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廣陽郡一般的百姓來說,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對於廣陽郡的當地豪強來說,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縱橫廣陽郡幾十年的血痕牌坊,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起洪禹太強勢了,不但覆滅了血痕牌坊,還把他們的牌坊放在了藍家商行的門外
牌坊上還寫上了藍仁龍的名字
這是那兩名荒獸騎士自作主張的,回去之後禹少爺賞賜了他們每人一千兩銀子。
藍仁龍此時已經沒有了憤怒。他心中隱隱有一絲恐懼。血痕牌坊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坐鎮的乃是一位二品開神中期也就是說想要戰勝他,至少要有兩位二品開神中期,或者一位巔峰領隊纔有希望。
洪禹身邊肯定沒有一品合真,他專門派人打聽過消息。
不過從武都道廣陽郡路途遙遠,洪家兩個半一品合真的消息也是剛剛傳回來,至於那一頭一品荒獸洪禹隨身攜帶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因此藍仁龍事先也並不清楚。
但是現在,血痕牌坊覆滅,他推斷是那頭一品荒獸出手了,否則怎麼解釋一位二品開神中期喪命?
要是那樣的話,至少需要另外一頭一品荒獸才能對抗,如果有一位一品合真當然就能穩贏。可是整個廣陽郡也沒有一品合真。
藍仁龍更是沒有聽說過還有誰能夠降服一品荒獸。
他咬牙切齒,吩咐人備車,他要出門。這件事情並不是藍家一家的事情,整個廣陽郡的地方豪強都有份兒
“這裡就是武都?”在西城門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之中,站着一個身穿樸素布衣的中年人。他身材不高,相貌普通,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氣息,乍一看就是一個進出武都城的很普通的行人。
而此時,他正揹着雙手,微微擡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武都這座千古雄城。
一般人第一次見到武都都是震撼,唯獨他有些不同。那眼神之中,總是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傲然。
在他身邊站着一名魁梧雄壯的漢子,漢子頭角崢嶸,被戰鬥和歲月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溝壑。任誰一看,都能明白這漢子必定是稱雄一方的人物。可是此時,分明是鐵骨錚錚的人物,卻點頭哈腰的陪在那名毫不起眼的中年人身邊,小心翼翼的應和道:“正是,咱們到了。”
中年人揹着手點點頭,讚許一句:“這座城市還算不錯。”
然後又擡手一指:“走吧,去找梅舜。”
聲音平靜,一旁路過的人聽見了也沒什麼反應,因爲整個大夏,敢喊出梅舜這個名字的人幾乎沒有,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記了他們的武宗皇帝陛下本名叫做梅舜。
那漢子苦澀無比,他在西北有着響噹噹的字號,蓋天堡伍長嘯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他本身也是二品開神初期的修爲,麾下蓋天堡之中,有弟兄一千八百人,整個大夏西北的綠林道上,那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可是前天夜裡,這個中年人來到了蓋天堡,一個人一言不發將蓋天堡上上下下全打翻了。最變態的是這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樂趣,他只用了五品元定的力量,不管是遇到誰,全都是依靠武技取勝
不厭其煩、一成不變,他就那麼一個一個打過去,整整打了一夜。到最後伍長嘯都要崩潰了:這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頭?這樣的魔星怎麼招上我們蓋天堡了?這人明明有一品合真的實力,怎麼就偏偏喜歡跟一般的武者較量武技?
等到這人用五品元定的力量,施展了匪夷所思的武技,將伍長嘯真個二品開神初期打敗之後,他才坐在伍長嘯的交椅上,不緊不慢的告訴伍長嘯:“我想去武都看看皇帝,可是缺一個嚮導,就你吧。”
伍長嘯鐵骨錚錚的漢子,當時卻差點哭出來您老人家直說不就好了?這一夜把我們山寨給折騰的…
不過自那以後,伍長嘯也就明白了,這位中年人的武道高度,乃是自己這一輩都無法企及的,所以一路上格外老實,像個下人一樣伺候着伍長嘯。
他當先開路,進了武都城,伍長嘯之前來過,輕車熟路,帶着那位中年人到了皇城外。
伍長嘯好心提醒道:“先生,這裡是整個大夏境內最安全的地方,據說皇城內的大型陣法,就算是一品合真來了也無可奈何,而且周圍還有三萬皇城禁衛軍駐紮,大夏新晉的三大一品合真,也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拱衛皇城……”
伍長嘯正在喋喋不休的介紹,中年人仍舊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態度,忽然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整個大夏最安全的地方?”
他拍拍伍長嘯的肩膀:“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說完,不等茫然的伍長嘯回過神來,他已經揹着手朝皇城走去,然後皇城門口的守衛就好像根本沒看見這個人一樣,他就那麼堂而皇之的推開了宮門走進去
“啊”伍長嘯目瞪口呆,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漸漸有些喘不上氣來,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隨後嘭的一聲炸開了,西北綠林道霸主伍長嘯,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倒斃在了大夏皇宮門前。
臨死之前他醒悟過來:那個中年人,一路上從來沒有跟他有過任何的身體接觸,臨別之前怎麼會故作親熱的拍拍自己的肩膀……
中年人進了皇宮,走走停停,四處欣賞,用那種居高臨下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整個皇城,到了這裡他似乎就不着急了,把整個皇宮參觀了一遍,然後找到了皇帝的御書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比當年的榮清河更加可怕的是,整個過程之中,他並沒有絲毫的掩飾行藏,可是無論是誰,都對他視而不見
皇帝連批了十三道奏章,有些疲倦了,擡起頭來揉揉酸脹的眉心,忽然愣住了。而皇帝身後的戴公公更是一身冷汗,迅速的擋在了皇帝面前。
中年人自己辦了一張椅子坐在不遠處,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君臣兩人。
“不用緊張,我要是想下手,你們兩個早就沒命了。”
戴公公感覺自己後背上溼嘰嘰的,下意識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中年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走進來的。”
走進來的?戴公公身上的冷汗更多了,皇城內的大型陣法乃是整個大夏最高等級的,而且有三萬皇城禁衛軍看守,這人就這樣輕輕鬆鬆走進來了?
“請問,閣下來自主神域?”武宗皇帝撥開戴公公,親自問道。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不愧是天子,你更加沉着,而且更加機智。沒錯,我來自雲泥神域,我姓關,關仰淮。”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被中年人關仰淮捕捉到了,他點頭道:“果然,你在主神域內也有眼線,上一次的破碎文明遺蹟探索,你也知道了吧。”
皇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任何事情,只是問道:“關先生來找朕,有事情?”
關仰淮是個很認真的人,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而且對你們來說,是個好事情。”
皇帝隱約猜到了,但仍舊不動聲色問道:“什麼好事情?”
“我聽說你一直想要剿滅洪家,我們關家可以暗中支援你兩位一品合真,並且保證這兩位,能夠擊殺洪家的那兩個水貨一品。”關仰淮淡淡說道。
武宗皇帝心裡猛的跳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一直頭疼的最大難題,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
“那朕需要做什麼?”他已經看出來關仰淮是個很認真的人,也就不用跟他玩什麼心眼,大大方方的表示願意合作。
果然關仰淮露出滿意的神色:“但是因爲一些事情,我們關家不能和洪家直接衝突,所有你需要把關家那兩個水火一品調離出去,事先通知我們,然後他們兩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剩下的事情,你應該會辦好,我們關家只有一個要求:洪禹,永遠不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皇帝微微一笑:“放心吧”
他明白關家爲什麼不願意直接和洪家衝突,還不是因爲洪怡蘭的師尊是白宛晨?關仰淮也知道武宗皇帝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並不想解釋,白宛晨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各大主神域的“規則”纔是真正讓關家忌憚的。
關紹死在遺蹟探索之中,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是被洪禹害死的。現在有的,僅僅是關家的懷疑。
如果因此就報復洪家,關家就觸犯了這些規則,不容於主神域。
白宛晨再厲害,終究只是一個人,關家又怎麼會有太多的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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