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洪禹所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有的人從被欺凌的地位一躍而起成了人上人,更加懷有善意。但是也有很多人飛上枝頭變鳳凰之後,不但要變本加厲報復回來,而且立刻就變成了欺凌弱者的好手。
可是紀立崛的性情,洪禹三兩句話又怎麼能夠勸說得住?他狂怒殺來,一拳轟出——整個人瞬間膨脹了三倍,變成了兩張多高的巨人,一隻拳頭足有水桶大小,狠狠朝洪禹砸了過來。那種氣勢似乎要把洪禹和他身後的那一扇小小院門一起砸成粉碎
洪禹冷哼一聲,一隻手擡起來輕輕托住了紀立崛的那一拳。
拳掌相交的那一瞬間,一旁的紀鈞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紀立崛覺醒的可是挪山血脈,力大無窮挪山血脈來自於紀家某個具有遠古血脈的先祖,肉體力量遠遠超過同級別的修士。更別說紀立崛現在已經是三品顯聖巔峰,級別還在洪禹之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洶涌而來,洪禹也是臉色一變,血脈之力能夠被河左大陸看重,果然不是等閒只是一個將位血脈挪山,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被那股強大的力量逼得小小後退一步
紀鈞笑了,彷彿在這一小步之中,洪禹之前加諸於他身上的各種羞辱就全都報應回來了。
紀立崛狂吼一聲,力量再強三分想要一拳將洪禹轟擊回去。
在洪禹的天泉穴之中,太古魔象圖騰暴跳如雷,朝天咆哮它的確感受到了那一絲來自遠古的血脈之力,而這一絲血脈之力,又是來自於大遠古時代的某一位存在。
但是那個存在當年比拼力量乃是太古魔象的手下敗將
這讓本來就脾氣暴躁的它怎麼能忍?
暗金色的光芒格外濃郁起來,洪禹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瞬間被強化到了一個變態的程度他雖然看上去還是那個體型,和已經變化爲巨人的紀立崛完全沒法相比,但是了力量上卻已經發生了驚人的飛躍。
小小的後撤那一步此時已經不見了,因爲洪禹大步上前,一隻手掌託着紀立崛那一隻水桶大小的拳頭,輕輕發力,就將他推的連連後退
“啊”
紀鈞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怎麼回事?短短一瞬間,形勢逆轉剛剛還落在下風的洪禹怎麼忽然神靈附體一樣強大無比,身上並沒有武氣光芒閃爍,就憑藉肉體的力量,把紀立崛推得連連後退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紀家的頂級血脈青陽,單純比拼肉體力量,也絕不是挪山的對手。
紀立崛比他還要吃驚,因爲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對面的洪禹,力量就像是大江大河一樣,滾滾而來,並且不可阻擋
他身負搬山血脈,更加清楚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實際上在他一拳轟出洪禹僅僅是後撤一小步的時候他就已經吃驚了,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時候洪禹決然迅速反擊,而且反擊的如此犀利
小院外面有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是一座小小的荷花池子。洪禹推着紀立崛飛快後退,紀立崛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一聲怒吼再次發力。緊急關頭,他已經動用了不可輕易動用的血脈技能“燃燒”,將自己的力量暴漲一倍
他此時已經絕不會奢望反敗爲勝,只是想着稍稍阻攔洪禹一下,然後立刻閃開,不要被洪禹推着掉進荷花池子裡,那就太丟臉了。
可是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動用了“燃燒”的血脈技能之後,洪禹那邊的力量居然更加暴增,他還沒有展開反擊,就被洪禹的力量重重的退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荷花池之中
“燃燒”的後遺症就是全身痠軟,紀立崛掉進去之後一時間動彈不得,咕嘟咕嘟的沉進了水底。
勤善堂也有些年頭了,這荷花池雖然不大,可是從一開始就存在,很多年了裡面有厚厚的爛泥,紀立崛掉進去頓時滿身狼狽臭不可聞。
好一會兒他才從荷花池子之中爬出來,卻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氣勢,身材也變化回了正常人的大小。紀鈞上前要去攙扶他,被他一把甩開,還甩了紀鈞一臉臭烘烘的泥水。
“洪禹”他指着洪禹大叫:“我是血脈覺醒者,我現在看上了你這做院子,你馬上給我搬出去這是家族的規矩”
洪禹也知道在勤善堂之中,的確有這一條規矩。血脈覺醒者擁有這樣的特權。
紀鈞本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去,的確,還有這樣一條規矩呢,洪禹要是不遵守,立刻就能上報家族懲治他
面對紀立崛的氣勢洶洶,洪禹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看我像是那種守規矩的人嗎?規矩是於什麼的?規矩就是爲了給人打破的當然,是我這種人——你們這樣的貨色,天生就只能夾着尾巴守規矩。”
紀立崛和紀鈞暴跳如雷:“你你你!你好大膽子,連家規也敢觸犯?”
洪禹朝他眨眨眼睛,然後哈哈一笑回了小院,咣噹一聲鎖上了門,不管他們在外面怎麼跳腳大叫,就是不出來了。
“大哥,咱們去找紀秦大人主持公道”紀鈞建議。紀立崛也沒辦法,一點頭恨恨道:“好,咱們這就去”
紀秦的眼線一直在暗中監視着洪禹的小院。紀鈞把紀立崛拖進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紀秦也沒有想到,洪禹不但能夠打敗一般的二品開神中期,甚至還能輕鬆打敗三品顯聖巔峰的血脈武者。
紀鈞和紀立崛進來的時候,紀秦卻是一臉茫然:“紀立崛,你這是怎麼了
紀立崛頓時一副委屈表情,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了。紀秦勃然變色:“豈有此理”說罷大踏步走出去。紀立崛和紀鈞連忙跟在後面。
紀秦之前不方便出面,因爲很容易把自己給陷進去。畢竟是他的“錯誤”,造成了那座小院有了洪禹和紀鈞兩個主人。但是這一次不同了,道理在他手裡,洪禹已經觸犯了勤善堂的規矩,他一定要抓住這一點,狠狠懲處洪禹。想必背後的那一位一定會很開心的。
除了紀秦,他還帶了另外幾名管事,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奔洪禹的小院,到了外面,紀秦大聲喝道:“把觸犯家規的罪人給我叫出來”
紀鈞立刻狐假虎威的上前,用力拍門:“洪禹快滾出來紀秦大人來拿你問罪”
排了半天,兩扇木門震天響,裡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哼躲在裡面不出來就行嗎?”紀秦一聲冷哼,手中一枚玉符丟出去:“把門打開”
他是勤善堂的大管事,這一枚玉符,是整個勤善堂所有陣法的最高權限玉符。別說這一扇小小的院門,就算是整個勤善堂的護法大陣,也能輕鬆打開。
紀鈞連忙接過去,上前就要打開那扇門。可是玉符一晃,小院的陣法沒有一點動靜,那兩扇門也沒有動靜。
紀鈞還以爲自己失誤了,再次晃了一下。結果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這一下,就連紀秦等人也看出來不對勁了:“怎麼回事?”
紀鈞一連三次,可是小院的陣法就是沒有半點回應。一名管事奇怪道:“是不是陣法根本就沒有開啓?”
紀鈞一想也有可能,如果真法沒有開啓,區區兩扇木門自然擋不住他。他大步上前,重重一掌拍在了木門上。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木門爆發出了可怕的光芒,紀鈞就像是被一隻史前巨獸的巨掌拍中,一聲慘叫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了荷花池之中,落得跟紀立崛一個下場。
紀秦等人的臉色變了。他也不管紀鈞到底如何,凌空一抓,一股武氣光芒將紀鈞直接攝飛回去,紀秦一把搶過玉符,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的確沒有任何問題。
他親自拿着玉符上前,對着院門一晃,小院內的陣法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紀秦的冷汗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完全不應該啊
一名管事上前,望着小院用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難道,洪禹改變了小院的陣法”
“胡說”紀秦一聲怒斥:“勤善堂的陣法乃是前輩的陣法大家親自佈置的,這麼多年了,有多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想要更改這裡的陣法,可是結果呢?有哪一個成功了”
紀秦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現在來看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大家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問道:“大人,咱們怎麼辦?”
這裡是勤善堂,要是動用武力強行攻進去,多少有些不妥。
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陣法水平都很一般,儘管這小院的陣法在整個勤善堂內都只能算是墊底的水準,可是他們也完全破解不開。
紀秦倒是想直接向背後的那一位求援,可是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他思索一番,已經有了主意:“去找紀立丹。”
衆人一片恍然,紛紛道:“好,我等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