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憑什麼一定要選女人,我看你就不錯,反正也是做祭品,又不是真的給神靈大人娶老婆。”開口的是一箇中年女人,她似乎已經忍了很久了,剛纔那一腳就是拜她所賜。
隨着女人開口,人羣裡響起接連的附和聲。
在場的女人皆是忍不住開口,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而這樣的混亂中,剛剛被踢倒的中年男人則是默默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眼底帶着憤怒,特別是摸到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後,頓時怒意更甚。
他撿起地上的石頭,猛地朝着中年女人砸了過去。
“臭娘們,輪到你來教訓老子,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着石頭就要砸到女人頭上,卻在將要靠近到女人呢的瞬間停了下來。
緊接着那石頭換了個方向直接砸到了中年男人的頭上。
中年男人則是當即躺在地上,捂着傷口哀嚎。
路爻不打算再圍觀村民吵架,她強行將所有人制住,看向爲首的村民道:“我可以幫你們,前提是你們要配合。”
村子裡不會平白無故發生這種事,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路爻也有些好奇。
按理說她在尋找星淵跟他被留在這個副本世界的東西沒道理去摻和這些,可這裡是副本世界,沒有毫無緣由的劇情,既然有這樣劇情點,就很可能與她要找的東西有些關係。
村民見到路爻打算幫忙,猶豫之下還是答應下來。
至於那個道士,看在他不是毫無用處的份上,路爻直接把人拉着一起。
說不定還能給她打個下手,不用白不用。
因爲是白天,路爻選擇先去看一看那些失蹤後又回來的老人跟孩子。
道士帶着路爻去了其中一家,據說這家老人之前已經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嚥氣了,卻不想那天夜裡突然失蹤,等到再回來時,整個人都好了,甚至看起來都年輕了些。
“就是這裡了,那家人擔心老人出事,就一直關着。”道士說着指了指對面的屋子,據說老人一直被關在屋子裡。
路爻剛一走進去,就聞到空氣中飄散着的鹹溼氣。
道士顯然也聞到了那股子氣味,不過在他看來那味道跟臭鹹魚沒什麼區別,“哎呀,您別見外,這村子裡沒什麼好東西的,大概是他家晾的鹹魚吧,”
路爻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房門很快被推開,這家的女主人站在一旁垂着頭,一聲不吭。
至於這家的男主人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想起之前那個被揍的中年男人選擇閉嘴了。
房門打開的瞬間,一陣濃重的鹹溼氣陡然襲來。
路爻被嗆的皺了皺眉。
她試着往房間裡看過去,就看到裡面的躺椅上坐着一個老太太。
她頭髮花白,滿臉皺紋,整個人乾乾瘦瘦的,然而一雙眼睛卻亮的很。
她偏過頭看向門外,正對上路爻打量過來的視線。
路爻與她對視的瞬間,看到的則是一雙略帶陰冷的眼神。
“媽,這是……是村子裡新請來的大師,她想要跟你瞭解一下之前失蹤的事。”一旁的男主開口,只是他並沒有看向老太太,而是將頭偏向一邊,像是不敢跟她對視似的,
“啊,知道了。”老太太慢慢從躺椅上坐起來,“你們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坐下說啊。”老太太起身熱情的招呼路爻兩個。
“這位大師看着眼熟,之前應該是來過的吧?”老太太看向路爻身後的道士。
她聲音平和,儼然一個慈愛的長輩形象。
道士突然被問到,點了點頭,他幾天前確實來過。
門外老太太的兒子跟兒媳見此則是下意識想要離開。
“大師,你們聊,我們還有活兒沒幹完,先去忙了。”男主人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便拉着妻子走遠。
路爻回頭朝着兩人看了眼,沒說什麼而是帶着道士走了進去。
踏入房間的一瞬,之前那抹濃郁的鹹溼氣更加明顯,道士忍不住捂住口鼻,倒是路爻一副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適。
她走進去,在老太太的對面坐下來。
“大師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吧。”老太太開口,視線卻像是在偷偷打量着路爻。
“老人家,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都發生過什麼了嗎?”路爻開口,直截了當的問道。
剛剛老太太已經說過她見過道士,那麼一些話道士之前應該就已經問過了,而路爻選擇這麼問,一來是試探道士是否有隱瞞什麼,二來則是爲了觀察老太太的反應。
路爻話落,面前的老太太當即皺了皺眉。
她伸手按住額頭,一臉若有所思狀,好一會兒才搖頭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之前我的身體太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不過我聽我家小子說,我大概是被這山裡的詭怪抓去了吧,”
至於老太太回來後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更是沒人清楚。
路爻盯着老太太,聽完她說的卻也不急着繼續下個問題。
道士就坐在路爻旁邊,似乎有些受不住這裡的氣味,幾次想要站起身離開。
奈何路爻還在這裡,他當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少說話少呼吸。
道士就這麼看着路爻跟老太太沉默的互相打量了五分鐘。
五分鐘後,路爻像是突然放棄了似的,突然站起身。
她朝着老太太笑着伸出手,“既然這樣,那抱歉打擾了。”
路爻的手伸到半空,老太太猶豫了一下,竟然真的也伸出手跟路爻握了握。
而就在老太太握住路爻手的一瞬,她臉上的表情卻忽然變了。
只是瞬間,剛剛還是一臉和善的老太太突然面容扭曲,她張大了嘴想要呼喊出聲,然而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路爻將她的手攥緊,緊接着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去。
緊接着一張符紙迅速從路爻手中揮出落到了老太太的額頭上。
路爻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看的一旁的道士目瞪口呆。
直到老太太被符定住,他這才恍惚瞥見路爻跟老太太握着的那隻手上掌心似乎畫着什麼。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在自己的掌心畫好符文的?
道士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些,就看到對面的老太太突然變了模樣。
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陡然出現一道道裂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她的身]體裡鑽]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