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廁,轉到街道上,那道路兩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出去找衛兵的女子一路的叫喊早已經把這樣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傳播開了。
人們對着莫林指指點點,有的則是大聲痛罵,其中詹妮的父親更是要衝上來踹莫林,好在,他被衛兵給攔了下來。
莫林到現在也沒有衣服穿,這走在大街上是別提多彆扭了,不過更大的醜事已經發生了,他也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了。
不過,衛兵見到這種情況,還是很人性化地脫下自己藍底金邊的披風,給莫林遮擋住了身體。對於這樣的善意舉動,莫林是十分感激的。
衛兵帶着莫林在前邊開路,後邊跟着一羣看熱鬧的人,不一會兒,衛兵帶着莫林進了軍事區。
軍事區很大,這裡有士兵把守,除了當事人之外,那些民衆是無法跟着進來的。
擺脫了那些民衆,莫林覺得心頭壓力減輕了不少。他看看這整個軍事區,見在那練兵的場地上,有些士兵在對着練劍,有的在靶場練習射擊。
這射擊之中,既有弓箭的練習,也有火槍的練習。看起來這斯拉莫爾城的軍事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莫林和名爲詹妮的女孩以及三位婦女都被帶到了一處石屋之內。這屋子的最裡邊放着一張長方形木桌,桌子後面坐着一個眉頭緊鎖,有着一個鷹鉤鼻子的中年男子。
“長官,我在巡邏時接到有人報案,現已將涉案人員帶到這裡。另外,還有一名女士去請醫師了,受害者需要醫師進行身體檢查。”脫下披風給莫林的那名衛兵報告說。
那名長官並沒有着急說話,而是用一雙銳利的如同錐子一樣的眼睛盯着莫林幾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說:“把具體情況彙報一下。”
於是衛兵與三名婦女就把他們所見說了一遍。
聽過彙報後,長官看着莫林喊喝着說:“說說吧,他們剛纔所說都是不是事實?你還有什麼解釋要說嗎?”
莫林在經過這段路程後,已然冷靜下來。他儘量平穩心緒,將自己是無意傷害任何人,只是因爲沒有衣服穿,害怕見人,才誤闖女廁,以及後面因爲恐懼,想阻止女孩叫喊等事一一清楚地陳訴了出來。
“這太荒謬了,他在狡辯……”婦女們聽到莫林的話,都激動的反駁道。
“住口,是我來問案,還是你們來問!”長官喊道,這名男子渾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威壓和煞氣,一下就將三個婦女給震懾住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再敢開口,我就把他轟出去!”
三個婦女唯唯諾諾地點頭,這位長官纔再一次看向莫林說:“你的話確實不可信,裡面有很多疑點,你必須解釋清楚。第一,你是哪裡的人,爲什麼要到這裡來?第二,你的衣服爲什麼會沒的?另外,你說你沒有傷害這個女孩,但是,這還需要醫師鑑定之後才能作數。在醫師沒來之前,先把我前兩個問題回答一下。”
莫林想了想,那兩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
首先,要說他的來歷,就是這一點都有些解釋不清。
說他是另一半大陸來的?那麼遠的距離,他一個少年,是怎麼來的,又是爲什麼來的,這些莫林都不好直接說出來。
因爲真要是說真話的,那說不準就會被別人當成瘋話、狂話來聽了。
思來想去,最後莫林決定說自己是提拉戈德人,然後他又編出自己遇到了人販子,被劫持到了這裡。後來,他趁人販子沒注意逃了出來,因爲之前人販子扒光了他所有衣物,所以才光着身子了。
莫林儘量在敘述中組織語言,結合他小時候被瑞沃斯劫持的經歷,才勉強較爲平順地把謊話說完了。
長官在莫林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說完也沒有放開他。
莫林覺得自己再一次赤身裸體地站在了衆人面前,但是他還是倔強地瞪着眼睛,只是那雙眼睛裡幾乎要流下眼淚來了。
眼看莫林要撐不下去時,門外卻有人喊道:“莉莉安醫師和一名婦女及受害人的父母一起到了。”
這一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莫林長舒一口氣,他以爲那位長官也會被這聲音吸引呢,可是當他偷眼看時,卻是覺得背後發涼。
原來那個男子依然盯着莫林看,一點沒被外物所動。
“壞了!”莫林心裡想,“我長出氣的動作可能被他看見了。這個傢伙真是不簡單,那雙眼睛就跟盯着獵物的獵鷹一樣啊。”
莫林還真是一猜就中,這個主管全斯拉莫爾城治安犯罪的長官,便是這裡赫赫有名之人。
在他這裡,沒有一個罪犯可以隱藏得住自己,他那雙眼睛就像施了魔法一樣,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謊言和僞裝。
人們因此而給他起個外號:“鷹眼”。
加上他的名字,這個主管治安的長官便叫“鷹眼”克萊格。他是城中一個小貴族的成員,人雖然沒有任何慈悲心腸,卻是敏銳而剛正,這樣一個幾乎死板的人,不僅民衆不喜歡他,那些貴族就更加厭惡他了。
心虛的莫林沒再去看克萊格,而是轉而去看進來的人。女孩詹妮的父母一進來便抱住了自己的女兒,詹妮因爲害怕克萊格,這次見到父母,一下子哭了出來。
“嗨,真是可憐,這孩子一定是被那個壞蛋給嚇壞了,所以見到父母才哭了。”一個婦女想當然地說。
詹妮的父親雖然氣憤之極,恨不得當成就痛扁莫林一頓,但是有克萊格在那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快點去檢查,別浪費時間!”克萊格一點同情心沒有地命令道。
衛兵趕緊組織對詹妮的檢查。在這間石屋的後面有一個隔間,詹妮和她母親以及醫師莉莉安在衛兵的帶領下進去了。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等待着檢查的結果。屋內顯得很安靜,甚至有些發悶。莫林目光盯住自己的腳面,心裡則是直打鼓。
“你是哪裡人!”
突然一聲暴喝,把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莫林驚慌地擡頭一看,見克萊格指着自己問。他幾乎下意識地便說:“我是布…布…拉戈德人。”
“布拉戈德?”克萊格冷笑說,“難道是我的地圖有問題?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呢?”
莫林趕緊解釋說:“是提拉戈德,剛纔我一時口誤,口誤。”他是一邊說一邊心中罵這個治安長官:這他媽一驚一乍的,是要嚇死個人啊!
不過氣歸氣,莫林也是知道,自己一下說漏了嘴,這個治安官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了。
“看來我完了,謊言被識破,我似乎又要面臨牢獄之災了!”莫林悽苦地想,“我爲什麼這樣倒黴?爲什麼每到一個新地方,都要住一回監獄呢?”
就在克萊格要繼續詢問之時,隔間的門打開了,醫師首先出來,然後是詹妮和她母親。
“結果怎麼樣,莉莉安醫師。”克萊格還算客氣地對這位身材苗條,皮膚白皙的女醫師說。
莉莉安笑了笑說:“這個孩子沒有任何問題,她依然是個完好無損的處女,這毫無疑問。”
克萊格不死心地問:“莉莉安醫師,我想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非得破了處女之身吧。那孩子下體周圍都沒有什麼異樣,像紅腫之類,或是什麼不明液體的痕跡?”
莉莉安臉上一紅,她沒想到這個死板的治安官懂得這麼多,居然問的這麼細,她只好笑着說:“我都仔細檢查過了,女孩的下體沒有任何異樣。雖然她的內褲上有液體的痕跡,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是尿液,絕非男性的體液。”
克萊格審視了莉莉安一番,直到把這位醫師也看得心裡發毛才說:“很好,那辛苦你了。來人,去送送莉莉安醫師。”
“不用了,克萊格長官,我自己可以。”莉莉安說完,就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