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反應就是用滑針在患者的腳心滑動,看睫毛是否抖動。
方某母親不明白,跟她解釋後她的手指關節因爲緊握皮包而發白,“我們拒絕,你們這是侮辱人格,你們等着收我的律師信吧。”
她盤着高高的精美的髮髻,是美髮店美髮師才能做出來的效果,穿着考究的小領西服,打扮得知性而又高貴,說完這句傲慢的話之後給油麪老警察一個眼色,轉身就走。
油麪老警察道:“你們要求的滿足了,現在跟我們走吧。”
“哪裡滿足了?”我擋王勇前面,“加睫毛反應都不加,擺明裝暈!”
王勇輕鬆地笑着摸摸我的頭髮,“別擔心,配合調查。”他說着往前邁步,一個警察上前準備拷他,鐐銬發出相撞聲。
一瞬間我腦中閃過無數十惡不赦的嫌疑人被逮捕的畫面,不行,王勇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我果然無法看着王勇跟他們一樣被逮捕。
“不……?呃……”
我正要阻止他,忽然見他一手扶着牆玻璃一手扶腰倒下,那動作要有多誇張有多誇張,“我站不起來了,方某把我打得站不起來了!……”
這樣也行?你也太無賴了吧?
方某母親回頭,鄙夷,“市井無賴。”
無賴這句她倒是說對了。
警察叫王勇不要裝,王勇很痛苦地從地上撐起身體,還拖着下半身往前爬一步,捶自己的腿,“是啊,剛剛還好好的,這腿是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被方某打了一下手臂,怎麼腿會……”
“可能是打鬥中傷了脊椎導致下半身癱瘓,力雖然砸在手臂上,通過骨骼傳遞到人體的支撐中心——腰椎,腰椎無法負荷被打出裂痕,沒有發現和固定最終導致脊椎斷裂,下半身失去知覺,需要終身做復健。”我配合他一下,純屬科學的胡扯。
“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麼會就什麼斷裂?!”油麪老警察質問。
“脊椎斷裂,不是說了麼,方某打的力傳遞了,導致腰椎裂痕、脊椎斷裂,直致下半身癱瘓的嚴重後果……”
“你這純屬胡扯!”方某母親冷笑。
我說:“不相信你可以叫別的醫生來驗傷。”
“不!”地上痛苦扭動的王勇大叫,“我拒絕驗傷,你們這是侮辱人格,等收律師信吧。”
這就是擺明你裝我也裝了,油麪老警察兇狠地想把王勇拖起來,但他反而被王勇拽趴下了,他在地上叫道,“他裝的,大家一起上!”
我張開雙臂攔住他們,“既然方某那種昏迷都是可以,我們這種半身不遂就也可以!現在我們需要治療,你們抓他就是侵犯人權!”
我纔想起來我是不是該哭一鼻子,於是蹲下扶着王勇想說點什麼傷心的話,可忍不住想笑,咬着嘴脣忍着身體都顫了,王勇用力拍一把我的屁屁,“送我去病房,我需要緊急治療,我需要靜養……”
打疼我了啦,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打屁屁~“哇~~~”我哭了。
那羣警察呆掉了,方某母親呆掉了,醫生也呆掉了。
方某母親頤指氣使地叫警察一起上立刻把王勇抓起來,但是不能強行拘捕需要治療的人,這是不人道的,如果能拘捕需要治療的犯人,第一個被拘捕的就是她兒子。
我們的意思很簡單,要抓王勇除非醫生證明他是裝的,但我們拒絕驗傷,除非方某讓我們驗傷。
辦案民警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