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帶着灰球回到家,易辛已經帶了一份飯回來,雖然有點涼了,不過黑炭還是將就着吃了。
蘇幕遮一上午啃了一肚子花生米,餓是不會餓了,就是渴的很。於是他跑回小別墅喝了點早上易辛新換的水,又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哎,焦家人不在,也沒人削蘋果給他吃。
易辛吃完飯以後就準備躺沙發上補一覺,睡醒了還得繼續整論文。
蘇幕遮見易辛躺下來了,就跳在沙發扶手上,衝着他“吱吱吱”地叫。
“灰球你怎麼了?”易辛被吵得沒法睡,只好又坐起來。
蘇幕遮跳下沙發,跑去浴室,指着自己的小塑料盆不停地叫。
“要洗澡?不行啊……焦老師說了就昨天洗一次,畢竟倉鼠還是不能多洗澡的啊!”易辛苦惱地抓抓頭皮。
“吱吱吱!!!”蘇幕遮撓了撓頭,又指了指小塑料盆,依舊激烈地叫着,表示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頭上的狗狗的臭口水味道還在飄散,不洗澡這可沒法活了。
黑炭聽見動靜,跑過來瞅了瞅。他也不懂到底灰球能不能天天洗澡,不過他知道誰懂,轉身又跑了出去。
“嗷嗚……”黑炭在焦爸的臥室裡嚎了一嗓子,易辛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又急匆匆地跑去看。就見黑炭站在電話機前,尾巴在電話機上掃啊掃。
易辛一拍腦袋,對啊,我和只倉鼠討論啥啊,問焦老闆就好了麼。
撥通焦老闆的電話,易辛巴拉巴拉把和倉鼠的“衝突”複述了一遍,然後又“嗯,嗯”地聽完了指示。
掛上電話,易辛跑回浴室,看見小倉鼠還是“堅持不懈”地蹲在小塑料盆前,就蹲下來說:“灰球啊,焦老師說,你要洗澡可以,不過洗完了下午就不能出去玩了,要在家裡呆着,行不行?”
蘇幕遮只要能洗澡,沒啥不好答應的,何況只是下午不出去。“吱吱吱!”他點着頭表示同意了。
於是易辛按照上次的流程,又是燒水,又是拿毛巾,蘇幕遮就蹲在浴室檯面上等。看着易辛調好水溫,剛說了句“好了”,他就快速地沿着盆壁爬了上去,撲通一聲跳進盆裡。
易辛嚇了一跳,就看見小倉鼠在盆裡,如魚得水地浮在水面,一會又扒拉着四個小爪子,狗爬式地游來游去,從盆這頭游到盆那頭,又沿着盆壁繞着圈遊。
易辛楞了會,趕緊把手伸進水裡,按上次的樣子給蘇幕遮洗起澡來,可不敢讓他在水裡待久了,怕着涼。洗的時候,還特意按蘇幕遮的要求仔細揉了揉腦袋上的毛。洗完了,依舊用大的乾毛巾吸乾他身上毛髮裡的水分,然後用小乾毛巾把他裹成小糉子狀。
搞完這一切,易辛又猶豫了,總不能像上次一樣把灰球放在浴室啊。
他用雙手把小毛巾裹成的倉鼠小糉子捧着,舉到面前說:“灰球啊,洗好了把你放哪裡待着?你現在可不能自己到處亂跑!”
蘇幕遮掙扎着從毛巾堆裡伸出一隻小爪,指着一個方向,“吱吱……”
易辛按照蘇幕遮指的方向,向前,左轉,右轉……一路走進小柚子的臥室,把他放在了……小柚子的兒童牀上。
蘇幕遮縮在毛巾堆裡,左動右動地蠕動出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開始睡覺。
易辛見把小倉鼠搞定了,長出了一口氣,回到客廳一看,黑炭早就不在屋裡了,估計又出去溜圈了。
易辛邊去收拾浴室裡的各種東西,邊想:原以爲焦老闆家那隻黑貓會難伺候點,沒想到這隻小倉鼠更難伺候,等焦老闆回來一定要申請加工資。
蘇幕遮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他從毛巾堆裡爬出來,爬下小柚子的兒童牀,先跑去小別墅噓噓。一進去就看見自己的食盆裡擺了一片蘋果片,是那位大哥終於想起養鼠攻略裡的這一條了嗎?
搞定吃喝拉撒問題,蘇幕遮又爬出“小別墅”,跑到客廳,易辛不在客廳,應該在用焦爸的電腦在改論文。黑炭正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尾巴卻垂在沙發下甩啊甩,好像在思索什麼。
蘇幕遮才懶得管黑炭在想什麼,跑回“小別墅”,爬上跑輪,開始鍛鍊。
“小別墅”剛買回來的時候,他曾饒有興趣地跑過幾次,每次跑個十圈是輕輕鬆鬆的。不過現在,跑到第八圈就開始呼哧呼哧喘氣了。
“加油!蘇幕遮!這輩子不要再做肥宅了!”他給自己打着氣!繼續往前跑着。
終於又跑了兩圈,蘇幕遮拖着沉重的身體從跑輪上爬下來,果然最近胖了!一定得堅持鍛鍊啊!
想着這個目標,他艱難地連滾帶爬地把自己挪到了小柚子的牀上,磨蹭着爬上枕頭中央,大出一口氣趴了下來。趕緊睡,明天還要出去溜圈呢!
早就佔據了牀中央的黑炭睜開眼瞟了灰球一眼,也閉眼睡了,“這小子終於不跑了,跑輪的聲音吵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蘇幕遮被易辛起牀的聲音吵醒,依舊跟着黑炭出門,依舊讓黑炭帶上了一小袋的花生米。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在小樹林那邊就開始吃早餐,而是跟着黑炭來到大草坪那,才示意黑炭幫他把花生米袋子送到昨天的那棵樹上。
黑炭雖然有些些不耐煩,但還是按着蘇幕遮的意思做了。他現在已經有了某些猜想,雖然還沒有非常確鑿的證據,不過並不妨礙他多照顧灰球一點。
安頓好灰球,黑炭去找衛棱跑步了。蘇幕遮待在昨天待的位置,先熟練地把小包裝袋掏出一個洞,再從洞裡掏出一顆花生米,開始慢慢地啃了起來。
雖然他今天帶着花生米過來是想和紅軍共享的,不過並不準備帶着袋子到處找。他相信那隻吃貨松鼠自然會聞着味道自己跑來的。
果然,沒一會,一隻紅色的身影就出現在樹葉叢後,朝着蘇幕遮方向張望。
蘇幕遮用眼角瞟了瞟,又使勁啃了一口花生,哥就不怕你不過來。
果然,紅軍認出了這是昨天一起分享好吃的小夥伴,“吱……”的叫了一聲,大概算打招呼,就慢慢挪到了蘇幕遮邊上。
“吱吱!”蘇幕遮叫着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叫聲,舉起右爪揮了揮。
紅軍猶豫了一下,他明顯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不過下意識地跟着學,“吱吱!”同時也舉起了右爪揮一揮。
蘇幕遮把爪子裡的花生米塞在嘴裡含着,空出小爪子,從身子背後拖出小包裝袋,掏出一顆花生米遞給紅軍。
紅軍看見蘇幕遮又給自己遞吃的,立刻接了過來,開心地咔嘰咔嘰地啃了起來,邊啃還邊發出一種“咩咩”的輕聲叫喚,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就這樣,蘇幕遮和紅軍你一顆我一顆地分享了花生米,最後的一顆花生米,蘇幕遮讓給了紅軍。紅軍接過花生米,又像前兩次一樣等着他掏出自己的一起吃,結果蘇幕遮拍拍小塑料袋錶示沒有了。紅軍楞了好一會,就用嘴叼着花生米轉身就跑,一下就竄進了樹葉叢裡看不見了。
蘇幕遮也沒有介意,松鼠和倉鼠的語言並不通用,講真就是通用他也聽不懂,他自個兒都不會說倉鼠的語言,每次只是吱吱吱地亂叫而已。所以對紅軍的想法只能靠猜測。如果紅軍是隻好松鼠,他不介意多一個小夥伴,如果是隻壞松鼠,呼怕呼啊!咱背後可有貓!
蘇幕遮一邊洗着臉一邊思緒發散,紅軍倒又竄了回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它,腮幫子沒鼓鼓的,花生米應該不在嘴裡,想起松鼠有儲糧的習性,紅軍大概把最後一顆花生米存起來了吧。
蘇幕遮洗完臉,又在樹枝上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趴了下來,昨天晚上鍛鍊到現在還累的很,他得補一覺回回體力。紅軍也熟練地依偎在他身邊,一起打瞌睡,不過這一次,甩上來的大尾巴,有一半蓋在了身邊小倉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