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都裡,紈絝也分等級的,我剛纔都說了,申屠家算個屁,所以申屠信在我面前算個屁?敢攔我的馬車,還敢打我的人?你們知不知道今天這事情,讓我有多丟臉?”
關菱慚愧的滿臉通紅,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咔嚓!”
“啊——”申屠信的那條腿也斷了,他又是一聲慘叫。
洪禹擡起腳來,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過你們第一次,可以原諒,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微微頓了一下:“我洪家的臉面,需要用什麼代價來挽回,你們都看見了!”
他說完,腳掌重重落了下去,正在申屠信兩堊腿之間。
“啊!”一聲前所未有的高亢慘叫直入雲霄。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哆嗦一下,似乎能夠感受到那種痛苦。
申屠信疼的在地上縮成了一個肉球。洪禹轉身而去:“行了,這裡是武都,隨便殺人不好。申屠信帶來的那些人,跟少爺我處理申屠信一樣,打斷五肢扔一邊去。都給我記住了,以後少爺吩咐打斷五肢,都這麼處理。”
“是!”
荒獸獵人們一陣膽寒,恭送洪禹回馬車去。眼神之中帶着深深的畏懼,卻有更多的興堊奮。他們以前只是聽說過四大天柱、六大寶棟、十大金樑、十六金磚基,是整個大夏王朝最頂級的世家,可是直到剛纔,他們才真正明白自己加入的洪家,到底是一個怎樣強悍的勢力。
十大金樑厲害吧?他們的子弟,少主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荒獸獵人們爲自己剛纔的軟弱和膽怯深深愧疚起來。
洪溪知道這個時候,才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已經腫了。他捂着臉回到洪禹身邊,討好笑道:“少爺,小的這一巴掌捱得妙吧?”
洪禹一笑,諂媚之徒,未必不會忠心耿耿。洪禹把洪溪派出去,他立刻就明白少爺的意思,去了三言兩語就挑動的申屠信忍不住給了他一耳光。然後洪溪很誇張的從馬上摔了下去,倒地不起!
洪禹有了充足的藉口去把申屠信廢了。要不然,只是關菱這些人,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打起來呢。
洪禹吩咐:“讓關菱派個人去申屠家給你討要湯藥費。”
洪溪趕緊道:“少爺,一個人夠嗎?申屠家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洪禹壞壞的笑了:“就是要他們不好說話啊,要是去的人被打了,那就更好了!”
洪溪翹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洪禹怎麼覺得這句臺詞有點不太對味兒呢?問題出在哪裡?他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搖搖頭上了車。坐在馬車中,他對外面的洪溪道:“要回來的湯藥費都給你。”
“多謝少爺!”洪溪大喜過望。
知道這個時候,洪禹才忽然想起來:“申屠信到底爲什麼攔住咱麼?”
不光是洪禹被攔住了,西城門外,其他幾條官道上的行人也都被攔住了。只不過其他的岔路口上那些人,都是好言相勸,說明了原因。
直到現在,那些被阻攔隊伍之中,男子搖頭不已,女子們歡呼雀躍,無限期待。
“小的去問問。”洪溪又去了。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少爺,我打聽清楚了,是個叫高成弘的傢伙要回城,居然讓這麼多人給他讓道,這不是扯淡嗎,連少爺您都沒有這種待遇呢,他憑什麼……”
“行了,少拍馬屁了,打聽清楚沒這人到底是誰?”
一邊的洪寅插口道:“少爺,我知道。”
“高成弘出身北方山雄城高家,您去藏雲山的第二天,他被二皇子殿下高調請入武都城,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高成弘的名聲飛速竄起,可以說是現在武都城內,最引人矚目的年輕才俊。”
洪禹一愣:“二殿下不會是專門躲開我的吧?”
洪寅看看周圍,低聲道:“少爺,您現在,在別人眼裡,可是大皇子的人。”
洪禹明白了,二皇子請來這位同盟,顯然是想要助長聲勢。他還真是爲了避開洪禹,如果洪禹在武都之中,他的很多計劃都要擔心被洪禹這頭“紅豺”破壞,絕不可能達到現在這種效果。
“這個高成弘,到底有什麼本事?”
“他跟少爺差不多年歲,已經是武生榜上的高手了。而且高家也是千年世家,底蘊深厚,高成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人接物無可挑剔。進入武都這大半個月來,先是在一次詩會上,以三首七律,輕描淡寫的驚退了醴陵書院三大才子。
而後在一次皇家宴會的即興比武之中,五招擊敗大皇子排出的五品元定強者!
隨後,更是不請自來,出現在大皇子的一次宴會上,而後當大皇子手下高手挑釁的時候,當場突破,晉身五品元定,將原本的火鳥圖騰,進化爲潛力無窮的神鳥火凰,大皇子當場變色,而高成弘更是在武都之中名聲大噪!”
洪禹直皺眉頭,難怪二皇子要挑自己離開武都的時間把高成弘弄進來,要是自己在的話,只怕那兩次針對大皇子的事堊件,他就會在場了,他保證噴的高成弘滿臉口水。
洪寅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還不止這些,最重要的是,高成弘已經號稱大夏第一美男子,武都城內四大名妓已經全部放出話來,願意自薦枕蓆,甚至寧願出數十萬兩銀子,與高成弘共度良宵。
而隨後,高成弘在山雄城及其周圍,懲奸除惡,營救數十名被人牙子拐賣的少女,擊潰強悍山匪黑風盜等等事蹟也被宣揚出來,這位高公子,現在已經成了武都城內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了。”
洪禹一撤嘴:“一副皮囊而已。”
他嘴上鄙夷心中當然羨慕了,這個世界容貌是爹孃給的,就算是到了一品合真,你是醜女還是醜女,醜男還是醜男,沒辦法改變相貌。
不過他倒並沒有糾結於這些事情,而是摸着下巴開始思索起來,大半個月的時間,二皇子就能夠將高成弘的聲望推到這種地步,顯然不是一次草率的行動,而是已經謀劃多時,只怕就是等一個自己離開武都的機會。
洪禹想了一會兒就恍然大悟了:其實二皇子原本要等的機會,是自己去處理花郎國事宜那一次。只是沒想到自己提前離開,去了藏雲山,他也就提前發動了。
“咱們這位二殿下,這一次可是下了大血本啊!”他忍不住笑了,揮手道:“管他呢,咱們進城!”
高成弘其在一匹白馬上,白馬一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而且顯然被精心打理過,毛髮柔順,隨風飄動,更襯托的馬上的高成弘丰神俊朗,風度翩翩。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宛如夜空崔燦的星辰,英氣勃勃,很有男子漢味道。
而他的面容則非常細膩精緻,又符合了一些女子“美男子”的愛好。可以說這麼一個人,最大程度的滿足了各種女性對於男子審美的要求。
他的周圍,跟着十幾名隨從,有一半是他從山雄城出來的家堊族死士,另外一半則是二皇子安排的人。
今天,他去香積寺上香許願,結果原本就香火旺盛的香積寺,今天徹底擁堵,無數懷春少女蜂擁而至,差點把山門都給擠破了。
不過不管多麼擁擠,他心中多麼不耐煩,他那張讓武都九成以上女人瘋狂的俊臉上,仍舊掛着一絲春風一般的微笑,讓那些慕名而來的少女覺得不虛此行。
他知道武都西城門外將發生什麼,不過他並不在意。
一方面,讓人爲他讓開道路,乃是一種造勢,他和二皇子最近謀劃的就是這種造勢。將他的名聲臺的更高,進而爲將來二皇子爭奪帝位做準備。
而他用的藉口也很好:從香積寺回來的少女太多,安堊全起見,請大家讓一讓,萬一發生踩踏事堊件,那就是一場悲劇了。
在他的隊伍後面,大約二十多丈,跟着成千上萬的少女,都是十四五歲,爲了這些女孩子,想必路上的行人商隊都願意暫時讓一讓。
而有了這個藉口,想必皇帝陛下也不會介意。
另一方面,他不覺得洪禹有什麼可怕。
的確,洪禹行堊事往往出人意料,霸道蠻橫,又讓人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對他如何。可是他這麼做的前提是,面對的都是比洪家弱勢的世家。
最多,也就是何家。但是何家雖然位列四大天柱,卻一直是非常隱忍的一個家堊族,而且何家的報復正在暗暗展開,所以他覺得,洪禹那一套,面對二皇子,根本沒用。他所在意的,是吧原本跟洪家關係“親密”的申屠家,拉入二皇子的陣營,這一次刻意製造的申屠信和洪禹的衝堊突,纔是重中之重。
高成弘自視極高。他在山雄城,也的確聲名遠播。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依靠家中的勢力來完成的,他本人確實很有才幹。
比方說這一次進入武都的各種宣傳,都是他暗中和二皇子商量完成,最後成果斐然,二皇子也對他更加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