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短暫的一刻,洪禹少爺很想做一次聖人。但是旋即他在心裡罵了一句,少爺我不是聖人。
以後擁有無限可能,如果現在做了聖人,以後就只有遺憾。
他努力、再努力、第三次努力,可是終究沒能把色膽壯起來,看着紀梟那橘紅色的誘人雙脣,充滿了期待,心癢難耐。
忽然那雙脣越來越近,用一種武者的極致速度,迅速的貼上了洪禹的嘴脣,然後,一陣天崩地裂的感覺轟然襲來,洪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柔軟甜蜜的感覺之中……
殺千刀的惡少此時心中卻有一個古怪的念頭飛過:本少爺被強吻了
“咳咳……”一陣咳嗽聲把情迷意亂的少男少女驚醒,兩人慌忙分開,洪禹做賊心虛的回頭看看,咳嗽的是紀宏,卻並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外說道:“洪禹少爺,辛小姐等了您很久了。”
紀艮遠已經安排了近乎完美的退路,這座院子的主人十幾年前就搬來天機城居住,身份絕不會被人懷疑。而院子下面的密室,即便是一品合真也要用心尋找才能發現,地毯式搜索絕對不會有任何發現。
院子主人做的就是給各大酒樓供應食材的生意,家中多住幾個人,從食材方面想要發現什麼蹊蹺也是不可能的。
紀艮遠原本打算,在合理潛伏三個月,讓紀梟懷孕,而後再想辦法偷偷出城。
偏生被洪禹發現,更倒黴的是,他急於進入院子,和最近因爲洪禹閉關,顯得乳酸的辛鈺衝撞在一起,還沒等洪禹趕來,他的一幫人就被辛鈺的護衛給全都打倒在地,他本人也身受重傷。
不管怎麼說,辛鈺算是幫了忙,洪禹不好意思在那麼生硬的對待人家,只好讓紀梟先休息,自己出去應付一下。
辛鈺的確已經等了很久了,看到洪禹出來,她立刻興奮起來:“禹哥哥,怎麼樣,得手沒有?”
洪禹一愣:“什麼得手沒有?”
“那個女孩的貞操啊。”
洪禹頓感不適應,辛鈺自作聰明的揹着手,在屋子裡踱着步子分析道:“依我看是沒有得手的,不然的話你早就應該出來了。怎麼樣,禹哥哥,是不是你憐香惜玉了,沒有施展出殘暴手段?我跟你說禹哥哥,這樣是不行的,女孩子都喜歡男人霸道一點,比方說我,如果你非要用強……”
“打住”洪禹趕緊攔住她:“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辛鈺神秘兮兮的拿出一隻瓷瓶:“這個叫玉人酥,我從我大哥那裡偷出來,據說特別好用……”
洪禹趕緊把她推出去:“我謝謝您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辛鈺還要再說,洪禹已經砰一聲關上了門。辛鈺站在門外,眼珠子不斷地轉着:“我自己用?難道他想……哦哦哦,原來他喜歡這個調調啊,好的”
洪禹當然不知道辛鈺腦子裡轉的念頭,他回去之後,紀梟已經起來了,恢復了無敵女武將的姿態。
洪禹擡起手:“我來檢測一下你的血脈。”
這是一套很複雜的檢測方法,比起家族的血脈檢測儀式其實更加複雜,因爲要分析到非常細微的程度,才能推斷出來,最適合與哪一種血脈融合。
如果有兩個人,哪怕同樣是身負燭龍血脈,也可能因爲自身體質的不同,而需要融合不同的血脈。一旦弄錯,可能就是滅頂之災。上一次梟藤成功,純屬運氣。
洪禹用武氣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紀梟的身體情況,然後就用手指敲着眉心苦苦思索,紀梟在一旁靜靜地等候着。
洪禹手中有三種血脈適合給紀梟吞噬,第一種就是星風城辛家的九桑血脈,木生火,屬性上來說正好合適,不過使用這種血脈,未必能夠一次性激發紀梟的燭龍血脈,很可能紀梟還只是個燭龍血脈的攜帶者。
第二種是燃燈血脈,這種血脈最強之處在於對於火屬性元能的掌控和細微操縱,同樣未必合適現在的紀梟。
第三種就是他剛剛得到的山火血脈。山火血脈等級很高,而且各方面屬性和燭龍血脈相合,目前來看是最好的選擇。
洪禹取出山火血脈的玉瓶,對紀梟道:“你準備好了嗎?”
紀梟點點頭,坐在了洪禹身前,洪禹一擡手指,紀梟忽然說道:“你閉上眼睛。”
“爲什麼?”
“我聽說你上次爲紀陽提升血脈,樣子……樣子很難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那麼醜的樣子。”紀梟有些扭扭捏捏,洪禹笑了,依言閉上了雙眼。紀梟用自己的手握住洪禹的手,慢慢來到了自己的眉心,輕輕一點。
那一道血絲嗖一聲鑽進了紀梟的眉心,紀梟一聲悶哼,銀牙緊咬,死死堅持住不再發出一點聲響。
這已經是兩個月以內,長老會第三次因爲洪禹而召集。
紀艮天陰沉着臉,不管怎麼說紀艮遠乃是家族外院一個重要管事,在外院也算是位高權重,卻做出這種事情來,讓他這個家主都感覺到面上無光。
紀艮海卻淡淡說道:“諸位,紀艮遠已經死了,不管他以前是什麼身份,再討論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倒是覺得,洪禹在這件事情處理的態度和方式上,很值得商榷”
紀艮天眼中隱隱有雷霆閃過,卻壓着自己的怒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艮海擺出一副貌似公正的嘴臉說道:“我不是說洪禹做得不對,而是覺得,作爲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未來要肩負起家族重擔的人物,是不是太不冷靜,而且有些不會分析利益得失?
他不問事情經過,直接就殺了紀艮遠,囂張也罷、暴躁也罷,只要他有足夠的理由,我都支持他這麼做。可是理由呢?理由只是因爲紀梟,他和紀梟關係好而已。這是不是顯得有些感情用事了?這樣一個人,未來最多也就是個強力打手而已,怎能擔當重任?”
他的話大家都明白了,洪禹做得不算錯,但是顯然缺少利益權衡和考量。而想要在家族之中擔當重任,不懂得以政治的思維來考慮問題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家紛紛斟酌起來,洪禹的確很強大,並且千里無限,但是也正如紀艮海所說,恐怕並不適合掌握權力。
紀艮天冷哼一聲:“難道你天生就是什麼都會?有些不足可以慢慢教導。
他雖然這麼表態,但總讓人感覺沒什麼說服力。因爲在座的長老都是人精,見過態度多天賦者和後天培養之間的差距。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長老們開會的時候,幾乎是和外界隔絕的,只有緊急情況,外面的徐鶴然纔會拉響這個鈴鐺。
紀艮天正惱火着,打開門怒視着徐鶴然,徐鶴然急切道:“家主,衆位長老,紀梟覺醒了一種全新的血脈,初步推斷,不亞於青陽血脈我已經命人將紀梟以最快的速度帶來進行檢測”
“啊”
衆位長老大吃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紀艮天揚眉吐氣,舒心無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態看了紀艮海一眼,嘿嘿一笑道:“看來,我那外孫早就有了利益得權衡和考量。一個全新的皇位血脈,和一個爲老不尊,生活不檢點的蠢貨管事,該選擇哪一個?”
紀艮海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剛剛還一本正經,道理斐然的數落着洪禹的錯處,結果就發現其實人家根本不是錯了,反而是他一葉障目,堂而皇之的當了蠢貨。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尷尬、太糟糕了。
紀艮天一揮手:“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紀艮海還抱着一絲希望:“只是初步判定而已,也不是什麼血脈都能趕得上青陽。”
紀艮天不搭理他,心說等一會兒事實把擺在眼前,再讓你啞口無言
一衆長老來到了上一次紀艮天的那個密室,暗中觀察着血脈評定。
這三具用來評定血脈等級的玄兵戰甲雖然珍貴,但是之前都是難得動用一次。被分配到這裡的管事,基本等於被打入冷宮,沒想到最近接連不斷的有差事分派過來。
紀梟穿戴好了玄兵戰甲之後,管事們照例啓動。
這一次跟着過來的人很多,紀宏、紀貞塵、紀貞河,還有那七八名一品合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紀梟的玄兵戰甲胸口上,第一道光芒毫無懸念的亮起來,而後是第二道、第三道
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第四道光芒毫無停頓的亮起
“皇位血脈”所有的人一起歡呼,他們不光是深深羨慕,更是慶幸從今以後紀家再多了一種皇位血脈這在河左大陸,絕對是要舉家歡騰的事情。
而且一些眼光更深遠的強者已經看出來了,這件事情還是和洪禹少爺有關係。最關鍵之處則在於,紀梟早已經過了十六歲,河左大陸以前的常識是,十六歲血脈覺醒,如果沒能覺醒,這一輩子也就註定碌碌無爲。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沒能覺醒血脈的人黯然失落,可是現在,洪禹給了他們第二次的希望
這太可怕了,有無數人願意爲了這個希望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