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今天會在書房看書嗎?”無涯當然不知道風芳卿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只是問道。
風芳卿不禁好奇地問:“看書?我之前經常在書房裡看書嗎?”
“少爺在受傷前大多待在書房裡,不是看書寫字,就是畫畫。”無涯解釋道。
“那牆上的這些字畫?”風芳卿不由得問道。
無涯不禁感嘆地說:“有些是朋友送的,有些是買的,其他大多是少爺自己畫的。”
“我有那麼厲害嗎?”風芳卿摸着頭笑呵呵地說道。
“少爺以前可是驚才絕豔,非常人可比。”無涯含有深意地說道。無涯是什麼意思嘛,他是說自己現在是廢材嗎?
“無涯,你幫我去拿畫筆來。”風芳卿很有氣勢地說道,他要證明他不是廢材。
“少爺,書房裡不是有畫筆,你叫屬下去那裡拿啊!”無涯連忙說道。
“我不知道放哪裡啊?”風芳卿一臉委屈地說道,他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哪會記得什麼畫筆啊!
無涯無奈地說:“好,我來找就是了。”真是碰到這樣的少爺,他也只能認命。
“無涯,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風芳卿感激地說道。
“你不給我惹出亂子,就算對得起我了。”無涯淡淡地說道,風芳卿無語了,他有那麼差勁嗎?
“少爺,這些都是,你自己選。”無涯從書桌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了風芳卿。
“這麼多啊!”無涯打開木盒子不禁說道,只見雕花的木盒子裡整齊地排列這十幾支畫筆,這些畫筆比毛筆細多了,筆身上都雕着花紋,毛筆大概是狼毛的吧。風芳卿拿出畫筆,仔細地打量着。可是,自己不會用這種畫,自己只會素描,這麼多畫筆浪費了,真是可惜哪!
“少爺要畫嗎?”無涯見風芳卿坐在那裡發呆,不禁說道。
“有顏料嗎?”風芳卿不禁說道。
“有,我馬上找出來。”無涯連忙說道,然後從另外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個布包,裡面裝着十幾個小瓷瓶。
“少爺,上面有寫着顏料的顏色。”無涯指着瓷瓶寫的字說道。顏料有粉紅,深藍,黃色,黑色,綠色,紫色等等十幾種顏色,想不到古代也有這麼豐富的顏色。
“你拿宣紙過來吧。”風芳卿見到這麼多顏料和畫筆,不免有些心動,就說道。
“好的,少爺。”無涯又從最底下的櫃子裡一個布包,打開布包裡面放着油紙,再打開油紙,裡面放着一疊宣紙。
“你先拿着一張出來讓我練練手。”風芳卿吩咐道。
“好的,少爺。”無涯就拿出一張放在書桌上,然後準備把那些宣紙放回去。
“你先放着,拿來拿去也麻煩。”風芳卿見到了便說道。
“好的,少爺。”無涯就把布包放在書桌上了,就站在書桌邊上。
“你別站在這裡。”風芳卿見無涯便說道,他是無涯看到畫得太醜,嘲笑他,雖然無涯不會嘲笑他的。
“少爺,我先出去,你有什麼事再叫我。”無涯連忙說道。
“這樣也好,你先出去吧。”風芳卿淡淡地說道,無涯便出去了。這個無涯不錯,既是保鏢又是書童,一人多用,就是話少了些,有些古板。
風芳卿用畫筆畫了一隻在吃胡蘿蔔的小白兔,胖乎乎可愛的小白兔,大大紅紅的胡蘿蔔,應該是簡單很好畫纔是,估計連幼兒園的小朋友也會畫。可是風芳卿畫了幾張,就是不對。這麼軟趴趴的畫筆,還真不習慣。還是懷念現代水彩筆,炭筆,鉛筆,鋼筆等等。風芳卿把那幾張畫壞的紙,捏成一團,丟在了地上。風芳卿不免有些心煩氣躁,人比人可真不能比。
“無涯!”風芳卿想了想叫道。
“少爺,有什麼事嗎?”無涯推門進來問道。
“有炭筆嗎?”風芳卿不禁問道。
“炭筆,少爺什麼是炭筆嗎?”無涯一臉茫然疑惑地問。
“哦,沒什麼,那你去找些炭條過來,就是冬天燒火的那種。”風芳卿怕無涯不清楚,就比劃着說道。
“少爺,你要這個做什麼?”無涯不禁疑惑地問道。
“你問那麼多幹嘛,給我拿來就是了。”風芳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的,少爺,我馬上去拿。”無涯便不再問,說着便出去了。
等無涯出去了,風芳卿摘下他從他爹那裡要來的那幅畫。風芳卿仔細看着那幅畫,畫畫之人應該是很用心地畫的吧,畫中的人那纖長的睫毛,那彎彎的柳眉,那黑亮的頭髮,那眼神之中的憂傷落寞,都表現很逼真,就像這人站在眼前一般,可以說是分毫畢現栩栩如生。畫中這個人和風芳卿有七八分相像,除了那彎彎的柳眉不像,另外還有輪廓比風芳卿更柔和之外,兩個看上去就像孿生姐妹一般。這應該就是風芳卿那無緣得見的孃親吧,還真是大美人呢。
畫上左上角題着一句詩:淡極使知花更豔,旁邊還是還有一個題名林亙。風芳卿記得他爹的字好像是景雲,不是什麼林亙。那這個林亙又是誰呢,他是孃的愛慕者,這是無疑的,不然也不會畫出那麼有神彩的畫了。看畫的紙張發黃,應該是很多年前的,那應該是娘未出嫁畫的。可爹爲什麼會把情敵的畫掛在房裡呢。難道他愛慕那個畫畫的,好像這個不太可能。那應該就是爹很愛娘,再加上那畫畫之人位高權重,所以就沒有燒燬這畫了。
說到位高權重,那隻能是姓楚的了。楚字上面就是個林字,好像楚煜的大哥比他大二十多歲,風芳卿自己的娘也差不多這個年紀,要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瓜葛也不足爲怪了。可惜了,紅顏薄命!若是娘嫁給當今皇上又是什麼樣的境遇呢,最大的可能就是沒有他了。呵呵!
“少爺,可以進來了嗎?”風芳卿正想着,突然無涯敲門說道。
“進來吧。”風芳卿吸了一口氣,然後鎮定地說道。
“少爺,我炭條拿過來。”無涯手裡拿着一隻大布袋,笑着說道。
“你拿過來給我看看。”風芳卿含笑說道。
“都在這裡,我還挑好的拿過來的。”無涯邀功地說道,說着打開了布袋。
“不會吧?!”風芳卿看着布袋裡大約小孩胳膊粗細,半米來高的木炭,不禁睜圓眼睛驚呼道。無涯這是準備給他燒炭吧,哪是用來畫畫的。
“不對嗎?”無涯見風芳卿臉色不對,便問道。
“你有刀嗎?”風芳卿也不知該如何和他解釋,便問道。
“有,屬下拿給你就是了。”無涯連忙說道,說着就靴子裡拿出來一把匕首,然後遞給風芳卿。風芳卿只是看着,並不接過匕首。無涯像是才反應過來,用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的手巾,擦了擦,然後遞給風芳卿,風芳卿終於接過來了。
這把匕首手柄是用獸皮包着,把匕首從刀鞘裡拿出來的匕首看上去寒光閃閃的,應該是好刀纔是。風芳卿也沒說用着刀幹嘛用,就從布袋裡拿出一個木炭,切成兩段,再兩段,差不多半支筆的長度,再把它切成細長條,直到用手握起來有感覺,風芳卿才把匕首還給他。哼,誰讓他拿這種木炭過來的。
“少爺,你這是要畫畫嗎?”無涯突然開口說道。
“是啊,有問題嗎?”風芳卿擡頭看着無涯揚眉說道。
“沒事,少爺,這些木炭放那裡?”無涯不禁問道。
“你找一個地方放起來就是了。”風芳卿拿着炭條在宣紙上比劃着,便頭也不擡地說道。
“那我就不打攪少爺畫畫。”無涯連忙說道。
“等一下,你把這種炭條弄成畫筆的模樣再交給我。”風芳卿擡頭吩咐道。
“少爺,那我先出去了。”無涯連忙說道,風芳卿看看他,點了點頭,無涯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