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想選“庭院”的,但是他看其他隊員都對“庭院”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不打算把他的選擇說出來,免得有人考慮到他的感受,做出違心的選擇。
衆人想想也對,這些名字確實都是文山想出來的,現在讓他做選擇,應該比較難吧,所以也沒有再多要求文山選擇一個。
“我也覺得‘征途’這個名字很好,我選這個。”曾潛也做出了選擇。
“我不覺得‘征途’有多好,倒是‘小九’挺好聽的,而且顯得很俏皮可愛,大海你說是不是。”吳冰聽到曾潛的話,撇了撇嘴,不同意曾潛的選擇。
大海被吳冰這麼一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立即說道:“對,‘征途’確實有些過於想要表達自己的心聲了,太正式,用於某些組織擁有的星球比較合適,像我們個人所屬的星球,還是‘小九’比較隨便一些,比較容易接受。”
“那現在就是兩票對兩票,就看你們三個的了。”文山看向剩下的三個人,他們的選擇決定了最終的名字確定。
洛凡說道:“你這麼說都把我說緊張了,但是說實話,大海的見解也是我的見解,‘征途’確實不適合我們的現狀,而‘小九’的名字反而會更加拉近我們之間的聯繫,有‘小九’,自然就有着我們前八個。”
莫一池點頭,說道:“‘小九’確實是比較好一些。”
“那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但是還要聽一下最後一個人的意見,聶古,你的看法呢?”文山問向聶古。
“其實我也是支持‘小九’的,不爲別的,我沒有這麼大的野心。”聶古淡淡地說道。
“很好,現在結果確定了,‘小九’以明顯的優勢戰勝了‘征途’,成爲了我們星球的名字,現在開始,它就叫‘小九’了。”文山最終宣佈了星球的名字。
“好,現在我們就爲了我們的小九,努力戰鬥吧,一定要把小九從敵人手中搶回來!”洛凡大聲地鼓勵大家。
“爲了小九!”
“奪回小九!”
幾個小隊隊員同樣高亢地呼喊着口號。
文山看着他們的熱情,覺得這個名字確實挺不錯的,奪回屬於自己的物品並不會讓他們產生什麼拼死的想法,但是拯救自己的隊友是一定要拼盡全力的。
所有的隊員都回到了自己的戰艦上,戰鬥即將打響。
按照計劃,將會由文山主攻,其餘所有的戰艦隻要負責掩護文山的行動就好。
其實憑藉文山的實力根本用不到任何的掩護,但是從敵人的角度來看,需要掩護就說明還存在弱點,會讓對方放鬆警惕,攻擊力度也不會直接增加到最強。
這是他們一起商量出來的行動計劃,將敵人的各種心理都考慮到了。
魚人族已經被稱爲三霸族很久了,久到已經數不清具體多少年,產生過多少代的新魚人族。
這麼多代傳遞下來,根深蒂固的優越思想會讓他們麻痹,忽略掉很多的細節,這就是制勝的訣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文山的戰力,火力輸出還要靠他。
今天的小九好像很緊張,整個大氣層都顯得很壓抑,空氣都沉重得吸不進肺裡。
這種緊張的情緒同樣在魚人族中蔓延開來,它們開始心不在焉,開始到處走動,開始抓耳撓腮,漸漸地失去了耐心,開始有人提議離開這顆星球。
但是索飛卻沒有同意,雖然它也是很煩躁,很矛盾,完全靜不下心來,但是它知道一點,魚人族一定要在這裡戰勝對方,否則就完了。
到現在索飛都還沒有認識到它有這些矛盾、煩躁情緒的原因,也沒有意識到魚人族並非不可戰勝,它現在正被那些消極的情緒控制着。
魚人族懷着緊張恐懼的心理在索飛的強制命令下開始準備戰鬥,佈置出一道道防線,將它們的營地包圍得水泄不通。
它們卻沒有意識到作爲魚人族的戰鬥兵團,竟然沒有選擇佈置戰鬥隊形,而是佈置了防守隊形,本就說明了問題。
就在魚人族剛剛將防線佈置完成的時候,遙遠的天際邊出現了一團黑點,然後逐漸放大,能夠看清是七艘飛船帶領着數不清的小型戰機朝着這邊飛來。
魚人族頓時更加緊張了,一條條報告不斷出現在索飛的書桌上,不斷傳入到索飛的耳朵裡,不斷增加着索飛指揮面板上未讀消息的數量。
最終,索飛下達了第一條戰鬥命令,“進攻。”這是索飛使出了全身力氣發出的命令。
魚人族的所有攻擊立即發出,朝着敵人飛去。
跨越了遙遠的距離之後,本該建功的各種攻擊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在文山的攻擊小隊前方爆炸,沒有波及到後面的任何一架戰機。
“攻擊失敗,敵人沒有損失戰力。”
這樣一條消息反饋給了索飛,讓它瞬間癱坐在椅子上,那唯一的一點希望都被無情地斬斷,現在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依靠,也沒有了一絲的僥倖。
“恐懼”這個詞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它的腦海中,它雙眼睜大,面目呆滯,過了一會兒,逐漸變得猙獰,狀若癲狂,併發出刺耳的大笑聲。
“哈哈哈,原來我是恐懼了啊,這就是恐懼啊!”
“魚人族!最強種族!三霸族之一!”
“是你們教我的!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人類踐踏了我,也將踐踏你們,等着瞧吧!”
“不,不對,我沒有敗!只要我還沒有被俘虜,我就沒有敗!”
“即便是死,我也要光榮地死去!”
“進攻,把所有的彈藥都打出去,所有人都攻上去!我要它們死!”
索飛向魚人族發出了最後的命令,它已經不顧一切了,現在的它只有一個目的,那即是證明魚人族是無敵的,即便將所有的武器消耗,即便將所有的族人拉到戰場上,他也要證明。
但是很快它就再次被劇烈的震動驚動了,距離很近,好像就發生在身邊,如此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敵人的攻擊也攻過來了,但是它們卻沒有任何有效的防護。
索飛還清楚地記着兩天前那場爆炸,那麼突然,那麼詭異,同時又那麼強大。
而現在,它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無力對抗的感覺。
和當初一樣,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毫無辦法。
索飛已經不再去管戰場上的事情了,它現在正在回想着它的一生,從剛開始記事開始,一直到現在。
每一個畫面都好像剛剛發生過一樣清晰,有哭有笑,有打有鬧,但是基本上都離不開一個時刻縈繞在它耳邊的觀念,它們是最強的族羣,其他的族羣都是低賤的。
而這種觀念的訴說卻在它回憶到兩天前的爆炸時一同被炸得粉碎,隨着它的一切灰飛煙滅。
智慧生命之所以超出其他低等生命,就是因爲他們不是被食物支撐着的,而是被精神支撐着的。
當一個人精神不再的時候,那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當支撐着精神的那些基礎觀念都被顛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去了。
現在的索飛已經死了,它至死都沒有能夠找到擺脫這種折磨的有效方法。
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出溫熱的硝煙,但是滴在地板上的血液卻在逐漸冷卻,就像那顆早已冰冷的心臟。
戰爭還在持續,爆炸聲從未間斷過,文山的“水龍彈”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傾瀉。
魚人族的士兵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戰鬥慾望,它們已經多次向上面請求指示了,但是卻沒有受到任何的迴應,只能堅持戰鬥,然後失去生命。
在當初文山他們救出聶古和曾潛的基地中,將軍一言不發地坐在一個小房間的沙發上,這裡什麼都有,很是舒適。
索飛雖然脅迫了它,但是並沒有真的將它當做犯人一樣對待,只是把它關在了這裡看着而已,只要它不離開這裡,其餘的一切都可以享受到。
將軍已經感受到了不斷傳過來的震動感,知道外面的戰鬥已經打響,但是它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有一聲又一聲地嘆息。
房間門打開,一個身影轉了進來,很快又把門關上。
“是索飛有什麼話要說嗎?”將軍頭也沒擡地問道。
現在它能夠想象出戰局呈現一邊倒的情況,而且還是對他們不利的一邊倒,索飛自然不會有那麼強的能力可以扭轉乾坤,那麼現在來這裡的人也肯定只是被索飛派來說一些事情的。
“將軍,您快走吧,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勝算了,肯定會輸的,但是您不能有事啊。”那個人影焦急地說道。
將軍詫異地擡起頭,朝着來人看去,然後在腦海中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壬?”
“是我,將軍,您竟然還記得我。”壬一臉激動地說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索飛派來的嗎?”將軍疑惑地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將軍,現在我們要打輸了,您再不走,會被俘虜的,我已經準備好飛船了,隨時可以離開這裡。”壬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