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水根回到宿舍,看見高飛一個人站在陽臺,便走過去,“高飛,今天太謝謝你了。”
“行了,這句話你今天不是在電話裡說了嗎?”
“我對電腦一竅不通,要不是你,今天我恐怕有口難辯,被人冤枉了。”
高飛不解地問:“最近你得罪了李董事長了?”
“是呀,她一定恨死我,咦,你怎麼知道?”
“今天上午我調查的時候,有個細節我沒有說出來,在昨晚 19
時 28 分有人從我司系統進入外網,入侵別人的電腦。而他入侵外網電腦的 IP 地址,正是入侵我司電腦系統黑客使用的 IP 地址,也就是說,有人用公司的電腦入侵別人的電腦,然後控制這臺電腦入侵我司電腦系統,進而控制你的電腦發送郵件,這黑客很可能就是我們公司裡的人。”
水根驚訝地說:“原來有家賊。”
“我今天看了值班表,本來昨晚不是江智峰值班,而江智峰卻刻意調班。”
“這麼說,家賊就是江智峰。”
“沒錯。”
“那爲什麼不告訴公司?太可惡了,我跟他無冤無仇,竟來害我!”
“你說得有道理,江智峰跟你無冤無仇,沒有理由陷害你,這件事肯定有幕後黑手,江智峰是江部長的侄子,而江部長是李董事長的得力助手,今天你沒看見李董事長和江部長一唱一和嗎?別忘了,昨晚事發八點左右,是江部長到辦公室引你離開電腦的,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水根聽了更是一驚,“那就是說李董事長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是李董事長要陷害我!”
“是的,所以這事最好不了了之,如果追查下去讓李董事長丟了面子,你我都別想在這公司呆下去。”
“高飛,你真聰明,就像警探福爾摩斯。”
“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出來社會時間短,閱歷淺。王總不讓我去深港市而是留下我參加這個會議,其實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歸根到底,還是王總和李董事長他們兩夫妻之間的較量啊。”
“少說話多做事,這是最基本的打工一族原則。”
“高飛,我真羨慕你,個子高大,長相英俊,聰明能幹,年輕有爲,我能有你一半的水平就不錯了。”
“其實我對我目前的人生還是挺滿意的,心裡唯有一個遺憾。”
“什麼?說來聽聽。”
高飛嘆了口氣,“我是孤兒,從小沒有父愛和母愛,不知道什麼叫天倫之樂。”
水根抓住高飛的手,“高飛,我還有個母親,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結義爲兄弟吧,以後我老媽就是你老媽。”
高飛笑着說:“現在是什麼年代,哪有這種事。”
“高飛,我是認真的,你這次救了我,我心裡面早就把你當成親人看待了,我們結拜後,你不再是孤兒,你有我這個兄弟,還有我們的老媽。”
“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能成爲我的兄弟是我的榮幸,老實說,我也想有個媽,可是我們有必要結拜嗎?”
“有必要,當然有,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結拜了我們就是患難與共的好兄弟,我比你小五歲,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
高飛想到自己無親無故,能有這樣的好兄弟再好不過,還能有一位好母親,倍感溫馨,一時熱血澎湃,握住水根的手,“好,既然你願意,我們就結爲兄弟吧。”
水根也握住高飛的手,激動地說:“好大哥!”
高飛也激動地說:“好兄弟,以後你就是我的親人。”
水根從冰箱裡找出一個哈密瓜放在陽臺護欄上,在哈密瓜上挖出三個小洞,在小洞上插三根菸點燃,拿了兩罐易拉罐啤酒,遞給高飛一罐,“大哥,是你說還是我說。”
“這規矩你懂些,你說吧。”
水根雙手高握啤酒罐,在三根菸面前對天高呼:“我,方水根!”高飛按水根的架式照做:“我,高飛!”
“和高飛結爲兄弟!”
“和水根結爲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以後我們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以後我們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水根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的老媽就是大哥的老媽!”
“水根的老媽就是我的老媽!”
“我水根在此立誓永不食言!”
“我高飛在此立誓永不食言!”
說罷水根用一個匙羹在一個罐子裡舀了些血色糊狀物,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又舀一小羹放在高飛的手心。
高飛問:“這是做什麼?”
“這是蕃茄醬,有點像血吧,現在是文明時代我們就不割血了, 就拿蕃茄醬當血吧。”水根說完拿起高飛的手將高飛手心上的蕃茄醬舔了。然後把自己的手伸到高飛面前,“大哥,你也舔吧,這叫噬血結義。”高飛跟着也舔了水根手心的蕃茄醬。
水根雙手緊抱高飛的肩膀激動地說:“好大哥。”
高飛也雙手緊抱水根的肩膀,拍了拍,“好弟弟。”
就這樣兩人從此結爲兄弟,在別人面前以名直呼,在私下則是以兄弟相稱,彼此感情如親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