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明天你繼續去找人,如果有人要退出,你讓他們不要着急,等兩天在看。”
洪泰答應着走了。
洪溪勸說道:“少爺,還是別和他們弄太僵,就算是那些人退出了,咱們人手也足夠了。”
洪禹搖頭,沒有說話。他在盤算着怎麼收拾九叔。
洪府的一座小院內,九叔幾個人圍坐一圈,桌子上幾盤肘子、豬頭肉、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屋子裡酒香四溢。
“嘿嘿,這個小兔崽子,真以爲自己本是很大啊,沒有咱們,我看他怎麼指揮得動家裡這些人”
“旁支悳那些人,一個個膽小的跟兔子似地,只要咱們一嚇唬,全都乖乖的退出了。這個首領,他不用咱們也不行
“我可是聽說了,軍營裡油水大得嚇人,如果能混上個將軍之類的,以後咱們可就發達了。”
九叔敲了敲桌子:“都給我用心點,明天繼續去嚇唬那些人,一定要讓所有人都退出我要是能當上這個首領,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那是,九哥是個講究人,不可能忘了我們的。”
“對對,來走一個”
“於”
衆人咕嘟咕嘟喝下去,美得擠眉弄眼:“真是好酒啊這武都城內就是好,要啥有啥洪勝日還真能打拼,居然讓他混到了這個地步。別的不說,每天都能喝到這樣的好酒,說什麼我也不回村子了。”
“回什麼村子?瞧你那點出息這裡就是咱們的家你沒看見門口掛的牌匾:洪府姓洪的人住在這裡,天經地義”
“說的對,這裡的一切也都是咱們的,愛吃吃愛喝喝,除非洪勝日死了以後不想埋在洪家祖墳裡,不然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衆人鬧哄哄的,又猛喝了幾碗的九叔覺得一陣尿意,起身來道:“我出去放個水,你們先喝。”
九叔哼哼唧唧的去了茅房,剛尿完,突然眼前一黑,緊接着背後被人重重一擊,當即昏了過去。
“嘩啦——”
一碰冷水澆在九叔臉上,他剛甦醒還沒睜開眼睛呢,拳腳暴雨一樣的落下來,頓時打得他慘叫連連:“你們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啊啊”
“打的就是你個王八蛋”
“狠狠打,往死裡打”
開始九叔還一陣慘叫,後來漸漸沒了聲音了,又被打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九叔幽幽醒來,一陣強烈的陽光照射的他睜不開眼睛,直覺的眼前一個巨大黑影在晃動。他擡起上身想要坐起來,可是身上的劇痛讓他失敗的重新倒回去。
他在地上又躺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眼睛也適應了光芒。睜開眼睛一看下的是魂飛魄散
他躺在一片小樹林裡,在他的前面吊着一隻巨大的鍘刀。鍘刀用一根繩子拴着,繩子的另外一頭就幫在他的後背上。他剛纔要是用力起來,拉動了繩子鍘刀就會唰一下落下來,鍘刀懸掛的角度很銷魂,會不會斬斷他的雙腿現在還看不出來,但絕對會把他的小雞雞分成兩半……
“啊——”
一聲尖叫,驚得滿天小鳥亂飛。
可憐的九叔小心翼翼從那個並不高明但是絕對嚇人的陷阱之中掙脫出來,連滾帶爬的逃到了林子外。
這裡已經是武都城外了,九叔對武都十分陌生,根本不知道是哪裡,他在周圍的山裡轉了幾天,餓得兩眼發綠。
這期間,擔驚受怕,時常聽見遠處山中傳來一陣陣可怕的獸吼,嚇得他慌不擇路的一陣狂躥。
三天之後,遠處跟着他的幾個虎山大營的士兵,看到九叔已經不成人形了,互相之間悄悄商量一下:“差不多了吧?達到禹少爺要求的條件了吧?”
“那行,咱們把他‘救’了吧。”
“好。”
這幾個人從一開始就跟着九叔,負責在他即將從山裡轉出去的時候,僞裝荒獸怒吼把他再給嚇回去……
禹少爺在虎山大營已經成了一個傳說,這幾個士兵能有機會爲禹少爺效力,一個個於勁十足。
他們僞裝成巡邏隊的模樣出現在九叔面前的時候,過了幾天野人生活的九叔痛哭流涕感謝上蒼。幾個士兵“悲天憫人”的將他送回了洪府,然後從洪溪手中領了賞錢,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九叔悽慘無比,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老太爺勃然大怒:“誰這麼大膽,敢在咱們洪府之中綁人洪勝日,你給我查,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九叔嚎啕大哭:“爺爺您要給我做主啊……”
老太爺不斷安慰他。
這幾天他失蹤,洪家算是“全家動員”,發動一切手段尋找他,甚至連京兆府都驚動了。可是實際上呢,洪禹每天十分匆忙的出門去尋找九叔,然後就躲在華夏書局之中喝茶看書,或者是去流雲陣閣跟方琉雲商量怎樣將奴役陣法隱藏在蠻紋陣法之下。
白天的時候當然最多的時間就是進入寂滅古界修煉,這段時間以來,洪禹的戰技再次長足進展,他自己隱隱感覺,自己正處在破繭成蝶之前的那個關鍵時刻,因此儘管每天進入寂滅古界,都要被虐的痛不欲生才被踢出來,但是他仍舊咬牙堅持,以無比的熱情衝殺進去。
九叔是老太爺的第九個孫子,跟洪承業一個輩分,是老太爺最疼愛的幾個孫子之一,因此這幾天老家的親戚們雞飛狗跳,那是真忙碌。可是沒有洪勝日這一脈的人幫忙,他們在武都城內狗屁都不是,兩眼一抹黑,怎麼去找人?
老太爺這麼一說,洪禹立刻表態,跳腳大叫:“反了天了竟然有人敢動我們洪家的人老太爺你放心,這事情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洪老太爺被禹少爺收拾了一頓,現在可是再也不敢說什麼洪禹沒有資質進入正堂之類的話了,有什麼要緊事情,都要專門去把他請過來商量。
洪禹這麼說,老太爺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