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曼在自己的屋子裡,正在心中盤算自己的事情,這時卻是打了兩下噴嚏。
“這是有人在念叨我嗎?”卡爾曼微笑着說,不大一會兒,他的屋門便被打開,一個人憤然地進來了。
卡爾曼一見,心中高興,從沙發上立即站起身來,迎了過去說:“老爺,你這麼着急過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來人正是諾瓦德府的主人,尤塔西之父,魯克拉爾·諾瓦德。
“剛纔魔法學院的達恩風風火火送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我能不急嘛!”魯克拉爾焦急地說。
卡爾曼心中已經知道了大概,神態平和地說:“老爺稍安勿躁,現在你就是着急也沒用,安靜一下,再把事情跟我說說。”
人的情緒是會互相傳染的,魯克拉爾一見卡爾曼的樣子,自己也慢慢穩定下來,他對卡爾曼說:“真是可惡,達恩傳來的消息說,他們本打算迅速結果了那對狗男女,結果院長蕾德娜卻是突然出現,並以強硬手段,阻止了行刑。不僅如此,她還爲他們做了擔保,你是知道的,只要沒有直接證據,她作爲一城之主,是可以爲人擔保,保他無罪的。”
卡爾曼聽過之後,沉思了一會兒說:“老爺,這事確實也找不出什麼直接的證據。是不是蓄意殺害少爺,這種主觀上的事情,你怎麼能通過客觀上去證實?他們只要說,自己不是想要殺少爺,也不知道那迷藥那麼霸道等語,這種事情便推的一乾二淨了。看來,咱們家少爺也只能白死了,”
“我的兒子絕不能白死!”魯克拉爾憤怒地說,“他可是我親生的兒子啊!是我的心頭肉,以後諾瓦德家族還打算給他接管呢,他怎麼能就這樣白白死了?”
卡爾曼這時卻是冷笑說:“老爺,這少爺不白死也得白死,誰讓城主是那個女人呢?只要她保着那兩人,誰又能把他們怎麼樣?不是我說,老爺,你雖爲幾大貴族之一,這在平民之中雖說可以呼風喚雨,但是,面對那個魔法學院,你也是一文不值。”
“這確實可惡,”魯克拉爾痛恨地說,卡爾曼幾句話,便把他的怒氣從莫林和安琪爾身上轉移到了學院和蕾德娜身上,“那個臭女人因爲擁有力量和地位,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那也沒辦法,她就是有這樣的力量,你又能怎麼辦?除非……”卡爾曼欲言又止。
“除非怎麼樣?”魯克拉爾趕緊問。
“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說這話可能有些不敬,但是,我想說,老爺你應該也沒有那樣的勇氣,即使是爲了少爺。”卡爾曼一副惋惜的樣子。
“你、你快說,爲了我的寶貝孩子,我什麼都敢做,就算是殺了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也敢做!”魯克拉爾口不擇言地說。
卡爾曼看了魯克拉爾半天,才緩緩地說:“老爺,拋開小少爺這件事之外,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實在是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的傢伙嗎?”
“城中的治安、防禦、農牧業、商業、手工業等等,都是你們維持的,但是城中的主要權利卻是集中在那些圈在學院裡的魔法師身上,您覺得這公平嗎?”
“我想作爲一個男人,就應該有大抱負,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把這斯拉莫爾城真正的領導權,攬在自己手裡嗎?到那個時候,在這城裡,你還不是說什麼算什麼?類似像少爺這樣的事,不也再不會發生了?”
卡爾曼的話深深打入了魯克拉爾的心裡,先是仇恨,接着就是權力的誘惑,這個智商本就不高的諾瓦德家主,充分發揮了弱智的特點。
那就是:他們從來不會獨自思考,也從不深究任何事,而是聽見別人說,便會信以爲真。
魯克拉爾的思緒,完全被卡爾曼所左右着,此時,他完全覺得自己應該推翻蕾德娜對斯拉莫爾城的統治權了,而自己正應該替代她的位置。
不過,他依然還有些膽怯地說:“這種事,我想是想,但是,魔法師們可是有着強大的力量的,我要是真做推翻那個臭女人的動作,這可能成功嗎?”
卡爾曼笑着說:“老爺,我這麼些年,深受您的照顧和器重,讓我這個流浪法師在這裡有了家一樣的感覺。老爺,說句不敬的話,少爺與我相交多年,我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他的死,我也是痛心疾首。所以,我已經爲老爺你謀劃好了一切,讓你既可以爲孩子報仇,同時又能成爲斯拉莫爾城的真正主人。”
魯克拉爾一聽卡爾曼的話,真是既激動又興奮,他高興地問:“那還要請教先生,你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計劃啊?”
卡爾曼笑着說:“老爺,我想對於斯拉莫爾城統治權不滿的,絕不僅僅是你,那些貴族也定然不滿。你何不以少爺之死爲藉口,聯合衆多貴族,一起起事呢?那時,你們在軍事力量上,絕對會完勝魔法學院的。”
卡爾曼說到這裡,來回踱着步子,站定後又說:“當然,這只是第一步,因爲在魔法師毀滅性的力量下,凡人的部隊是不堪一擊的,所以,你還要聯合起不滿蕾德娜院長的那些魔法師。”
“那是第二步,除此之外,我也能爲你找來第三股力量。”卡爾曼說着看向魯克拉爾,後者傻呵呵地看着他,卡爾曼又接着說,“那就是位於塵埃沼澤的那些地精們,因爲莫林和安琪爾的事情,學院派出特使出訪過地精鎮子,那次鬧得很不愉快,地精也因此對學院懷有恨意。”
“而且,那些地精又是嗜錢如命,只要你能出足夠的錢,他們就會用他們的科技給予你巨大的幫助。”
卡爾曼最後總結說:“魔法學院地位超然,這也使他們被孤立起來。只要我所說的三股力量得以結合,那麼毀滅它也並不是難事。這就是我爲老爺謀劃的事情,不知老爺意下如何?”
魯克拉爾只聽的暈頭轉向,這些事情他平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裡,現在經卡爾曼一說,他一時哪裡接受得來。
“那個,聯合貴族我倒是可以,可是其他兩項,我就……”魯克拉爾最終明白後,遲疑地說。
卡爾曼笑着說:“老爺,你就只負責聯絡好各貴族就可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不過,我還是需要你的金幣全力支持的。”
魯克拉爾一拍胸脯說:“這個你放心,只要能成事,金幣我不會短你的。”
卡爾曼笑了起來,魯克拉爾也跟着笑,只是兩個人笑的內容卻是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