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禹在這衆多的血脈之中,找到了剛纔自己遇到的“怒潮”,它顯化爲一個綠色閃電的標誌。
這些血脈也有着嚴格的等級,一共排列成了九層,最下面一層最多,“燃燒”也在其中。而後逐層遞減,到了最上面一層,就只有六個光球。
“怒潮”位於從上向下的第二層,已經是次高等級的血脈技能了。
洪禹檢查了一下,最上面的三層技能,幾乎全都是變異血脈產生的。洪禹想了想,又去看了一下這裡的陣法,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裡的陣法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血脈技能的變異。
或許一開始佈置陣法的人,只是想着要保證血脈不會“變質”,可是卻不知道強大血脈本身擁有着極強的活力,只要天地元氣足夠,就可以一直保持着這種活力。而這陣法“保鮮”的作用,恰恰限制了血脈資深女的變異發展。
洪禹想了想,自己動手開始修改陣法。
洪禹破掉這裡的陣法,所有的血脈技能一起朝他殺來的那一刻,原本正在和血脈技能戰鬥的紀立陽等人,眼前的“敵人”忽然消失了
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毫無徵兆。沒有了血脈技能作爲對手,他們還怎麼感悟?短暫的慌張之後,大家都想到了:我們是跟禹少爺一起進來的呀肯定是他,還能有誰?
於是紀立陽等人反倒不着急了,在原地打坐下來,氣定神閒。因爲他們都知道禹少爺對自己人是很厚道的,既然害得大家沒能領悟血脈技能,後面肯定會用別的方法補償大家,而且一定會更好
而洪禹破掉這個陣法的時候,左邊偏殿內,思維專精陣法的管事並沒有察覺——他們以爲沒事了,這一次事關衆饗日的名額,想必禹少爺也知道輕重沒有胡鬧。
於是紀貞蟠讓人泡了好茶,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放鬆一下。
“慢慢品,這可是家主大人賜下的好茶。”紀貞蟠笑眯眯的捧着一隻細膩如玉的白瓷茶碗,小心的吹着水,然後慢慢抿了一口,但是他這個動作卻漸漸走形了,眼神呆滯,茶水迅速的全部灌進口中。
另外四個管事心中奇怪:你不是告訴我們慢慢品,怎麼自己開始牛飲了?
“啊——”紀貞蟠終於反應過來,舌頭被燙的不輕,他跳起來指着陣法方向:“我就知道禹少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四名管事大驚,趕緊回頭,這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用來監測陣法的那一扇光幕上,一片刺眼的紅色,那說明整個陣法都已經被人更改了
“我的老天,他到底在於什麼那裡是萬世血凝,整個紀家的根基所在,他要毀了紀家嗎”
紀貞蟠也是惴惴不安,急忙衝出去找家主報告去了。這種事情,除了家主誰也做不了主。
洪禹着實花了一番心思,損耗了將近一倉庫的珍貴材料——這是上一次剋扣下來的——然後纔將陣法修改完畢。
修改之後,血脈技能變異非常容易。各個血脈技能之間也在一定的機率之下,互相融會貫通。這座血庫之中的血脈技能足夠多,而且已經積累了數千年的天地靈氣,一旦放開限制,相比很快就能誕生更多強大的變異技能。
洪禹拍拍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擺出少爺的派頭,揹着雙手出去了。
外面已經是黃昏,正是這一次領悟技能結束的時候。迎面一羣白鬍子飄飄,爲首的正是不受他待見的外公。
紀立陽等人低着頭,排成一排站在牆角,似乎剛剛捱了罵。但是看到洪禹出來,卻又全都一個個用期盼的眼神悄悄看向洪禹。
“洪禹”紀艮海一聲怒吼,跳出來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你搞什麼?這裡是萬世血凝你知不知道?你在別的地方撒野有家主護着你,你以爲這裡也是隨便的地方?”
紀艮天火了:“紀艮海你不要指桑罵槐。洪禹犯錯的時候,我何曾護着他?你血口噴人要拿出證據來長老會已經湊齊了,你要想彈劾我,就請高明一點,不要讓大家笑話”
紀艮海哼了一聲:“不袒護就好那你說說,這一次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吧”
他用言語逼住紀艮天,讓他不能袒護洪禹之後,一甩袖子站到了一邊,冷冷等着紀艮天處置洪禹。
“洪禹”紀艮天一聲怒吼:“你知錯嗎”
洪禹也火了:“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還請你們大家多多指正”
“你”衆長老們氣結:“這一次所有的新晉血脈者一個也沒能領悟血脈技能,這都是你搞的鬼吧?你又擅自修改萬世血凝之中的陣法,你想於什麼?
洪禹冷笑:“是我的原因,不過你這麼大年紀了,還不知道應該怎麼措辭。搞的鬼?我這是在幫大家,幫整個紀家”
紀立陽等人眼睛一亮,悄悄興奮着。
“你還信口雌黃太可恨了這裡的陣法都是前輩高人留下的,你擅自改動了以後怎麼辦?”
“陣法並不好,我好心改進一下,你們反而還來指責我,豈有此理。”禹少爺難得“熱心”一下,還落了個不是,自然苦悶。
“就憑你還想改動前輩高人留下的陣法?”
這個論調洪禹一聽就不耐煩了:“前輩高人怎麼了?前輩高人留下來的東西,不就是爲了讓大家超越和改進的嗎?
再說了,我尊敬他們,還要稱他們一聲前輩高人。我如果實事求是,就只稱呼他們爲前輩了。這種水準的陣法,也配稱爲‘高人,?別開玩笑了。”
一種長老氣得渾身發抖:“狂妄狂妄至極”
紀艮海連連冷笑:“家主真是好家教,教出來這麼一個狂妄無知的外孫
紀艮天狠狠瞪了紀艮海一眼,轉過來嚴肅的訊問洪禹:“你到底想於什麼?這裡乃是祖宗重地,不可褻瀆”
洪禹一擺手:“不必說那麼多,半個月之後重新進行血脈感悟,到時候什麼都明白了。”
“他不能走”紀艮海大喝一聲:“我們就看看,半個月之後會有什麼結果不過洪禹,你想借機逃走是不可能的。大家將他拿下”
“哼”紀艮天一聲冷哼,正在衝上去捉拿洪禹的紀艮海和另外兩個長老身前波紋震盪,直接被炸飛了出去。
紀艮海驚疑不定的看着家主,他本以爲自己的修爲水準和紀艮天不相上下,此時才明白原來家主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紀艮天你想包庇罪犯”
紀艮天陰森森一笑:“第一,洪禹還不是罪犯,他到底對是做,半個月以後見分曉第二,紀家我做主,要捉拿誰,本家下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紀艮天的外孫,我自己管教,你紀艮海,沒這個資格”
紀艮海氣的渾身發抖:“好好好大家都看到了家主大人是如何包庇袒護自己的外孫,我就再等半個月,看看洪禹還能有什麼花招。不過,如果他逃跑了,紀艮天,家族爲你是問哼”
他丟下狠話拂袖而去。其他的長老也都各懷心思,多多少少有些不滿紀艮天的處理方式,關係好的朝他一拱手,一言不發而去,關係不好的則是狠狠瞪一眼,冷笑而去。
紀艮天既然出面,當然就強硬到底,他想了想對洪禹說道:“你先回勤善堂,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頻繁外出,他們肯定會派人暗中監視你,出去的多了,反而給自己惹來煩惱。”
洪禹沒有想到外公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他有些意外。
紀艮天注意到洪禹的眼神,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最終還是擺擺手:“好了,回去吧。”
洪禹微微一點頭,轉身離開了家族祠堂。
紀艮天目光凝重,低頭朝身後的徐鶴然吩咐:“之前簽署的那幾道命令,暫緩執行。”
不管是對於洪禹的懲罰——將紀宏等人調出天機城——還是對於兒媳婦的懲罰,都要等到這一次的結果出來之後再說。
家族有家族的規矩,但是到了紀艮天這個層次,更明白有的時候這些規矩的尺度,是可以靈活掌握的。
和一羣長老們天塌了一樣的悲觀不同,紀立陽一羣少男少女卻隱隱興奮,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他們跟着洪禹一起出來,沒等離開衆人的視線,就忍不住興奮地問道:“禹少,到底怎麼回事?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半個月以後萬世血凝之中的血脈技能會更加強大?”
他們七嘴八舌,洪禹只好苦笑一下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太早,究竟是好是壞還不一定呢。你們要明白,在萬世血凝之中,只有擊敗了那些血脈技能顯化的形象,才能進一步領悟那些技能。技能雖然變強了,但是你們擊敗的難度也增加了。”
衆人興奮地熱度微微下降了一些,但是大家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怎麼會覺得自己不行?於是迅速又恢復過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一次肯定會收穫更大。”
“對,那些技能敵人忽然消失,我就知道肯定是禹少爺的手臂,又給咱們搞了好處了,哈哈哈。禹少爺送財童子”
“以後禹少爺你要去哪裡,一定通知我們一下,我決定跟定你了”
洪禹哭笑不得,擺擺手:“算了,咱們回去吧。到底是好是壞,還得等到半個月以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