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點頭,對於曹鬼雄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擠眉弄眼:“曹大鬍子,你想不想看看某些人發現一品荒獸再加上高等級玄兵爆發出超強威力時候的表情
曹鬼雄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滿是鬍子的下巴,由衷說道:“我現在更加肯定,我去勸說了覃和,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這老小子欠我好大一個人情
洪禹這段時間收集的大量美酒全給了曹鬼雄,曹大鬍子整日酒池肉林,裹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而洪禹則專心開始鍛造玄兵。
半神域之中的火山也正好能用上,核心當然是那一道地脈火髓,主原料是原本百日火猿的那一根大棒。
不過洪禹計算了一下,那一根大棒之中各種珍貴材料,其實根本不需要那麼多。鍛造玄兵並不是堆積原料。不是說將所有珍惜材料燴成一鍋就能打造出最強大的玄兵。
更要講究原料的搭配和陣法的配合。
因爲這個,洪禹對於陣法的研究也深入了不少。當然,目前的水平比起方琉雲還是差了不少。
一連好幾天,洪禹都沒有出門,百日火猿忠心耿耿的守在外面,就連曹鬼雄來看望,也被它毫不留情的擋駕。
這一日,洪禹滿身疲憊的從房間內走出來,一把將百日火猿拽進了自己的半神域。
半神域之中,一根通天大棒插在半神域之中,金光閃爍,火焰流淌。比起百日火猿以前的兵器,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
喜得百日火猿抓耳撓腮,蹦上洪禹的肩膀,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脖子。
然後,百日火猿一躍而起,騰空飛舞,將身軀化作了數百丈高低,一把抓起了那一根大棒,揮舞幾下,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在半神域之中衝撞,虛空之中傳來了陣陣迴響,似乎也在驚歎於新誕生的玄兵威力驚天
洪禹其實在琢磨,這件玄兵是叫“如意金箍棒”呢還是叫“定海神針”。可是玄兵畢竟是玄兵,難以變化大小——至少洪禹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
這件玄兵暫時只能存放在他的半神域之中,因爲即便是空間鐵珏,也沒有幾百丈長的。接下來就讓方琉雲專門爲百日火猿打造一個存放這件玄兵的存儲空間。
洪禹要出去,小猴子新得了好大一根棒子,還沒爽夠呢,賴在半神域不肯出去,洪禹無奈只好將它留在裡面。
莊寒已經在外面等了他好一陣子,手中拿着一張滄瀾特色的請柬:“少爺,這是蕭家派人送來的。”
“蕭家?”洪禹有點印象,當初梅千舞的比武招親,他差點把蕭攔江打死。請柬是邀請他參加三天以後的蕭攔江孩子的百歲宴。
洪禹意外:“蕭攔江這麼快連孩子都有了?”
莊寒正要說話,卻看見少爺騷眉耷眼的瞅着自己的小腹,不懷好意道:“你看看人家的效率咱們落後很多呀,要不,咱們也先弄出個娃娃來?我虐了他老子,咱們的孩子繼續虐他的孩子。”
莊寒羞得滿臉通紅,幸好旁邊沒有別人:“少爺……”
洪禹笑嘻嘻的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替我回絕了吧,我跟蕭攔江有沒什麼交情,再說他還是你的仇人。”
莊寒搖頭道:“少爺,你還是沒明白。蕭家這是在變相的向你示威。”
莊寒出身滄瀾,有些事情她比洪禹清楚。
洪禹很虛心:“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子的百歲宴,大家都會送禮物的。這是滄瀾的習俗。而另外一方面,禮物的珍貴程度,反映了主人的實力。而事實上,滄瀾的宴會本來就是一個大家以比較平和的方式,展示實力的方法。”
洪禹覺得不可思議:“這不是傻嗎?爲了展示實力,就給自己的敵人送貴重的禮物?”
莊寒氣笑了:“我們滄瀾人有那麼蠢嗎?
這種宴會,是一個集體展示實力的地方。蕭家的盟友,會送上各種珍貴的禮物。在宴會上將自己的實力展示給對手看。對手只要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是這也是對手展示實力的機會,比方說對手那邊同時到場的人數,如果非常龐大,或者衆所周知的強大。
滄瀾這種宴會的門道很多,這只是最基本的一些,席間的一些言談等等,都是有很深的學問。在這裡,不會參加宴會的官員可不是一個合格官員。”
洪禹搖頭,這的確和大夏的整治方式略有不同。
他又重新看着請帖:“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去?”
“蕭攔江和你有舊怨,再加上我的事情,肖家毫無疑問會站在刀秦安那邊,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大勢所趨刀秦安已經沒有希望了,這個宴會看上去根本已經沒有意義,爲什麼還要舉行?”
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在滄瀾花費巨大,如果沒有必要即便是蕭家也不會這樣浪費。
洪禹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好呀,他們不是要展示實力嗎,那咱們就展示給他們看”
任何一個朝堂之上,都不會只有一股力量,也不會只有幾股力量。往往錯綜複雜,各方勢力或許今天還是朋友,明天就因爲新出現的情況反目成仇。而原本仇敵的各方,也可能因爲忽然出現的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而緊密團結同仇敵愾。
好比現在強勢迴歸的刀輕月,就是所有有意儲君位置的各方勢力最大的敵
這些人之中最強的無疑是刀秦安,但是並不只有刀秦安一個人。這些人一旦聯合起來,就是一股足以影響帝君意志的力量。
帝君如果一意孤行,就會朝堂不穩。
而這些人之中,有一位是帝君英年早逝的兄長的孩子,兄長當年留下來的很多人情,都一一兌現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其中,滄瀾東南的曲家,當年曾經受過帝君兄長大恩,十年之後曲家的一位絕世天才從二品開神昂首邁入一品合真——這是滄瀾最年輕的一位一品合真
而這個孩子則正從曲家趕回皇都,他通行的馬車之中坐着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一路上閉目冥想,就像是一截枯槁的樹於一樣,似乎生機斷絕。
但是整個車隊的人,對這位老人都無比尊敬,不敢有一絲冒犯,哪怕是在背後提起他,也要尊稱爲“閣下”。
“九星生死,九次枯榮,這是一品合真之後的道路。”曹鬼雄灌了一口美酒,在嘴裡品咂了一下,然後繼續和洪禹解釋道:“其實你現在知道這麼多也沒什麼用處。不過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這裡面所說的生死並非我們平常所說的意義。當然,如果你到了一品合真之後,能夠闖過一次生死劫難,感悟自然良多,也算是一次生死枯榮。”
“不過我們一品合真九星生死,真正的意義是在於感悟。現在跟你說你很難明白。感悟生與死的那一線之間的差距。把自己的狀態維持在那一線之間。這中間十分危險,很可能一不小心過線,太多,真的死去那就回不來了。”
洪禹點點頭,到了一品合真的境界,真正的生死劫難就很少了,因此更多的在於自己感悟生與死的真諦。
而一品合真的九次生死枯榮,聽上去類似於老君道尊那些記憶之中的“九轉”。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一拍桌子有了一個主意,也顧不上跟曹鬼雄交代一聲,立刻躥會了自己房間。
曹鬼雄對他早已經習慣了,只要有美酒陪伴就好。
洪禹進入自己的半神域,一番深思熟慮,隨手在地上畫着各種原藥的名稱,列出來一張丹方。然後又塗塗改改,大約兩個時辰,才終於確定下來。
然後他纔開始引出龍火,進行煉丹。
整整兩天之後,火山口中轟然一聲巨響,金色的光焰噴出數百丈高,火焰之中一枚靈丹滴溜溜亂轉,似乎要穿破虛空逃遁而去。
洪禹凌空而起,一把抓在手中,美滋滋的看了看,嘻嘻一笑找了個玉瓶裝起來。
從半神域之中出來,莊寒告訴他距離蕭家的百歲宴還有一天時間,洪禹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然後準備明天前去赴宴。
刀秦安等四人恭敬等候在門外。
刀秦安站在第一個,後面是刀秦武、刀秦遠和刀秦志。這四人是整個滄瀾繼承順位最靠前的四人——當然,在他們前面還有一個刀輕月。
四人罕見的聚在一起,而且全都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而四人等候的屋子之中一片死寂,即便是四人身邊跟隨保護的二品開神,也感覺不到屋子之中有任何生命氣息。
片刻之後,一聲長長呼吸聲在屋子之中響起,似乎是點燃了一朵火苗一樣,屋子之中誕生了一絲生命氣息,四人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嘎吱——”房門打開,那名五十多歲老者走了出來。
“恭迎閣下”四人一起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