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依依暗暗心驚,這個人藏得很深啊而且洪家竟然已經如此可怕,就算是在主神域,一個擁有兩個半一品合真的世家,也已經算的上是中等規模,不能隨意欺凌了。
她的容貌絕對和梅千舞、莊寒在一個級別上,獨自坐在喧鬧的茶樓之中,靜默沉思,就像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茶客們往往一眼掃過,就驚爲天人,連忙低頭自慚形穢不敢再看。可是又忍不住,不停地偷偷大量。
整個狄戎草原上,都不會有人想到,那一位說一不二,強勢無比的紅衣大師,原來是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她想了片刻,還是決定想辦法去接近洪禹,無論如何也要看看洪禹到底有多高的水平。一想到那種奇特的毒藥,她就全身興奮。
薛依依丟了一塊碎銀子在桌子上,不聲不響的走了。那塊碎銀子足有三兩,而這茶樓之中消費,頂天了五百文。
這個無意之間舉動落在了旁邊幾個人眼中,他們身材強壯,孔武有力,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跟了出去。
看到那幾個人跟下去,茶樓之中的常客暗暗一嘆,那美麗的女孩要倒黴了。這幾個乃是附近街上有名的混子,那姑娘柔柔弱弱一個人,怎麼會是這幾個如狼似虎的對手?丟了錢財是小,要是被壞了貞潔,那可真是後悔一輩子。
可是沒有人敢去管,都被事後被報復。
薛依依本身的境界乃是五品元定中期,今年已經十九歲的她,比洪禹大了三歲,修爲卻只比洪禹高了一點。這還是因爲她出身高貴,更有主神域之中各種資源支持的緣故。所以當她得知洪禹竟然已經是五品元定的境界,纔會如此吃驚。
不過薛依依能夠動用的力量,卻達到了二品開神巔峰
這是主神域之中,真正大勢力才能夠掌握的秘法,而且並不是人人都能夠使用。
薛依依不聲不響的在前面走着,她有辦法將自己的修爲完全隱去,看上去就是一個沒有修煉過武技的普通女子。
她能夠動用二品開神巔峰的力量,身後有着龐大的背景,還是一位高明的丹師,這天下何處去不得?
薛依依一下樓就知道後面有人跟着自己,她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拐彎進了一條沒有人的小巷。
後面四人大喜過望,立刻追了進去,這是一條死衚衕,唯一的一戶人家前一陣子搬走了,裡面絕對不會有人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薛依依站在巷子裡,緩緩轉過身來。她之所以喜歡隱去自己的修爲,並不是想要低調之類,而是就等着現在這種時刻。壞人不會寫在臉上,可是薛依依能把他們引出來。
一輛馬車路過,趕車的洪溪興奮不已:“少爺少爺,英雄救美的好機會”
薛依依耳目聰慧,聽到後一陣無語。
洪禹在車內提不起興趣來:“那位姑娘是個彪悍人物,比我還厲害呢,別多管閒事。”
洪溪看看巷子裡嬌滴滴水靈靈的“小美人”薛依依,怎麼就看不出來這姑娘“彪悍”在哪裡?
不過少爺說是就是,這是身爲少爺手下第一金牌狗腿的覺悟。
“哦。”他答應一聲,就要趕車繼續往前。
可是那四個混混也看到了這輛馬車現在整個武都城,誰不認識這輛車和這批牛逼的能踩荒獸的烈馬?
四個人嚇得肝膽俱裂,哆哆嗦嗦轉過身來,撲通撲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的一陣響頭,沒一會兒腦門就鮮血長流。
“禹少爺,我們混蛋,我們不是人,一時鬼迷心竅,請禹少爺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洪溪笑嘻嘻的對車內說道:“少爺威名赫赫,您看,這幾個笨蛋一看見您就嚇的尿褲子了……”
洪禹挑開車窗上的簾子一看:“真尿褲子了?本座的兇名看來又有所提升,早晚要達到止小兒夜啼的至高境界。”
洪溪連連點頭:“我看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洪禹滿意,朝那四個人揮揮手:“你們互相把對方的蛋蛋踢爆了,然後趕緊滾蛋。”
如此慘烈的懲罰,四個人卻不敢稍作猶豫,爬起來兩兩一對,各自出腳,然後各自慘叫,襠下一片血污。
四個人互相攙扶着,疼的臉上抽筋,得到了允許之後才狼狽而去。
洪禹歉意的朝薛依依一笑:“對不起啊姑娘,壞了你的好事。”
薛依依明知道洪禹是什麼意思,可是爲什麼總覺得這句話這麼彆扭?她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這人是誰,她已經猜出來了,她正在盤算如何趁此機會接近洪禹,禹少爺已經完全無視他那國色天香的容貌,放下了車簾走了。
“哎”她喊了一聲,洪禹在車內有點懶洋洋的說道:“姑娘的聲音還真好聽,不過我這也不是英雄救命,你我都明白,所以不用客氣,後會有期吧。”
烈馬一聲嘶鳴狂奔而去,速度極快。薛依依有些無語,聲音真好聽?這算是一句調戲吧?嫉惡如仇的薛大小姐居然被人調戲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薛依依很鬱悶,這個小壞蛋,一定要找機會狠狠地修理他她正盤算着,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從袖子中取出來一枚花紋古樸的玉牌,玉牌已經微微發熱。薛依依臉色微變,收起了玉牌迅速出了巷子,往某個方向走去。
這種玉牌,也是玄兵的一種,不過這種玄兵技術凡俗世界根本沒有,即便是主神域之中,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
這是一種超遠距離聯絡手段,一旦玉牌發熱,就說明家族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薛依依立刻趕往家族在武都城內的一個聯絡點。
洪禹今天是要去迎接大哥的。
洪烈的案子已經查完了,今天回到武都,洪勝日和李氏當然不可能去迎接孫兒,那可就亂了長幼尊卑,只能洪禹出馬了。
大嫂雷媛媛還有些賭氣,昨天晚上故意回孃家去了。
馬車到了南門外,一路上早就被人認出來了,官道兩旁不管是什麼人,全都繞着這輛車走。
他在南門外等候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洪烈的隊伍漸漸出現,這一次聲勢浩大,隨行數千武烈精營的將士,還有大小官員數十人。
洪烈騎在馬上,兄弟見面哈哈大笑,一個熱情擁抱:“老二”
“大哥”
洪禹擠眉弄眼:“恭喜大哥、賀喜大哥”
洪烈哈哈一笑:“一點小功勞,跟你相比可差遠了,有什麼好恭喜的。”
奶奶出關的事情已經傳開,想必哥哥已經聽說了,但是奶奶搶了宋悠然回來,這事情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洪禹擠眉弄眼的更激烈了:“回到家你就知道了。”
“你眼睛怎麼了?”
“沒事……”
隊伍浩浩蕩蕩的過去,兩側的行人無不羨慕。
在衆人之中,有一支隊伍,約莫七八人,爲首的乃是一名黑髯及胸的老者,精神矍鑠,雙目有神。他身邊跟着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兩人騎着高頭大馬,青年也像周圍人一樣,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着逐漸遠去的洪家兄弟。
老者淡淡一笑,神態之中流露出一種傲然:“歡兒,不用羨慕,你現在要明白,咱們已經和這些庸庸碌碌之人不同,劉家從今以後高高在上,這些螻蟻一般的生命,儘可俯視”
青年劉慶歡想到了此行的目的,精神一振:“父親所言極是,什麼四大天柱,什麼洪家,以後在我們劉家面前,也要乖乖低頭,卑顏屈膝不管是洪烈還是洪禹,想給我提鞋,也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哈哈哈”老者放聲一笑,暢快之極:“走,先辦正事。”
“是”
這一隊人迅速進城,下人打聽路,漸漸找到了一座偏僻的小院裡。下人正要上前敲門,老者連忙呵斥:“不得放肆”
老者整理了一下儀容,親自上前敲門。
那兩扇老舊的木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名看上去已經有些老眼昏花的門房露出半張臉:“找誰?”
老者後退一步,恭敬一拜:“煩勞前輩,請通稟主人一聲,牙山劉家劉子孝,奉召前來。”
老門房眼中精光一閃,看了看他身後幾人,將門打開:“先進來吧。”
劉子孝將馬匹留在外面,帶着兒子和下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院落前面很狹窄,七八個人站着有些擁擠,老門房淡淡吩咐:“且在這裡等着。”
“是。”雖然對方只是一名下人,劉子孝卻是一點也不敢倨傲。
門房進去之後片刻,出來道:“隨我進去。記住,這是給你們劉家的機會,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你們若是自己把握不住,大夏境內,有的是人想要爲我家主人效力”
劉子孝慌忙行禮道:“我等明白,請前輩放心,我們一定用心辦事,絕不會讓主人失望。”
老門房點點頭,領着他們進去,穿過一道小小的拱門,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鬱鬱蔥蔥的園林出現在眼
恐怕武都城內都很少有人知道,城中居然還隱藏着這樣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