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的面前,我這副長相,又算得上什麼呢?”紙鳶靠在阮京明的胸口,似乎不願意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一樣,“少爺,說點開心的事情怎麼樣?”
“好。”難得地,阮京明竟然妥協了。
粉色的房間裡,粉色的被子裡,阮沛沛把自己蒙在了裡面。她到現在仍舊不知道自己將來要幹什麼。好像不管幹什麼都要碰上易修彥,就連開個花店,易修彥都有幫着。
她現在完全不知道拿那家新商業區的“分店”怎麼辦,乾脆就給易修彥好了……阮沛沛是這麼想的,可是易修彥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在意這種店面的樣子。
自從那天吃飯的時候,看到易修彥和杜寧允的訂婚以來,她便不敢再看電視了,也不敢再打開手機了,什麼推送都會給她推送這些東西,她感到非常惱怒。
可手機這種東西還偏偏不能不用,她的生意還要做下去,她的生活……還要繼續。
“沛沛。”
許安安敲了敲門,阮沛沛已經兩三天沒有出房門了,她很是擔心。之前的情緒還好一點,不會就這麼呆坐着,會和她們說說話,可是現在……
“飯做好了,你要吃一點嗎?”許安安端着飯在門口,爲了能讓阮沛沛吃點,她什麼都做小份了,當然,種類增多了,就是想讓阮沛沛多少能吃一點。
“……”阮沛沛動了動,轉了轉,慢慢爬了起來,“吃……”
其實阮沛沛仍舊想倔強地想不吃,可是她的肚子實在是難受得慌,到了不吃不行的地步。她滿頭亂糟糟的,身上的睡衣,也不修邊幅。
“吃就好,快看看我給你做了些什麼!”許安安瞬間變臉,興奮地到阮沛沛身邊,搬了張小桌子到阮沛沛牀上,給阮沛沛把菜一個一個地都端到了面前。
阮沛沛看着面前的菜,又看了一眼許安安,心中很不是滋味。
“安安,你覺得我做錯了嗎?”她拿起筷子,有些不知道怎麼下口,“我總覺得我跟個智障一樣。”
“乖,你怎麼能是智障呢,你是天下最好的阮沛沛。”許安安看阮沛沛這幅樣子,心裡又怎麼能好過呢?她又何嘗不是心裡難過呢?
阮沛沛搖了搖頭,“我纔不是天下最好的呢,如果我是天下最好的,那我怎麼就沒阻止上阮京明呢?說到底,珊珊的事情,我確實是有責任的。”
說到這裡,阮沛沛又沒了食慾。
“我可沒看出來,你的責任在哪裡。”許安安拍了拍阮沛沛的頭,“我知道,你喜歡易修彥這事兒是沒法改變了,可是你也要爲自己好好想想,不能爲了一個渣男,把自己的身子弄壞了。”
“說的也是。”阮沛沛嘆了口氣,重新提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阮沛沛就又睡下了,與其說是想要睡覺,不如說,她是想要通過睡覺,來逃避現實,至少,她的體質還是讓自己十分滿意的,少夢。
許安安從房間出來之後,開始收拾碗筷。她不止和俞昊晨商量過一次,關於阮沛沛的事情,可就連俞昊晨也不知道,現在的阮沛沛應該怎麼辦。
本來俞昊晨以爲,在車上的時候阮沛沛已經想開了,但是到家之後,才發現,並非如此。並且,俞昊晨也一直都清楚,阮沛沛是會把事情藏在心底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把自己痛苦的情緒露在表面,那大概是真的悲傷至極了。
在阮沛沛這樣的狀態,以及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擔心的狀態下,阮沛沛渾渾噩噩度過了這麼一個月的時間,等到白麗回來上班。
阮沛沛沒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白麗,本來就已經有兩個人替她擔心了,她可不想再讓人爲她擔心,所以,阮沛沛一改之前的態度,畢竟,一個月的時間,夠她頹廢的了。
許安安的休假不過半個月,已經算是長的了。不過,正是在許安安去上班的時間,家裡沒人了,阮沛沛也纔好好想了想,自己的事情。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可能有人會習慣瞎想,可阮沛沛不一樣,她是喜歡一個人想事情的類型。
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阮沛沛才把易修彥從心裡封印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態能持續多久,但是毫無疑問,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麗姐,早上好。”阮沛沛一如既往地將花店開了起來,在白麗來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沛沛,今天來的很早啊,M國的旅行怎麼樣?”白麗休息了一個月,精神看起來十分不錯,身上穿的衣服大概也是這期間新置辦的,看起來人年輕了不少。
阮沛沛一愣,“還行吧……”她勉強地笑了笑,說:“麗姐,我和易修彥分手了。”
“什麼?”這回輪到白麗愣住了,“一個月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本來白麗還想問下去的,可是見阮沛沛這幅傷心的模樣,便硬生生止住了到嘴邊的話。
她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今後我不再提他就是了。”
“謝謝麗姐。”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阮沛沛乍一看,還有些眼熟……等女人走近了之後,阮沛沛才發現……這是易修彥曾經和她說過的,要來談生意的紀馨的母親。
苦笑的阮沛沛不禁在心裡邊吐槽了起來,這還真是不想什麼來什麼。
“您好。”阮沛沛能料到,這人來的目的大概是和生意有關係,她也就自然而然地尊敬了起來。
“你好。”女人身後還跟了一個男人,“我們見過一面,你還記得嗎?”
這次見面,和阮沛沛上次與她見面有很大不同,上次在病房,僅僅一個闌尾炎就給這人嚇得夠嗆,本來阮沛沛覺得十分誇張,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因爲,這人的穿着……就跟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樣。
“我記得。”阮沛沛點了點頭,“上次我們在醫院見的,是紀馨帶我去的。”
女人連忙也點了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女人不好意思地說道:“上次的事情真是讓你見笑了,我總是大驚小怪的,後來才知道闌尾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阮沛沛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和自己說話。當初易修彥和自己說要和這人談生意的時候,阮沛沛還以爲,這人平日裡一定是個非常強勢的人。
“人和人終究不是一樣的,它對你來說,可能確實是一件大事,不用不好意思。”阮沛沛說着,心中有種想要撫摸這人腦袋的想法,趕緊忍住!
紀馨的母親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人不是很高,所以這大衣穿在身上,會讓人有種保護的慾望。不過,阮沛沛發現,紀馨的母親本人,和紀馨口中的母親,似乎有這樣一定的差別,這就是作爲母親要做的“榜樣”嗎?
“嘿嘿……”紀馨掰着手指,“啊!對了!”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她拉着邊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的那位男性到了身前,“這是我的助理,關於生意的事情,就讓他跟你談好了。”
被介紹到了之後,男人才開始說話,他伸出一隻手到阮沛沛面前,“你好,我是許寄,是白小姐的秘書。”
阮沛沛連忙握了上去,“你好,我是阮沛沛,是這家花店的主人。”
鬆開之後,許寄對阮沛沛便說道:“白小姐對合同之類的不太明白,想必您今天也沒有什麼準備,就是先過來打個招呼。”
許寄這人一身西裝,看上去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這讓阮沛沛心裡很是緊張。可是這人的嗓音很好聽,在無形之中又讓阮沛沛放鬆了下來,這種感覺,阮沛沛還真是說不出來,就覺得十分奇妙。
“原來如此,那既然這樣的話……”阮沛沛拿出自己的名片,“雖然你們可能已經知道了……”她遞給許寄,“這上面是我的聯繫方式,日後請務必和我聯繫。”
畢竟現在她身邊已經沒有易修彥了,被世人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倒不如說,阮沛沛還以爲,這樁生意已經沒有了呢,畢竟電視上已經放出杜寧允和易修彥的訂婚了。
“好的。”許寄接過名片存放好之後,也將自己的遞了一張給阮沛沛,隨後,看了看手錶,“那麼……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好的,路上小心。”阮沛沛點頭道。
……
兩人離去之後,阮沛沛看着剛剛許寄遞給她的名片,不禁發起了呆。現在她要一個人了,雖然她是學金融的,但是這樣正經的合同,她好像還沒簽過,這麼一想,不禁有些緊張。
之前阮沛沛問過易修彥,他們究竟要合作什麼,易修彥當時只說,你猜,這就讓阮沛沛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合作的具體事項是什麼,看來,就只能靠許寄了……
“剛剛那兩位是誰呀?”白麗從裡面收拾完出來,正好看到門口兩人走的樣子,畢竟是工作,還是問一嘴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