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來的士兵正是被蕾拉的炎爆術所吸引來,他們很好地發揚了暴行完事後才趕到現場的優良傳統。
當這隊士兵來到莫林附近時,也是被地上一灘爛物嚇了一跳,不過還是馬上鎮定下來,開始盤問起莫林來。
莫林着急於送伊莎貝爾去教堂療傷,哪裡有心思跟他們廢話,也不搭理士兵們的詢問,抱起伊莎貝爾就要走。
這隊士兵是維持城內治安的,一見莫林這樣蔑視自己,自然是萬分惱火,立即上前攔住莫林說:“小子,站住!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不像什麼好人,是不借國王過世的時機,混進城裡的賊人啊!”
莫林瞪着那個攔住自己的士兵,只是冰冷地說:“滾開!”
“今天還反了你不成?”那說話的士兵顯然是個頭領,立即發佈命令說,“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這時蕾拉來到莫林近前,怒喝一聲說:“我看你們誰敢動他?你們要詢問什麼事情,我會回答你們。”
蕾拉說完,便將法杖往地上一頓,頓時那法杖水晶上就冒出幾點火星來。
這些士兵一見蕾拉的氣勢,倒是被嚇住了。另外,這蕾拉魔法師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們胡來,於是,這些士兵倒是乖乖地笑了幾聲,便把莫林二人放了過去。
莫林向蕾拉道了聲“謝謝!”,便抱着伊莎貝爾趕往教堂,就連那扔在地上的法杖也沒顧得撿起來。
這邊不提蕾拉如何同士兵們解釋,單說莫林來到光明大教堂後,便趕緊找來伊莎貝爾的老師,德雅·瑪麗來爲她治療。
德雅一見伊莎貝爾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在向莫林詢問過事情經過後,就更加驚疑起來。
賽瑞凡斯國王剛剛去世,在這王城裡竟然就發生這當街刺殺的事情,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不過,國家大事,她一個牧師既左右不了,也無心參與。她只是精心地爲伊莎貝爾驅散餘毒,並又對她進行了徹底的治療而已。
那盜賊的毒藥特別地霸道,這段時間過去,毒藥已經將伊莎貝爾的生命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即使莫林已經替她解了毒,伊莎貝爾怕也是活不長久了。
德雅治療好伊莎貝爾後將伊莎貝爾的情況全部告訴了莫林。莫林這才知道伊莎貝爾居然傷的這麼重,而他對於那個盜賊背後的人就更加痛恨了。
可是如今死無對證,莫林暫時什麼線索也沒有,他也只能幹憋住一腔怒火,一切都得等伊莎貝爾完全康復了再說。
莫林一直陪伴着伊莎貝爾直到晚間。期間,莉莉也得知消息,上到教堂二樓伊莎貝爾的房間裡看了看她。
蕾拉後來也來到了教堂,告訴莫林和莉莉二人別忘記第二天的補考後,就自行回學院去了。
國王的葬禮定於七天之後,這段時間裡,從整個佈雷澤德王國趕來了各種各樣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這裡面就包括五位大領主。
當國王去世後的第三天時,瑞沃斯也來到了王城。
不得不說,瑞沃斯現在是十分地快活。他一點來參加葬禮的意思都沒有,倒像是參加婚禮來一樣。
瑞沃斯來到王城後,便被五大領主邀請過去,明面上只說是老朋友一起敘敘舊,可是實際上,卻是在一起謀劃起事情來。
這幾位大領主沒有住在王宮裡,而是在舊城區的一家不起眼的旅店住了下來。
瑞沃斯在來到這旅店之後,便被人引領着來到一處地下密室,當他進入密室後,那五位大領主早已經等在那裡了。
“不好意思,”瑞沃斯禮貌地笑着說,“讓五位大人久等了。”
布勒斯特的大領主歐文·布里亞特面無表情地說:“我想咱們之間就不必這麼客氣了,你是我們五個人的軍師、參謀,我們等等你還不是應該的嗎?”
瑞沃斯笑着說:“大領主說笑了,我也只是個爲你們效力的下人而已。如今,所有的成果,也都是在你們的英明決策下獲得的。”
卓瑞戈的領主韋恩斯·萊特布魯卻是對瑞沃斯恭敬地說:“瑞沃斯大師,我們可沒有把您當做下人。是你賜給我不朽的力量,對此,我可是感激不盡。”
拜裡弗·科納冷笑說:“這種狗屁客氣話都免了吧,今天大家到這裡來,可是研究重要的事情的。你們各自間的小恩小惠,我也沒看見,就不要在這裡說了。”
瑞沃斯看着這位費勒徳的大領主笑着說:“拜裡弗大領主倒是一個爽快人,難怪可以把你的屬地管理的那麼好。我聽聞,你的屬地現在連豺狼人都要往出逃了?”
拜裡弗冷哼一聲說:“那是因爲我足夠強大,並不需要從誰那裡獲得幫助或者是力量!”
達斯克伍德的領主艾爾羅·埃伯洛克趕緊插嘴說:“好了,這裡不是解決個人恩怨的地方。如今,雖然賽瑞凡斯國王已經死去,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想,你們都知道,國王的長子,似乎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拜裡弗暴躁地說:“你們真是麻煩,擔心這個國王,又擔心那個國王的,如今都做到這一步了,爲什麼不在咱們五人中選出一個國王來,非要推舉上一個可以牽制我們的毛孩子去?”
歐文冷笑說:“拜裡弗,我問你,咱們五人中,誰當這個國王,你的心裡會服氣?”
拜裡弗張嘴要說,卻覺得還真沒有一個可以讓自己服氣的人。
在這位科納大領主眼裡,歐文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傢伙;韋恩斯則是一個嗜血狂魔;艾爾羅則是陰暗變態;而薩諾沃斯的大領主格里安·斯托曼則是一個膽小陰險的人。
這裡面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像他拜裡弗一樣,是個大氣磅礴,雷厲風行,果敢幹練的人。
要說誰可以當國王麼?拜裡弗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合適。不過,一想到其他四家都不會同意,所以也就啞口不語起來。
還是歐文開口說:“再立新君對我們是有好處的,只是我們要確保這個國王可以做我們的傀儡就可以了。”
艾爾羅關心地問:“那歐文領主的意思,還是要立那個大王子爲新君了?”
歐文笑着說:“正是這樣,我想他是最好的人選了……”
歐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地下室的門開了,他停住話頭,向門口看去,原來卻是艾爾羅的親妹妹,那位王后到了。
“很抱歉,我不請自來了。”王后一張蒼白的臉帶着假笑說,“不過,事關重立新君一事,我作爲三個皇兒的母親,又不得不來。”
歐文冷眼看着艾爾羅說:“是你跟令妹透露的消息?”
艾爾羅尷尬地一笑,對在座五人說:“我妹妹爲咱們的事也沒少出力,我想這個會議她也有權利參加的。”
王后笑着坐在自己哥哥身邊,挽着哥哥的手臂說:“沒有我,你們要做成那事,還是要費一些力氣。現在,我只是來取得我應得的回報。”
歐文看了看王后,又看了看各位領主及瑞沃斯說:“新君必須是大王子纔可以,這是歷來的傳統。自古以來就沒有廢長立幼的做法,如果我們這樣做了,就會爲世人所詬病,到時惹出麻煩來就得不償失了。”
王后冷笑說:“國王都不能把你們怎麼樣,還會惹什麼麻煩?”
歐文不屑地說:“婦人之見總是那麼膚淺。要知道這自古以來的傳統有着極大的號召力,只要有正式的君主在位,平民百姓就能安順起來。一旦立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國君,到時別說百姓會暴亂,就是北方的人類王國也有可能高舉義旗來征討咱們。到了那時,誰也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王后聽了歐文的話,頗爲不以爲然,她只覺得對方是在找藉口而已。她巡視了一圈桌上的人,心裡想着誰會爲自己說話,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始終不發一言的瑞沃斯身上。
“瑞沃斯大師,”王后笑顏如花地對瑞沃斯說,“我想,在冊立新君這件事情上,您可以仗義執言吧,就看在咱倆的關係上。”
幾位領主大人都忍不住一陣笑,那瑞沃斯也是一陣尷尬的笑容,他站起身來,對王后說:“在冊立新君這件事情上,我想不能只看一家的言論。我想,不如這樣,除去我和王后外,五位大領主進行投票抉擇。”
韋恩斯立即舉手說:“瑞沃斯大師說的對,我也同意投票選擇。”
其他四人也點頭同意,這件事也只能這樣定下來了。
瑞沃斯笑着對五位大領主說:“現在咱們就開始表決了。同意立大皇子爲新君的請舉手。”
除了拜裡弗和艾爾羅外,其他三人都舉起手來。這結果就不言而喻了,王后頗感遺憾地撇了撇嘴,並瞪了瑞沃斯一眼。
瑞沃斯沒有去看王后,而是接着說:“不同意大皇子繼位的請舉手。”
這回艾爾羅舉起了手,而拜裡弗依然沒有舉手。
其他幾位領主都斜着眼睛看了看拜裡弗,可是這位大領主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王后見爲自己孩子爭取皇位的計劃泡湯了,便刷地一下站起來說:“好,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孤兒寡母。你們不幫我,我也自有辦法,咱們走着瞧!”
王后說完話便一仰頭,身體筆直地離開了地下室。
幾個人見王后走了,便又研究起立完新君之後的事情來。
包括:如何震懾新君,使其成爲傀儡。之前因爲賽瑞凡斯的干預,暫時停止的血鬥場和像“玉徑”旅店一樣的場所,之後要如何重啓。
還包括如何分刮佈雷澤德的財產、土地、農業、牧業等等各個領域的事情。
幾位領主爲了最大化地爲自己爭取資源和利益,可謂是爭吵不休,幾乎都要動起手來。
最後,還是在瑞沃斯的斡旋之下,五個人才暫時達成了協議。
這五位大領主爲何有三位要同意瓦瑞安繼承王位呢?
其實,這遠不是他們爲了遵從什麼傳統才下的決定。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就是爲了限制埃伯洛克家族。
如今,埃伯洛克家族在朝廷裡有凱麗特這位王后,如果再讓他們家的孩子繼承王位,那麼勢必會影響其他四個領主的利益。
出於這一點考慮,他們才那麼統一地要求瓦瑞安繼位。
五位大領主在齊心對方賽瑞凡斯時可以說基本團結一致,可是如今要瓜分利益時,這攏在一塊的心就開始都爲自己打算了。
他們這種聯盟,雖然表現上看似固若金湯,可是內裡卻已經出現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