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父先提起這件事情,不過,他問這話的時候,怎麼聽都不嚴肅,反倒是有點八卦的感覺。但是,這隻會讓俞昊晨更加覺得棘手。
他嘆了口氣,“您都聽說了些什麼?”
“那當然是聽說了一些該聽說的事情了!”俞父見怪不怪地說道:“你都多大了,是時候找個女朋友回來了,我也不要求人家的家事什麼的,只要你喜歡就好了。”一提到這個話題,俞父就來了勁,“可你呢,就這樣了,連個兒媳婦都找不回來!”
就跟小孩子一樣,俞父說兩句就生氣了,“快跟我說說,這阮家的小姑娘和你到底成沒成,能不能弄到家裡來?”
俞昊晨扯了扯嘴角,“哪能啊,我倒是想,她不同意啊!”
“她還能不同意?我們家條件這麼好!”俞父這不是吹牛,他們家條件確實可以說是算得上好的了。
“所以我不得問您說都聽說了些什麼嗎?”俞昊晨嘆了口氣,“您知道,她是在什麼情況下跟您兒子我上的頭條嗎?”
俞父耿直地說:“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人家小姑娘鬧緋聞了!”
“人家那是剛剛被拋棄在訂婚現場,我去安慰她來着,身邊本來還有一個小姑娘的,是那些狗仔無量,爲了頭條,直接把一個人給P沒了!”
俞昊晨剛剛回到家就要提起這些,說實話,還真不怎麼開心。
“原來是這樣,那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要不同意了,這是還沒忘記前面那個?”俞父皺着眉頭問道。
此時的俞昊晨鬆了一口氣,他的老父親總算是明白了!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再怎麼追求都是沒有用的,至少現在是沒有用的!”俞昊晨順着說了下去。
“你這個孬種!就是要現在下手才最有用,你懂不懂!出去別說是我兒子,這都不知道!”結果俞父更加生氣了。
“爸,您不知道……她……”俞昊晨一時哽咽,他應該怎麼和自己爹說阮沛沛是個榆木腦袋?估計不管怎麼說,自家爹都會認爲是他不夠厲害的吧?
想到這裡,俞昊晨覺得,乾脆承認自己不會追女孩子得了。
“她怎麼了?”俞父看着俞昊晨,滿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看看你自己,收拾得像個人樣,怎麼追起女孩子來就沒有了這個本事?現在不是說只要長得帥就能找得着女朋友嗎?”
俞父說到這兒,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一會兒俞昊晨,帶着些疑惑地說道:“難道是你長得不符合大衆審美?”
俞昊晨聽得是滿臉黑臉,連忙止住這個話題,“爸,別說這個了,咱們來聊會兒工作上的事情吧。”
他從來沒有覺得,一直讓他煩惱的工作竟然是這麼地可愛。
“啊?什麼工作,我可都交給你了,你別再來問我,我要過我的好日子!”誰知俞父聽見“工作”這兩個字極爲反感,好像這公司不是他的一樣。
“您別這麼說,您可是前輩,我在工作上的事情還有很多不懂的東西,那不都要一一問您嘛!”俞昊晨深吸一口氣,使了勁地誇俞父,他知道,自家爹硬的不吃就吃軟的。
果然,被這麼一誇,俞父的表情瞬間正經了一些,“是嗎?”他先是開心地偷笑了兩下,隨即又像是怕被發現一樣,咳了兩聲,這之後才說道:“什麼工作,我們書房說去!”
“這是杜家近來給我們的文件,還有對我們提出的合作意向。”俞昊晨將準備好的文件一一放在俞父面前,不得不說,正經辦公的俞父還是十分厲害的。
俞父皺眉看着文件,看的越多,眉頭皺的越深,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一樣。整個書房除了翻書的聲音,俞昊晨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請俞父幫忙可以,但是在俞家,只要是長輩出手幫忙的問題都是這幅樣子。長輩會非常嚴厲,非常地讓人想不到的嚴厲。
不過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是成倍的效率。
也就是人們說的,“痛並快樂着。”
“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俞父看完文件,一把拍在桌子上,“這是誰想出來的東西,這不是什麼合作,這就是敲詐,是勒索!”
俞父十分生氣的樣子,讓俞昊晨皺起了眉頭,據他所知,目前爲止,條例上的東西倒算是正常,就是一次性向五個公司提出的這一點有些奇怪罷了。
可怎麼就變成了敲詐勒索呢?
“這是杜家最近剛回來的大小姐,杜寧允給我們的,不過看樣子是經過了上邊兒的同意。”俞昊晨如實彙報着。
俞父手指規律地敲着桌子,眯了眯雙眼,“難道是杜令那老傢伙又想出來搞事情?”
俞昊晨一聽,便起了懷疑,怎麼?杜家原來就搞過事情?
“您看出什麼了?”想了想,俞昊晨還是決定直接問,免得自己又理解錯了什麼。
火冒三丈的俞父只看了一眼俞昊晨,就將文件甩到他面前,“你再好好看看,他除了問你要地方,還要了些什麼?”
俞昊晨一愣,不就是土地的行使權和樓房的使用權嗎?如果要開店的話,這應該是比較正常的事情……可?
“他……”經俞父這麼一提醒,俞昊晨才發現,本來盤下這麼大的地方,來專門賣手錶就不怎麼正常,難道說,杜家想做的,不僅僅是手錶?
恍然大悟的俞昊晨連忙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公司!”
臨上車前,俞昊晨給許安安去了個電話,“安安,幫我調查一下,杜寧允給其他幾個公司的合同內容。”
“我知道了,怎麼了?這麼着急?”接到電話的時候,許安安正剛剛下班在回家路上買菜,見到了罕見的着急的俞昊晨,有些好奇。
“對。”
接着,電話就掛了。
許安安看着手機,眨了眨眼,“好吧。”
到家之後,許安安將食材交給阮沛沛就埋頭苦幹起了俞昊晨交給她的任務。最近她都已經開始正大光明在阮沛沛面前用起電腦了。
誰讓沛沛就算看見也不管呢?
此時正在做飯的阮沛沛心情甚是不錯,自從上次外公來了一趟之後,阮沛沛簡直是受寵若驚。雖然有許安安和俞昊晨這樣的朋友在身邊一直陪伴着她,但是親人和朋友,終究是不一樣的。
再加上,最近在家閒的真的是要發黴了的阮沛沛,終於開始看書了。
當然,看得都是一些個和花有關的書籍。既然決定要開花店,那當然要了解許多和花有關的知識,不光是花本身,還有花的種植方式,培養環境之類的,都是需要注意的。
以前她只是旁觀的時候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真當自己研究起來的時候,她的頭都要大了。
就是所謂的,知道的越多,就會發現,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越多,這樣的感覺。
最主要的是,接連幾天的看書,讓她忘卻了和易修彥之間的種種,好似真的能夠逃到書中去避難一樣。
這樣的生活,讓阮沛沛很是享受。
“安安,吃飯了!”阮沛沛做完飯,見許安安還在房間和電腦奮戰,便叫了一聲。
“來了!”許安安匆忙將電腦一蓋,跑了出來。
說實話,阮沛沛能夠感覺到,最近許安安和俞昊晨的關係近了一些,甚至於瞞着她在做一些什麼事情。
“最近公司怎麼樣,忙嗎?”阮沛沛給許安安夾菜的時候,試探地問了兩嘴,畢竟,被人瞞在鼓裡感覺極差,還是自己的好朋友。
許安安搖了搖頭,“不忙,就是我自己這裡有點忙,所以一直都在電腦面前。”
“是你的兼職?”阮沛沛問道。
許安安一直都沒有和阮沛沛提起過自己是半個黑客的事情,她將這樣收集之後去賣信息的事情稱之爲兼職。
“對,就是兼職……哈哈,是不是最近睡得太晚吵到你了?”許安安有些心虛,一直用筷子戳着飯。
阮沛沛搖了搖頭,“晚倒是不晚,我比你睡得要晚,就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失去了一點東西。”她擅長的就是面無表情地說出一些令人害怕的事情。
就好比現在,許安安一愣,擡頭盯着阮沛沛,“什麼?”問出了這樣一個意料之中的問題。
“就是啊,最近我總看見你和昊晨兩個人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麼。”阮沛沛嘆了口氣,“本以爲你們過陣子能告訴我,可是沒想到到了今天,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算下來,也將近有一個月了吧?
距離那場訂婚,竟然已經有一個月了嗎?
“不……不是,那什麼,你聽我解釋!”許安安忽然就慌了,阮沛沛一看,微微勾起嘴角,上鉤了。
“你願意說給我聽那是最好的,不然的話,我們之間的信任值就要下降了呢。”阮沛沛嘟着嘴,裝出一副十分哀怨的樣子,兩個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許安安。
“你別……別這麼看着我,大姐,我說還不行嗎?”許安安從高中開始就害怕阮沛沛這樣,像是碎碎念那番的陰沉樣子,讓許安安怎麼看都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