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把單身公寓整理好,意氣風發出了門。
走了沒幾步,迎面過來一個人,任遠看清之後瞬間恨得牙癢癢。
上次在校長的晚宴上,任遠看着他就一肚子火,可是當時礙於國主諸葛明的面子,任遠不好發泄,此時看到他,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來人正是諸葛明的右護法,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看着前面的任遠,暗暗詫異,幾天不見,這小子的氣息竟然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有所小成了,果然是第一天才啊!但是一個新生還構不成他的威脅。
上次是他運氣好,正好趕上自己的虛弱期,這次,哼哼,老者冷哼一聲,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看你哪來好運氣再逃脫?
其實,自從晚宴上知道任遠還活着以後,他最近一直找機會在學院裡轉悠,希望能找到機會解決掉任遠,以免自己的秘密外泄。
而他的重點目標便是密室、任遠的宿舍和單身公寓,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任遠這小子就跟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
正準備放棄,看到有人從公寓出來,便毫不猶豫迎了上來,看看周圍空無一人,不禁暗歎自己的好運氣。
二人站定,互相看着對方,任遠只覺得火氣上升,只想泄憤。自從火系突破以後,任遠感覺自己雖然成熟了,但是火氣卻飆升,總是按捺不住想要發泄一下,而老者卻是同第一次見面無二樣,雖然面容顯得暴躁卻依然對任遠不屑一顧。
任遠想到自己在密室面對這樣的老者時的毫無還手之力,也不敢掉以輕心,深呼吸,暗自體內運行一週天,放緩心情。
二人對視足足有一分鐘,忽然,老者動了,幾乎是同時,任遠也動了。
二人都是火系魔法師,但發出的魔力顏色卻有所不同,任遠的是純正的赤紅色,而老者卻帶有一點紫紅,兩個人影瞬間糾纏在一起。
任遠只覺得一道熱浪撲面而來,顯然對方不想給他躲開的機會。
任遠迎面而上,順手拿出紅寶石匕首,這是他冥想時悟出的技能,把魔力運行通過匕首散發而出,只見匕首上驟然間翻滾着一團紅色的魔力,隨着任遠的意念向前刺去。
同時任遠一個翻滾,堪堪躲開對方的火箭,只聽“嗤”一聲,他手中的匕首彷彿穿過一堆棉花,瞬間火光沖天。
任遠不顧自己手上的灼熱,一刺到底,哧啦一聲,老者躲避不及竟然被拉了一個口子。
老者看着任遠使出的魔力,不敢相信一個四級魔法師就能強悍到這個地步,能對抗自己修煉多年的風火牆。
風火牆是火系魔法師的一種技能,雖然算不上高明,卻能攻能守極爲實用,而紅袍老者利用自己的雙屬性對其進行改良,他發出的風火牆蘊含了他的黑暗元素,威力自然要大得多,這也是他之所以要比普通六級魔法師強大的原因。
但由於他的黑暗元素不是先天就有,而是後天強加而成,所以他每到月圓之夜都會虛弱不堪,那天在密室任遠就是遇到虛弱期的他。
可惜,任遠的身體經過突破後,比之前的靈果改造更勝一籌,更加強健,外皮有點損傷,體內的魔力運行也會在第一時間修復,當然,要是傷到筋脈效果就沒有這麼明顯了。
任遠心知自己刺中老者,心裡一喜,正想順勢而爲,卻只覺胸口一疼,一股巨力襲向自己胸口,顯然對方是在自己刺中後倉促出手,並未運氣太多魔力,即便如此,任遠也是悶哼一聲,連連退後。
任遠只覺體內不斷運行的魔力被打斷,一股不同於自己所熟悉的火元素灼熱如同刺刀般在體內奔騰着,終於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哇”的吐了出來。
老者發出一聲得意的冷哼,任遠擦擦嘴角,體內的魔力不斷循環,那不斷沸騰的血氣才漸漸壓了下來,任遠心裡很清楚,自己受這一招,一時間怕是有點難以恢復。
任遠緩緩退後退幾步,老者誤以爲他想逃跑,瞬間閃身衝上前,任遠眼前一花,老者竟然使用了分身術,只見一團紅影繞着任遠打轉,任遠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身。
任遠手中的匕首再次橫在胸前,深呼吸幾口氣,閉上眼睛。反正自己也看不清對方,倒不如憑藉聽力來迎敵。
只要老者敢動作,自己斷然是能夠分辨方位及時應對的。
老者看着任遠閉上眼睛迎戰,心裡不禁一嘆,好聰明的小子,可惜命短了點。
忽然後方一道風聲,任遠瞬間轉身,手中的匕首破空而出,“當”一聲,匕首落地,顯然被對方劈落。
任遠趁機身形往前一竄,也不管前方有沒有人就一掌狠劈下去。
這一掌蘊含了任遠的七成魔力,雖然不足以致命,卻足夠重傷對手,當然,在劈中的情況下。
一聲悶哼,顯然自己劈中對方,但同時老者也是全力一擊落在任遠胸口,恰好是剛剛的傷處,任遠“哇”一聲,鮮血猛噴,似乎能聽到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
擡眼看到對方不再分神移動,任遠冷冷一笑,忍住劇痛,翻手拿出鑰劍,運起剩下的三成魔力向對方劈去,老者警覺,瞬間又移動身形,再次使出分身術,任遠一時無法揮出鑰劍。
這次魔力存儲顯然大不如前,任遠能看到他的四個分身,可是依然無法判斷哪個是主體。
靈機一動,任遠想到自己那枚從獸人族得來的戒指,爲了不引來麻煩,一直都收在空間戒指內,立即靈魂傳音奇奇拿出來。
奇奇早就按捺不住要幫忙,但是任遠堅持要看看自己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不讓奇奇插手。
一翻手,任遠把那枚戒指戴到指上,戒指上的神識瞬間使得任遠眼前清明起來,他清楚看到老者旋轉的四個身形中有一個魔力在輸出,而其他三個卻是在輸入,毫無疑問,輸出的就是主體。
老者眼看着那把奇怪的劍衝着自己而來,竟然不避不躲向着任遠撲了上來,他以爲憑藉自己護體魔力定能摧斷任遠的長劍,卻沒想到“撲哧”一聲,鑰劍沒入他的體內,老者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自己體內的血順着鑰劍汩汩流出,猛地擡頭,雙掌魔力化作怒火向任遠推出。
任遠沒想到老者竟然選擇同歸於盡,身子像風箏般在空中畫了一道弧線跌落在地,手中的鑰劍也被震落。
而老者身子受到自己的反作用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幾步,一坐在地。
任遠看着老者帶着不甘的眼神緩緩倒落在地,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任遠只感覺自己全身劇痛,胸口的筋脈似乎也被老者最後雙掌震斷,氣息紊亂,魔力無法運行。
任遠掙扎着站起來,看了看四周,依舊沒人,抹了一把身上的血,撿起不遠處的鑰劍,跌跌撞撞向剛走出來不一會兒的公寓走去。
任遠不知道的是,空中一直有一個人一直在看着下面的戰鬥,直到任遠離開,才轉身微微一笑,悠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