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霾,擡頭看不見烏雲,整個天空卻濃郁的像要滴出水來,熟悉聖戰場的人都知道,只是暴風雨到來前的徵兆。
“同學們,天氣不太好,我們走得稍微快點,省得被困在半空。”隊長穆青洪亮的聲音想起,竟然是九級魔法師的氣息。
任遠轉念一想,能來這裡的難道還能差到哪兒,自己這七級實力最多也就算是中等水平吧!
“困在半空?爲什麼不是困在地上?”任遠心裡疑惑,卻並沒有開口,來到這個陌生地方,步步小心時時注意就好。
學員們的行進速度顯然加快,不到一刻鐘,他們便止步了,任遠正詫異這麼快就到了,卻聽得穆青的聲音再次傳來:“大家站的緊湊點,儘量站到中間,否則傳送的時候出差錯,會在空間亂流中迷失的。還有,切記,等會兒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不要使用魔力!”
這時候任遠才發現他們不知不覺中踏上一片草坪,不像其他高矮不齊的草坪,這塊草坪上低低的小草都一樣粗細一樣高低,如同一塊做工精緻的綠色地毯般按摩着他們的腳。
任遠和秦宇早就回到隊伍中間自己的位置上,此時他倆倒是位於這塊碩大地毯的中央,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站在前排的安琪,安琪似乎感受他們的實現,回首嫣然一笑,頓時迷倒一片。
他們站定後,“準備!”只聽得一聲大喝,任遠周圍的學員都互相拉起手,閉上眼睛,任遠趕緊照做,也拉起秦宇和另一個同學,不過他沒有閉上眼睛。
“起!”又是一聲大喝!
任遠只感覺身體被如同麻花般扭曲着,四周的一切不再真切,眼前的白光刺激着眼睛,難受的忍不住閉上。四周好像有風一樣,吹着他往前走,可以感受到身體在上升。
正在任遠努力控制自己思緒的時候,忽然覺得臉上一片冰涼,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條件反射般他的魔力運轉,想要把落到身上的雨水甩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任遠感覺睜開眼睛只看到一道白光,自己的身體便如一個皮球般彈了開去,他甚至來不及思考,便淹沒在無限的白光中。
耳邊似乎還傳來安琪的尖叫聲“任遠……”
說起來慢,其實也就一轉眼的功夫,任遠便清醒過來,他發現根本無法抵抗這股衝力,直到“啊!”一聲,任遠落入水中,濺起一片漂亮的水花。
任遠不知道的是,在他被彈出後,他們腳下的那片草坪立刻爆開把那羣學員彈到了四面八方,然後,寸寸小草逐漸匯聚,身體、頭、四肢、五官……組成一個粗礦的男子形象。
“哈哈哈,我東方神起終於出來了!”那個男子一伸手,手掌出現了兩隻人面小浣熊。
其中一隻小浣熊開口,竟是人言:“父親,這裡是人界嗎?”
“也算也不算,不過不重要,我們很快就到人界,如果你倆想去的話。”
“我們要去,我們要去。”兩隻小孩模樣的浣熊練練說着。
自稱東方神起的男子身子往下勻速降落,直至到了任遠他們出發的草坪上,只是,沒有了草坪,只有一片黃色的土壤,孤單單的素面朝天。
東方神起往前走去,腳卻並沒有着地,始終保持一公分的距離。
隨着他們的行走,地上的花爭相開放,草瘋狂生長,連大樹都像打了催化劑一樣,眼見長粗,長粗……
很快,他們走過的地方便形成了一片熱帶雨林,鬱鬱蔥蔥地沒有落腳的地方。
“劫數啊!劫數!”一聲低低的嘆息在他們走過後想起,竟是來自那個圓形建築物的方向。
※※※※
任遠從水中慢慢升起,對於水系魔法師的他來說,水已經基本構不成威脅。
可是當他催動魔力把身上烘乾,看向四周後就傻眼了,一片汪洋,卻又如同一個深潭一樣,沒有一絲漣漪,廣闊的看不到彼岸。
“奇奇!奇奇!”任遠低聲喊着。
奇奇迷迷糊糊的回到:“怎麼了?任遠哥哥?到戰場啦?”睡眼惺忪地出來,看着腳下的情景瞬間清醒:“海戰?”
任遠哭笑不得,看來這空間戒指是好,外面發生的事情都不會影響到裡面,除非奇奇主動感應。
空間戒指其實相當於擁有者的一個獨立空間,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除非主人元神破滅,否則便不會毀壞,即便是主人隕落,它也可以繼續存在,可謂是不滅的,當然,要是有神力強制捏碎戒指也是可以的。
“不是海戰,是我不小心被空間亂流彈到這裡了,或許,這會兒大決戰已經開始了,可惜啊!”任遠真想上戰場廝殺一番,長長見識,可惜,錯過了。
“遠兒,你也別太擔心,找一個方向前行吧,總會有盡頭的!”謝晨出來了。
“是,爺爺!”任遠拿出鑰劍,以防萬一,這平靜的海面下誰知道有什麼呢!
“嗡……”鑰劍在任遠的手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任遠氣息一陣紊亂,慌忙用手捂住了耳朵,奇奇也在瞬間化作青龍飛到上空。
離開任遠手的鑰劍並沒有落地,而是徑直往前刺去,任遠顧不得捂耳朵,趕緊上前抓住劍柄,卻手心一涼,這才發現那劍柄上的龍眼寶石似乎在往外滴水。
任遠握住了劍柄,奇異的,鑰劍安靜下來了。可是不一會兒劍身又開始往前方掙扎着飛去,似乎前面有什麼在吸引着她。
“難道是?”任遠想起自己來聖戰場時的猜想,莫非另一柄在前方?
“遠兒,讓它在前面帶路吧!”謝晨在任遠耳邊說道。
任遠依言不再握着,而是放開劍柄,讓鑰劍自己往前飛,他慢慢地跟在後面,奇奇早就化作人形落在任遠身旁,與任遠一起,不快不慢的飛着。
奇奇的心情很好,即使身處一個陌生境地,但卻只有她和任遠二人,一切似乎回到了剛進入歐林大陸的那會兒,平凡而簡單,對她,是莫大的幸福。
“呵呵”,想着想着,奇奇笑了。
“笑什麼呢?”轉頭看着奇奇清麗的笑顏,任遠問到。
“不告訴你!”嬌聲如銀鈴般。
不同於安琪的絕美和嫵媚,看着眼前清麗的容顏,任遠忽然覺得即使負天下人,他也甘願選擇保有眼前人的這一抹純真。
“奇奇,不要對別人笑!”任遠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在一片蒼茫的大海上,只見一把鑰匙形狀的劍自行向前方飛着,後面不遠處跟着一個俊朗的少年,少年的旁邊,一個少女在暢快的笑着,這一副美好的畫面,瞬間,也是永遠,定格在任遠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