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百里盛世坐在御書房內相視無言,這一次幸虧百里盛世謹慎了一下,沒有按照約定同時動手,不然的話,即便是能夠殺死洪烈,也會引來洪家的雷霆報復。
現在看來洪烈反而成了洪家最可有可無的人,殺了他又有什麼用?
“唉……”武宗皇帝一聲嘆息,看上去最好的這樣一個機會,就這麼從手邊溜走了。百里盛世面色嚴峻,洪家的實力越來越強,形勢對他們君臣,是越來越不利了。
果然是隻要洪禹在,事情就存在變數!
……
武都城內,洪府重建已經完成了大半。
洪禹查看之後返回了現在的住所,一進院子就看見白宛晨坐在椅子上,手邊放着一杯花茶。
洪禹眉開眼笑:“白姐姐,你回來啦。”
白宛晨把一枚玉牌丟給他:“這是你的身份玉牌,可以自由進出瓊神域。現在就只有咱們兩個人能進去了。我已經把裡面關家的人全都清除了,不過你進去的話也要小心。瓊神域等級很高,是關家最重要的一座私有神域,假以時日甚至有希望達到主神域的層次。所以裡面的土著生靈也很強大。”
洪禹當然明白一座私有神域的價值,他心頭有些盪漾起來:“這座私有神域,咱們兩個共有?”
白宛晨似乎沒有想到那麼多:“我的境界能夠提升多虧了你的冰瑩丹,而且是你看穿了關家的陰謀,所以這是你應得的。最近我恐怕沒時間去顧及這座私有神域,你多用點心。”
洪禹擔憂起來:“是不是爲了應付關家的反撲?”
主神域有自己的規則,白宛晨殺了關家那麼多人,洪禹擔心她會受到一些懲罰。
白宛晨卻傲然道:“關家咎由自取!況且我現在的境界,誰還敢輕言懲罰?只不過,松江府內部居然有人敢和關家勾結,將我引下來,這段時間要好好查一查了。”
洪禹點頭:“你放心去吧。”
白宛晨點點頭。
……
張武升之後,張家另外派了一個人常駐武都負責和洪禹聯絡,而張武升的死,張家根本沒有一點追查的意思。
這個負責的人就是張泉。
張泉聽說了洪禹的要求,立刻稟報了回去,沒幾天時間,張玉書就出現在了洪禹面前。
“開發私有神域?”張玉書聽了之後微一皺眉,旋即恍然了:“是白宛晨大人從關家手裡搶回來的瓊神域吧?”
洪禹總覺得這傢伙的眼神怪怪的,卻又不好辯解什麼,點頭應道:“正是,怎麼,你們張家不敢?”
張玉書倒是很老實:“要是以前肯定不敢這樣把關家往死裡得罪。不過現在,關家損失了三位一品合真,再加上關仰淮重傷,我聽說關家實際上是封鎖了消息,關仰淮豈止是難以重回巔峰,恐怕重回一品都很難了。而且他們又損失了最重要的瓊神域,強敵環顧之下,勢必會衰弱下去的。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洪禹點頭:“我對開發私有神域毫無經驗,所以找你幫我。好處嘛,在這段時間內,所有的收穫分你們張家一成。”
張玉書眼睛一亮:“沒問題。”
一成聽起來不多,但實際上只是作爲一個顧問,真的不少了。而且要考慮到瓊神域當年被發現的時候,也是八鎖神域,等級很高物產豐富,那麼這個收入就更加可觀了。
半個月之後,狄戎那邊毫無動靜,洪勝日奉召返回武都。洪禹將家裡的事情安頓了一下,準備出發前方瓊神域。
但是在出發之前,他找到了大哥洪烈。
“你想去看看父親?”
洪禹點點頭:“如果可以,我想嘗試一下爲父親解毒。”
洪承業體龘內的毒性有些古怪,洪禹上一次跟隨奶奶去看望他的時候,也暗中觀察了,他不想讓親人——尤其是奶奶——希望之後又失望,因而當時沒有說。因爲他看出來這種毒素非常古怪。
“好,我帶你去。”
“先別告訴其他人,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洪烈點點頭。
兩人輕車熟路到了道觀,對於兩個兒子的到來,洪承業顯得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洪烈坐下來道:“父親,二弟想幫您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去您身上的毒性。”
洪承業淡淡一笑,擺手道:“不用了,當年整個大夏所有有名的丹師都看過了……”
洪禹道:“我比他們所有人都高明。”
洪承業微微一愣,一邊的大兒子也說道:“父親,二弟說的沒錯,爺爺當年的老傷就是二弟給治好的,而且爺爺提升爲一品合真,也是二弟煉製的靈丹。”
洪承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就是欣慰。不過對於自身所中的毒,他反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你就給我看看吧。”
他伸出手,洪禹爲他搭脈。
片刻之後,洪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洪烈趕緊問:“老二,怎麼樣?”
洪禹壓着自己的怒氣:“請父親把受傷的地方讓我看看。”
“受傷!?”洪烈大吃一驚。當年的事情洪家第三代並不知曉,洪烈也只是知道父親在這裡潛修,身重奇毒,似乎是因爲精神上受了很大的打擊,不肯回家。
洪承業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沒有多說什麼,起身來解開衣衫,在他的左邊肩膀下,有一個紫紅色的掌印!
掌印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留下的了,可是竟然每一絲指紋都很清晰,就好像被人用燒紅的烙鐵燙上去的!
洪烈熱血上涌:“父親,是誰下的毒手!”
洪禹的憤怒也是來源於此,他始終覺得父親所中的毒有些奇怪,今日號脈纔算是徹底確認,父親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以一種很奇特的武氣所傷,這種武氣帶有劇烈的毒性。
洪承業擺擺手,仍舊是那種淡然的樣子,把衣衫穿好,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們小一輩的不要去管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毒性,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反而很好,因爲這痛苦時刻提醒着我還活着。”
洪禹默然不語,他也能看出來,父親心如死灰,行屍走肉一般。
“我去看看那口靈泉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