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九十年代的輿論

來自幾十年後的殷如楚看着九十年代的媒體和記者抨擊的那些報道,看得津津有味,別說這些報道真是文采斐然、通古博今、鍼砭時弊,總之,這要是哪去做高考作文都能得箇中等偏上的分的那種。

“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謝雲起來到殷如楚專屬的休息區,見到已經化完妝的殷如楚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雜誌。

龔婭擡頭,見是老闆大駕光臨,於是起身示意。殷如楚今天有一檔採訪,這是針對最近殷如楚的唱片發行後第一次接受正式的採訪,公司趁着輿論最高·潮的時候出這樣一場採訪,也是爲了將殷如楚的熱度推向最高處。

殷如楚見大老闆同樣起身相迎,謝雲起讓兩人自便,他只是隨意過來看看。

不過此時龔婭心裡卻有個危險的想法,最近和老闆見面的頻率似乎很高啊,不知是巧合還是認爲,只是憑着龔婭的經驗看來大老闆的平凡出現並不是巧合,再加上她從託尼那裡知道了些老闆的八卦,現在看老闆的樣子,龔婭看着謝雲起對着殷如楚時流露出欣賞的眼神。

再聽自家藝人一臉無知無覺的樣子回答謝雲起:“沒看什麼,這不是看看現在外面都怎麼抨擊我呢嗎,不過我倒是覺着現在的記者們雖然尖銳但是不惡毒,還是很有內涵的嘛。”

自上次兩人談話過後,謝雲起知道殷如楚對於這些輿論並不放在心上,她關心的是自己的歌表演是否完美,聲音是夠發揮夠水準,喜歡她的那些歌迷是否喜歡。

本以爲這樣一個女子,面對那些記者的抨擊應該會厭惡,然而卻沒想到她還缺看得比誰都開:“別總是看那些不好的評論,你看這裡也有對你的歌和聲音正面評論的報道。”

說着謝雲起遞來一本雜誌,殷如楚接過,看到復古的封面上有着她的照片,封面寫着《知音》二字,嗯,好吧這個時代《知音》真的是相當紅火的一本娛樂雜誌,而此刻自己的照片被印在了這個年代最主流的雜誌上,上面還有了關於對她第一章唱片的評價。

殷如楚看來這篇報道,大意是說殷如楚能出這樣一張唱片無疑是中國樂壇的一次前進,因爲她的唱法和歌曲雖然有別於一般的流行唱法和一般的名族唱腔但是卻使得樂壇又出現了一種新的表現形式,這無疑是在一潭古井裡激起了一串漣漪,並且期待殷如楚的更多特別的不一樣的藝術變現形式。

這篇報道通篇客觀,針對目前的中國音樂市場現狀進行了分析,並沒有對殷如楚的唱片表達誇張的吹捧,只是結合市場以及藝術表現形式不應該單一化,大衆有權享受多元化的藝術發表了觀點。

殷如楚看完整個人爲之一振,自己的歌被稱之爲藝術,被人比作是一種先驅和時代的進步,讓她怎能不激動,雖然看那些□□她能保持平和的心態,然而有誰不希望自己認真付出作出的東西得到認可,起碼是一部分人的認可了。

“這真的是在說的我的嗎,哈哈哈,終於有人欣賞我的歌了嗎。”殷如楚握着雜誌對謝雲起激動的道:“老闆,這本雜誌可以送我嗎,我要收藏起來。”

原來也不是不在乎的,只是把所有的辛酸一個人揹負,謝雲起看着眼前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殷如楚:“當然可以。”事實上這一期的知音他買了很多本,公司基本人手一本,剩下的現在都在他的辦公室裡單獨的一個櫃子裡。

謝雲起眼裡藏不住的愛意,龔婭盡收眼底,但是憑藉多年的經驗她不動聲色。想到現在老闆可是單身,不過當時知道老闆和樑潔分手的時候她很吃驚,在老闆和那什麼風流才子之間樑潔居然選擇了才子,只能嘆愛情當真是奇妙的東西。

而謝雲起愛上殷如楚這件事,她反而並不吃驚,殷如楚這樣的女人不僅有一副樣貌唱歌好聽還有一種很不一樣的魅力,被愛上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兩人要真的在一起了到時被狗仔爆出來,也不知道被編排成啥樣。

殷如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身處八卦的中心,採訪的記者已經到了,她已經準備美好接受記者的採訪。

採訪場地是星宇平時接待客人的會客室,很寬敞。《大衆畫報》的張記者在此時從門外進來,見這次的採訪星宇的總裁謝雲起竟然親自在場,這個殷如楚果然不愧是星宇力捧的臺柱子只是一次採訪竟也能驚動大老闆。

張記者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雖然這場面少見,但是他面不改色的同謝雲起寒暄,畢竟能和一家公司老闆有些交情,以後預約採訪也能順利一些何樂而不爲。

之後善談的張記者又和殷如楚和龔婭寒暄了幾句,衆人各就各位這纔開始準備採訪。

採訪前龔婭還不忘叮囑:“張記者可不要問些太尖銳的問題。”

“放心,我辦事你們還不放心嗎,再說今天謝總親自監督我絕對不敢。”

謝雲起道:“張記者我們星宇自然是很信得過的,不然這次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一次採訪交給你們雜誌。”

張記者自然聽出謝雲起言下之意就是把這次採訪給你們那是看得起你們,可得好好整。看着謝雲起冷峻的臉,張記者感覺自己周身汗毛聳立,相信自己這次這採訪要是做不好,折後和星宇也沒機會再合作。

於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問道已經準備就緒的殷如楚:“殷小姐,您好我是《大衆畫報的》記者張志。”

“您好張記者。”

“現在您的第一張唱片反響強烈,請問您現在有什麼感受嗎?比如有沒有一夜爆紅的感覺”

殷如楚輕笑:“爆紅的感受倒是沒有,我現在可能被罵得比較慘吧。”

咳咳咳,龔婭聽見殷如楚不按套路的回答,想要出聲阻止,雖然是採訪但是採訪的問題之前都是對好了的,連回答都是寫好了的,此刻殷如楚卻並沒有按照之前對好的詞回答問題。

張記者也有點懵,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而殷如楚卻不在話的笑了下,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謝雲起,謝雲起並未叫停,張記者心想既然如此,行,那今天就整點活。

“那你是怎麼看待自己現在罵名在外的呢?”

“怎麼說呢,雖然罵我的人很多,但是這正說明了我的音樂確實給現在的中國樂壇帶來了衝擊吧,至於這樣的音樂出現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我想時間會證明這一切的。”

“這樣看來,殷小姐對自己的音樂還是很有信心的是嗎?”

“當然,作爲一個歌手對自己的音樂沒信心的話無異於將軍不想大勝仗吧,況且未來的音樂歌壇我相信會出現更多不同的音樂,我知道我的音樂和現在的主流音樂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想獨一無二沒什麼不好。”殷如楚說這話的時候帶着驕傲自豪且俾睨天下的神情和語氣。

……

小舒在一旁看着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的楚楚姐,沒錯,楚楚姐就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人,她的歌也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音樂。

在張記者之前的採訪生涯中,從未遇見過這樣自信但不狂妄的女歌手,渾身沙發着唯我獨尊但是卻並不讓人討厭的氣質,她對自己音樂的篤定和自信,她整個人的從容不迫,和她的颱風一樣霸道又有張力。

張記者腦海中正進行頭腦風暴,一篇精彩的採訪報道將要面世。最後的最後,這場進行得相當順利採訪接近尾聲,但是張記者卻還嫌不夠問道:“殷小姐長得那麼漂亮現在收穫了很多男粉絲,不知道現在是否有男朋友呢?”

龔婭的眼神殺遞給張記者,張記者視而不見,今天的採訪真是一場完全自由發揮的採訪,過癮,張記者現在已經有些上頭才導致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殷如楚沒想到九十年代的記者問題都那麼直球的嗎,都沒有拐彎的嗎:“現在還沒有。”

“畢竟現在喜歡你的男粉絲很多呢,不知道現在殷小姐是否還是單身?據說新生代的歌手許曉山就公開表示很欣賞你哦,並且對你的評價也很高呢。”

“真的嗎,能得到同行的評價我當然很開心了,曉山將來可是會成爲一代人爲之癡狂的人。”

“看來兩位同期出道的歌手很是惺惺相惜,有沒有未來往戀人發展呢?”

……

然而,此時之前一言未發的謝雲起此時抱着手,咳嗽幾聲,這個意思和龔婭之前提醒張記者不要太過分的涵義是一樣一樣的。

龔婭看着在自己先一步發作的老闆,以公謀私要不得啊老闆,不過最後採訪也在老闆的叫停中宣佈了到此結束,張記者遺憾閉麥,不過今天已經是收穫頗豐了。

殷如楚站起身禮貌的和張記者握手,之後又是一番商業互吹,終於結束了今天的所有工作。謝雲起擡手看了下手錶,已經十點過,此時衆人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走吧送你們回家。”

“不用了老闆,公司配的有司機讓司機送我吧,今天老闆也辛苦了。”

“司機提前下班,上車吧。”謝雲起自然的語氣說着有些不合邏輯的話,以至於讓人忽略這話裡的不符合邏輯,所以爲什麼老闆要讓司機提前下班呢。

龔婭自然看出老闆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爽快道:“那真是不甚榮幸今天老闆親自送我們回家,突然感覺自己對星宇來說很重要了,哈哈哈,謝總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於是龔婭識時務的拉上小舒上了後排座位。

謝雲起走帶副駕駛打開車門,西裝筆挺,丰神俊逸的霸道總裁此刻親自爲自己打開車門,這場景多麼的熟悉,幾十年後的偶像劇標配場景,殷如楚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闖了某偶像劇拍攝現場。

走神片刻,殷如楚隨即上了車,謝雲起真的是拿到了妥妥了霸道總裁劇本啊,可惜今天女主角不在,這可真是不巧了,殷如楚不知道,在旁邊這個男人的世界裡她早已成爲女主角。

龔婭作爲經紀人自然八面玲瓏,因此一路上車上的氣氛都還不錯,龔婭家住得離公司不遠之後第一個下車,之後小舒也下車,車裡只剩謝雲起和殷如楚,殷如楚有些疲憊的靠着座椅上。

謝雲起道:“很累?”

“嗯,有點,但是放心吧老闆我還能堅持。”因爲疲憊,殷如楚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帶着她獨特的聲音的,聽起來更多了幾分纏綿。

“我可不希望公司的人都說我是周扒皮,所以放輕鬆,累了也沒關係,況且現在是下班時間。”因爲有我在,後面的話謝雲起看了眼殷如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殷如楚輕笑,沒想到這謝雲起平時看起來不苟言笑,居然還挺詼諧幽默,真是完美的人設不需要解釋。

“是是是 ,我上輩子可能拯救了地球所以能遇見您這樣的好老闆。”

“是嗎,那我是三生有幸遇見了你。”謝雲起說這話的時候太自然,以至於雖有一瞬間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是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吧,殷如楚及時制止自己腦海裡危險的想法。

不過,該不會其實謝雲起是個道貌岸然的人,想要潛規則自己吧,該不會想要在自己女友眼皮子底下出軌吧。

細思極恐,殷如楚腦洞此刻突破天際,這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看來以後還是得避避嫌,不然以後這瓜田李下的難得說清楚,她雖然混跡娛樂圈,可是她是個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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