那人的聲音在發抖。
在他的帶領下,席戰和安小柚從一扇很小的暗門進入,經過一截幽暗的走廊,進入一間密室。
密室裡並沒有什麼東西。
打開一扇金屬地門,那之下,有一段狹窄的鐵樓梯,腳步踏上去還會發出哐哐哐的震動聲。
一路上有聲控燈亮起,不過光線有點灰暗。
走了幾分鐘後,大概是來到了地下三層。
帶路的打手突然間閃入一扇門。
“想跑?”
席戰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揪了回來。
那名打手哭了,“大哥,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安灝呢?”
“安灝就在那裡。”打手指了指另一扇門內。
門內,大屋子中央有一個密閉小屋子。
這間密閉小屋子全部由鋼鐵打造,只留了一個非常小的氣孔供裡面的人透氣。
“安灝。”安小柚跑進去,喊道。
“姐,姐,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安灝哭喪的聲音從狹小的小鐵籠裡傳出來。
席戰一把將那名打手拖過來,威喝道:“快打開!”
“我,我沒有鑰匙啊。”打手顫顫巍巍回答。
席戰搜了他全身,確實沒有找到鑰匙。
“天哪,這鐵籠子是焊死的,完全沒有門!”
安小柚在鐵籠子外邊兜了一圈,完全找不到入口,不僅罵道:“這些天殺的魔鬼!”
這時,四周圍的鋼鐵千金門全部都關閉了。
席戰和安小柚一驚,對望了一樣。
不好,他們有可能成爲了甕中之鱉。
外邊,喀喀喀的機械聲響起。
席戰掐住那名打手的脖子,逼問:“什麼聲音?”
“機……關。”那名打手面色慘白,就像死人一樣毫無血色。
或許,只有他知道,接下來他們的死狀會有多慘。
“逃不掉了,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整個人癱軟成一團爛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鐵地上。
忽然,整間屋子似乎動了一下。
震動越來越劇烈。
鐵籠子裡的安灝嗚咽起來,安小柚有些害怕,一把抓住席戰的胳膊。
席戰一手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畔輕柔地說道:“別怕,有我呢。”
聽着男人勻稱的心跳聲,安小柚恐懼的心稍稍平靜了些,但屋子裡的隆隆聲越來越重。
這裡全部都是鋼鐵的世界,鋼鐵的牆壁,鋼鐵的門。
大鐵屋裡嵌套着小鐵屋。
屋子裡越來越熱。
難道汪青城想烤熟了他們?
偶爾,牆面上似乎還有幽藍的電火閃過。
“不好,通電了,大家雙腳併攏,都不要動。”
席戰喊着,自己兩腳併攏,將安小柚的雙腳凌空抱起,讓她的軀體緊緊地盤在他身上。
只有一體的,纔不會形成串聯。
至少他的鞋子是絕對的絕緣體,只有最大程度保證了兩人的安全性。
“抱緊我。”他帶着一絲緊張地命令。
因爲他並不能保證兩個人都能活下來。
不過,如果發生意外,也是一起死。
而剛纔癱倒帶地的那名打手,腳和手都着地,瞬間被幽藍的電流貫通了身體。
連喊叫聲都沒有發出來,一陣抽搐後,掛了。
望着那具被電得焦黑的屍體,安小柚一陣驚恐,身上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她保證自己的每一個部件都貼在席戰身上。
同時警告小鐵籠裡的安灝:“弟弟,手腳併攏,千萬不要用手碰鐵壁。”
她知道自己喊得有些晚了,如果不這樣做,安灝此刻恐怕已經死了。
“姐,我知道。”安灝還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