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宗被滅了?這是怎麼回事?”帝釋天、雷澤天驟然聽聞這個消息,心中頓時一驚,幾乎有些難以置信。
巫宗,自上古以來,便一直以詭秘著稱,從不參與任何爭鬥,表現一向十分平和,而如今,巫宗竟然爲人所滅,這般消息,當真震驚的緊。
“不錯,巫宗的確被滅了,是無量三宗下的手,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明白,巫宗全宗上下,數十長老,甚至包括三名太上長老,生擒的生擒,被殺的被殺,能夠逃出來了,只怕只有很少一部分。”
“可惡,真是卑鄙,巫宗一向秉持平和,從不參與爭鬥,無量宗竟然連他們都不放過,真是可惡!”
雷澤天雙拳緊握,恨恨不已。
“巫宗被滅,我想,無空上人是需要巫宗資源吧,嘿嘿,好計謀,好計謀啊!”
帝釋天陰沉着臉,冷笑一聲說道:“無空上人必然知道,若是強行攻打我帝釋宗,我宗門準備萬全,必然傷損嚴重,所以便想以巫宗那些長老爲首,三大宗門緊隨其後,以巫宗力量破開我山門,攻入內部,好算計!”
“宗主,你說無空上人之所以會攻打巫宗,乃是想要收服他們宗內強者?然後用這些強者來攻打我們?”
龍骨上人聞言,不由一驚,如此辦法,果然惡毒之極。
“若是我所料未錯,應該如此,嘿嘿,無空上人好毒辣的手段啊,看吧,應該不出三兩天,他們便會來到我帝釋宗了,哼!”
帝釋天緊緊握了一下手掌,該來的,終於還會來的。
得到這個消息,帝釋天立刻下令準備,整個帝釋宗所有人都已經完全調動起來。
每個弟子長老紛紛忙着手中的事情,緊張的準備着這兩日的大戰。
次日一早,但見數條影子忽然從天空墜落,這幾條影子速度很快,一女四男,那名女子在一名男子的攙扶之下,飛速的向着百獸柱靠近過去。
幾人還未曾到達百獸柱,便見百獸柱內陡然衝出兩人。
“來者何人!?”
“我是花弄香!”
被男子攙扶的那名女子虛弱的說道:“快,讓我們進去!”
“花長老?”
兩名弟子這纔看清那名女子面孔,目光之中不由閃爍出一絲一縷之色。
“哎,文清,宗主不是說花長老正在閉關嗎?怎麼會從外面出現?而且看起來還受了重傷,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莫非,他竟然是無量宗的人假扮不成?”
“有可能!”
兩人低聲商議,那幾人已然等的不耐煩了,花弄香體內劇毒作祟,難受之極,眼看那兩名弟子拖拖拉拉,當即厲聲大喝道:“連我的話都不聽的了嗎?還不快點讓開!”
“對不起,花長老,我們懷疑你的身份,不能讓開!”
文清深深呼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宗主有令,但有任何身份值得懷疑之人,都不允許通過!”
“懷疑我的身份?”
花弄香眉頭緊皺,沉聲說道:“我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宗主說過,花長老如今正在閉關期間!”文清頓了一下,沉聲說道:“花長老,請你暫留此地,我們需要通報一聲!”
花弄香恍然,自己忽然失蹤,帝釋天必然是爲了替自己隱瞞,方纔弄了這個藉口,當即微微點頭:“好,你們快去!”
“好,各位稍等!”
文清當即答應一聲,兩人身體同時向後撤退,轉身進入到百獸柱內,消失不見。
“花長老,你或許不知,前一段時間風傳你背叛帝釋宗,並且下了血魔大毒欲要毒殺帝釋宗主,剛纔那名弟子所言,或許是帝釋宗主爲你開脫之詞!”
扶着花弄香那名老者沉聲說道:“誰也不曾料到,花長老竟然是爲無空上人擒了去。”
“什麼?混蛋!”花弄香聞言,臉色頓時一變,怒斥道:“竟有此事?宗主竟然中了血魔大毒?”
“此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前段時間,帝釋宗主出面闢謠,施展神通,卻又不像是中了血魔劇毒。”
那名老者一嘆:“無空老賊如此甚深的陰謀,卑鄙無恥,令人不齒,這一次我巫宗被滅,我等勢必要替宗門討回一個公道。”
花弄香心中猶自爲那一個消息所震驚,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回答。
帝釋天與雷澤天等人正自在渾天殿內商議,忽聞弟子來報。
“宗主,宗門之外,有一個酷似花長老的人和幾個巫宗長老要進來!”
“什麼!?花弄香,花長老?”帝釋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那些尋常弟子長老或許不知,然而雷澤天他們卻是清楚知道的,花弄香在帝釋天中毒當天便是失去了影蹤,正是血魔大毒最值得懷疑之人。
“宗主,我去看看!”
雷澤天與一旁龍骨上人對望一眼,同時離開。
百獸柱外,花弄香等人焦灼等待,他們幾乎個個身上負傷,難以爲繼。
“花長老,看來帝釋宗對你還心存疑惑啊!”
一名巫宗長老說道。
“不錯,花長老,別來無恙?”
只見百獸柱內一陣翻騰,旋即雷澤天與龍骨上人身影從其中浮現出來。
“花弄香,你還有臉回來?”
龍骨上人見到花弄香,臉色一邊,怒喝一聲。
“龍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哼,賤人,難道我帝釋宗被你欺騙一次還不足夠,還會爲你欺騙第二次?來人,給我抓起來!”
“是,長老!”
在兩人身後的諸多弟子同時答應一聲,便欲衝出。
“慢着!”
雷澤天望着面前的花弄香,沉聲說道:“花弄香,你告訴我,宗主體內血魔大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什麼,帝釋天當真中了血魔大毒?”花弄香臉色大變,雖然剛纔聽聞那兩名長老述說,然而依舊心存懷疑,畢竟帝釋天曾出面闢謠,而此刻再度聽聞,坐實了這件事情,忍不住心中大驚。
“賤人,你還在裝嗎?不是你,那又是誰?而你在宗主中毒之後,立刻失蹤,你還有什麼話說!”
“龍骨,你聽我解釋,當時我帶宗主服藥,然後離開之後,立刻中毒,人事不省,等我醒轉時候,已經被人徹底控制住,我說的這些完全是真的,而且,若我當真對宗主下毒,我此刻嫣敢回來!”
雷澤天沉聲說道:“花弄香,此刻,我們都無法信任與你,此事你親自向宗主解釋去吧,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對你嚴加看管,若是你不服,可以立刻離開,若是你同意,那就隨我們去見宗主。”
“好,我跟你們去見宗主!”
花弄香沒有絲毫猶豫,沉聲說道:“我身後幾位,乃是巫宗幾位長老,他們都是清白之身,宗門被破之後,護送我回來,請他們也一起進去吧!”
“哼,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無量宗之人假冒的!”
龍骨上人鼻息之間冷哼一聲。
“你……!”
一名巫宗長老怒喝一聲,正要反駁,卻被另外一人制止。
“各位,對於花長老各位應該有所誤會,因此而懷疑我們身份,也是無可厚非,不過花長老的確是我宗主自無空上人手中救出,這件事情,諸多巫宗弟子都是知道的,而如今宗門被破,我們之所以沒有帶花長老去其他地方,是知道無量宗下一個目標,就是帝釋宗,我們需要給宗門復仇,也爲了阻止無量宗的陰謀,這纔過來,若是諸位不願讓我等進入帝釋宗,我們也不強求,不過爲了替宗門報仇,也是爲了阻止無量宗,我們會在這裡外面停駐,一直到無量宗過來,戰死爲止!”
雷澤天凝視着說話這人,忽然看到他額下一塊呈現出硃紅顏色的傷疤,彷彿是火焰一般,就這樣看着,也似乎能夠感覺到,那一塊傷疤在不停的跳動一般。
“你是虛龍上人?”
“不錯,我就是虛龍。”
雷澤天沉吟片刻,沉聲說道:“好,我可以做主,讓你們進去,但是你們幾個人,我必須分散起來,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虛龍與其他幾人對望一眼,虛龍說道:“好!”
“既然如此,那諸位,請!”
雷澤天閃開百獸柱位置,引着幾人向着宗內走去。
“花弄香,你還有臉來見我!”
渾天殿,坐上帝釋天陰沉着臉望着面前的花弄香。
“宗主,我知道你們如今對我懷疑頗深,然而,我花弄香沒有出賣宗主,沒有出賣帝釋宗,我自小爲帝釋宗所收養,到最後成爲帝釋神女,再到今天,我生是帝釋宗之人,便是要死,我也會死在帝釋宗內,不過,請宗主能否借用帝釋宗丹藥,化解我身上劇毒,等到無量宗殺上帝釋宗時,我將以死明志。”
“哼,給你丹藥?我們給你丹藥好讓你做內應嗎?”
龍骨上人嗤聲冷笑。
“龍骨,如果我當真是假冒奸細而來,那麼我身上會沒有解藥嗎?”
龍骨上人微微一愣,若是花弄香當真是施展苦肉計過來,以配合無量宗裡應外合,那麼在他身上,必然還有解藥,宗內丹藥對他來說,那是有無均可的。
帝釋天森冷着目光望着面前花弄香,沉吟良久,方纔說道:“雷澤天,給他丹藥。”
“是,宗主!”
雷澤天沉聲答應,旋即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雷澤天回來,手掌之上卻是多了一個小瓶:“這是凝元百解丹!”
“多謝宗主!”
花弄香接過丹藥,當即吞服,然後盤膝坐下,恢復身體。
凝元百解丹,乃是帝釋宗所特有丹藥,利用無數特殊藥草進行煉製,擅解天下諸多劇毒,同樣,不管什麼劇毒,就算不能化解,也能夠利用藥效,控制體魄之內毒力,使其在七日之內不至於爆發。
凝元百解丹雖然奇效,然而帝釋天體內血魔大毒卻不能完全歸於毒藥,所以沒有任何效用。
但見花弄香盤膝緊閉雙目,催運藥力。
“啊~!”
一聲慘叫,帝釋天與雷澤天等人同時回頭,豁然看到花弄香身體趴在地面上,身體抽搐,全力上下,卻是被一層淡淡的青色所籠罩覆蓋。
“這是怎麼回事?”
帝釋天臉色微微一邊,與雷澤天等人急忙踏上兩步,但見花弄香周身呈現一股冰寒的青色,這一股青色之下,花弄香像是十分寒冷一般,周身不停的顫抖着。
“這是爲何?他究竟中了什麼毒,竟然連凝元百解丹都無法困住!”
“哎呀,真是一羣笨蛋,什麼凝元百解丹?”
一個童聲忽然響了起來,但見一個綠色的身影陡然出現,站在他們面前,正是綠兒。
綠兒這些天在吳鵬威體內呆的無聊之極,乾脆出了須彌仙境,左右遊蕩,而他本就是天皇境初階強者,雖然帝釋宗內如今防禦十分嚴密,但是在他詭異的身法之下,依舊悄無聲音的來回遊走,而便在剛纔經過此處不遠之時,卻是豁然察覺到一縷奇異的藥香襲來,當即過來查看。
綠兒來到花弄香面前,看着花弄香身上,說道:“他中了一種十分特殊的劇毒啊,好像是用玄冰晶爲引,恩,不錯,就是玄冰晶,而且是萬載玄冰晶,力量十分龐大,你們用的那種藥是熱性丹藥,真是笨啊你們,對於這種丹藥你們根本不理解,便敢給他擅自服用什麼解毒丹藥,真是笨。”
相對於雷澤天等人的驚愕,帝釋天卻是見過綠兒,知道他的身份,聞言,當即問道:“綠兒,你快些救一下他。”
事到如今,發生這般情況,花弄香卻是讓帝釋天打消了一些疑慮,若是花弄香知道自己所中劇毒,那麼怎麼會貿然服用凝元百解丹,從而令自己遭受如此重創鉅損,根本不會有人會料到綠兒會出現救她。
綠兒看看躺在地面上的花弄香,已經在劇毒的功效之下,渾身縮成了一團,而在其周身,卻是逐漸的浮現出一層霜霧,這般情況,若是不能及時救治,只怕不用片刻,便會在那一股極度冰寒的情況之下而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