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貞恪三人也很放鬆,洪禹之前已經說了,以他們的修爲,在清源大陸幾乎無敵。
前方一座青樓,姑娘們都還在準備,有些常客已經來了,正坐在靠近街邊的二樓房間裡飲酒喝茶,其中有一人一身綾羅綢緞,束髮的帶子上嵌着一塊鴿卵大小的夜明珠,手中玩着兩隻已經發紅的核桃,眼神不正,一身邪氣。
他正好看見了樓下路過的紀立梟。頓時一雙眼睛都直了
在他身邊,跟着一個長隨,看到自己少爺的模樣,頓時嘿嘿淫笑道:“少爺看上了?”
“好貨色”少爺連連讚歎:“你家少爺我玩了這麼多女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高挑的極品想個法子,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搞上手”
他緊接着又看到了後面的玄兵馬車,頓時眼睛更亮了:“好車這部馬車更要搞到手”
樓下就停着一部馬車,用各種名貴木材,請名匠打造,就是這位少爺的。在整個廣陽郡,這部馬車也能排進前五。
可是和洪禹的玄兵馬車相比起來,他這一部就真的要趕緊雜碎,不要丟人現眼。
“嘿嘿,少爺最喜歡的就是美人、好車,這一下好了,兩者皆有”
那少爺再看看紀立梟,英姿颯爽之中,又帶着幾分嬌羞,差一點口水都流下來了。
“速去查查這些人的來歷,想個辦法讓他乖乖的把女人和馬車都給我獻上來”
“是”那個長隨立刻去了。
他剛走,就有一名煙視媚行的女子進了房間,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宋公子。”
若是以往,這宋公子早已經猴急的先撲上來,上下其手一番,然後再說其他。可是今天,宋公子的心思全在紀立梟和那一部精美馬車上,哪有心思理會這種庸脂俗粉?淡淡應付了幾句了事。
長隨出了門,找來幾個街頭潑皮吩咐幾聲,片刻之後,就有了回報。
這些人只是一般的行商,剛剛入城,還沒有住店,想必沒什麼背景。
長隨這些年也幫自己少爺“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件,他看出洪禹等人氣度不凡,儘管自己少爺在廣陽郡就是土皇帝,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他悄悄吩咐一聲,幾個潑皮再次離去。
洪禹等人登記住店之後,幾個潑皮立刻就從客棧掌櫃的那裡得到了他剛剛登記的信息。
“紀洪?”長隨看了看:“武都人。”
唯一讓他感覺到棘手的就是武都,那裡乃是帝都,達官貴人極多,說不準一個小小的武都市民,就跟某一位權貴沾親帶故。
不過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武都有哪一位權貴姓紀,他嘿嘿一笑,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已經成了一半了。
青樓之中,少爺在那名煙視媚行的女子身上草草發泄了一番,坐上馬車回去了。一路上美人和馬車在他眼前不斷地閃爍變換,他已經開始幻想,在那一架馬車中和那個長腿美女顛鸞倒鳳了,那一雙長腿,纏上自己的腰來還不把人最後一滴陽精也榨於了
“嘿嘿嘿……”少爺一陣淫笑,長隨追了上來,跟在馬車邊跑的氣喘吁吁:“少爺,都已經查清楚了,從武都來的的一些行商,沒什麼背景,咱們可以爲所欲爲。”
少爺大喜:“你速去談談,少爺我也餓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咱們先禮後兵,讓他將那女人和馬車獻給少爺,少爺我保證他以後在廣陽郡的生意風生水起
“是”
洪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這個傢伙。
此人身材高瘦,臉上掛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居然敢讓自己把女人和馬車雙手獻上,而且那神情,分明是說你小子走運了
洪禹忽然有一種衝動,把這個傢伙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結構
長隨嘿嘿一陣冷笑:“恐怕你還不知道我家少爺到底是誰吧?我來告訴你,我家少爺姓宋,乃是如今廣陽郡郡守宋永憲的親侄子。宋大人沒有子嗣,已經準備將我家少爺過繼到他的膝下。”
宋永憲年前調任廣陽郡郡守,他的哥哥宋永年也跟來,只是宋永年沒什麼才能,宋永憲就把他安排在了懷縣做一個縣令。
這宋大少爺宋連,就在懷縣成了當地一霸。
“只要你識趣,乖乖將女眷和馬車獻上,我家少爺保證你以後在廣陽郡的任何生意暢行無阻。你一個商人,萬里奔波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一份家財嗎。女人可以再找,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
紀立梟在一邊鼻子都快氣歪了,要不是因爲她現在跟了洪禹,什麼事情都需要男人拿主意,早就衝上去一巴掌把這個可惡的傢伙腦袋拍成西瓜了。
一品合真的主意你也敢打?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吧。
洪禹摸着下巴,淡淡道:“宋永憲?沒聽說過啊。”
長隨嘿嘿一聲冷笑:“怎麼,你還敢不識擡舉?”
洪禹暗暗一嘆,給紀貞桑使了個眼色:“趕出去吧。”
紀貞桑二話不說,拎着長隨的脖子丟了出去。
長隨被紀貞桑一摔,跌的七葷八素。他在懷縣橫行霸道慣了,哪裡受得了這個?
當即在街上跳起來,指着客棧破口大罵:“好你個外地佬,狗坐轎子不識擡舉我家少爺能看上你娘子,那是你的福氣你給我等着,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立梟有些賭氣:“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紀貞桑道:“少爺,要不要我……”
洪禹擺擺手,鄙視道:“哼,婦人之見”
紀立梟一陣委屈,洪禹摸摸頭,又更正一下:“不對,應該說你有勇無謀,怎麼覺得更不對了呢,這個詞好像很少用來形容女人啊。”
紀立梟氣鼓鼓的,別過臉去不理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晚上你有什麼特殊要求,被指望本將軍答應
洪禹笑嘻嘻道:“有點耐心,放長線釣大魚。出手狠了,那邊會害怕的,他不跟我鬧,我怎麼能把宋永憲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
紀立梟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你真的這麼打算?對方可是堂堂郡守”
洪禹笑了,湊到母親身邊:“娘,你跟這個傻大個媳婦說說,咱們洪家在大夏是什麼地位”
紀立梟聽他說自己是“傻大個”,頓時幽怨,紀貞瑰敲了他的腦殼一下:“怎麼說話呢,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媳婦婦的嗎?我看梟兒挺好,身材高大,是個能生養的腰身。”
紀立梟頓時臉紅。
紀貞瑰淡淡道:“洪家乃是大夏王朝最頂級的世家,有四大天柱之稱,雖然不能說隨意任免一郡之守,但是隻要抓住他們的把柄,讓他們下臺還是很容易的。”
洪禹一撇嘴:“娘,您說的那是以前了,自從有了兒子之後,誰不知道咱們洪家囂張……不是,誰不知道咱們洪家秉公執法,先禮後兵的。”
紀貞瑰忍不住看看兒子,忽然笑了:“你娘太單純了,總以爲自己兒子是個好孩子,卻沒想過你在那種環境之中成長,多半是一個紈絝惡少。”
洪禹委屈:“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紀貞桑三人在一邊憋得臉上通紅,想笑又怕少爺面子上過不去,忍得好生辛苦。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哐啷一聲被人推開,洪禹等人不由得皺眉,是誰這麼無禮?
只見客棧掌櫃急匆匆走進來,一臉的不耐煩,隨手將銀子丟在桌子上:“幾位,還請饒過小老兒,換個地方住吧。”
洪禹不動聲色問道:“可是因爲我們得罪了剛纔那人?”
客棧掌櫃直言不諱:“正是年輕人不知輕重,竟然連宋大少也敢開罪?”他又看向了紀貞瑰,哼了一聲:“你這麼大年紀了,做事也這麼沒有分寸,孩子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
“啪”一記響亮耳光不等掌櫃的說完,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臉上,洪禹已經大怒,一耳光將掌櫃打得滿嘴牙齒碎裂之後,衝上來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咔嚓一聲鼻樑骨碎裂。
“啊——”掌櫃的淒厲慘叫。
洪禹陰森森說道:“給我記下,這老條狗敢辱我母親,必死無疑他一家貶爲奴隸只要我洪家存在一天,就決不允許他們家恢復自由之身”
“是”紀貞桑立刻記下來。
洪禹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又是一陣骨頭斷裂聲,掌櫃的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洪禹惱恨無比,自己的資料宋家人能知道,顯然是這掌櫃的泄密。他居然還來趕自己出門,言語侮辱母親,實在是找死。
紀貞瑰本人倒是沒那麼大的怒火,十幾年的幽禁生活,早已經讓她的內心修煉的古井無波。
只是兒子動手太快,她想要開口的時候,那掌櫃的已經快完蛋了。
紀貞瑰心中溫暖,兒子雖然處理手段暴烈,但畢竟一片孝心,十幾年了被人這樣關懷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