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浩大的工程,莫林並不認爲它是一個可以實現的項目,如果亡靈非要如此做的話,也許要過個幾十年,方能將這個亡靈之城建築成吧。
莫林保留着這個疑問,然後繼續觀察着。
在頭三天,這些紫袍人都是在進行測繪工作,等到了第四天,他們的行動就發生了改變。
莫林見那些紫袍人開始在雪地上畫出各種標記,然後將此處的冰雪清除掉,然後在地面上開始繪製魔法陣。
這魔法陣似乎還很複雜,莫林也看不懂這是什麼魔法陣,其中的符文是怎麼回事。對於那些符文,他只認識很少的一部分。
莫林不知道這些紫袍人這是要幹什麼,便只能在那裡靜觀其變。
只見那些紫袍人畫完魔法陣之後,便有六個紫袍人站住魔法陣的六個符文圈上,然後開始吟誦咒語。隨着咒語的聲音響起,那魔法陣便開始閃出紫色的光芒來。
莫林仔細地看着,他能夠在紫袍人的咒語中,聽出無盡的邪惡來。
那個魔法陣,其光芒越來越亮,紫袍人的咒語聲也越大,而且他們身體的動作也越大,手中法杖不斷揮舞着,就像是跳一種奇怪的舞蹈一樣。
“這個魔法儀式,到底是要幹什麼呢?”莫林一邊看着一邊想。
隨着時間的推移,那魔法陣中的光芒逐漸變得澄清起來,而在這澄清的紫光中,莫林看見了一些類似建築物的影像。
“這……”莫林有了一絲推測,但是感覺這真是不可思議了。
但是,魔法陣中的變化,還是越來越印在了他的想法了。只見在魔法陣的微光中,那類似建築物的影像越來越清晰了。
現在,那魔法陣之中,已經出現了一座帶着尖塔的高到建築物,只不過,這建築物都是綠色的光線組成的。
然而,那光線越來越暗淡,而建築物的主體卻是越來越清晰明朗。最後,光線全部消失,一座巨石切成的建築物,帶着沉重的邪惡,威嚴地聳立在了魔法陣之中。
建築物的暗影投射到了地面之上,在寒風之中,它很快就披上了霜雪,就更顯得這建築物的嚴厲了。
而在飛雪中的莫林,見到了這一幕真是驚訝無比。這都是一幫什麼變態的傢伙啊,竟然就這樣召喚過來一棟建築物來?
莫林再一看這建築物,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略微一思索,便想到了,這個建築物的樣子,與蛛魔地穴裡的真是十分相似。
如此看來,這些紫袍人並不是要在這凍土之地建築什麼,而只是通過這種強大的魔法,將地穴中的建築物都召喚過來了。
那麼,他們之前的作爲,也只不過是爲這些建築物安排合適的位置,也就是爲這座亡靈之城做着建城規劃而已了。
事情還真如莫林意料的那樣,這些紫袍人一天之內,就能召喚三五座建築物。
經過了半月有餘,一個龐大的建築羣,圍繞着萬魂柱便成型了。
這座亡靈城,遠遠地看去,也是高塔林立,外圍還有一些防禦性的箭塔和水晶塔,看起來恢弘,但是整個城市沒有一絲生氣,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危機感。
在亡靈城“建成”之後,莫林還是要繼續觀察。因爲這是可想而知的,亡靈絕對不會耗費這麼大力氣,將建築物搬移到這裡,他們一定會在這裡有所作爲的。
果然,在亡靈城完成之後,突然在每一座建築物中,出來了各色各樣的亡靈。看來,這城市也是有些規劃的。
例如,普通的瘦小人形亡靈士兵,主要是在外圍簡陋一些的建築物裡。一些高大的,像是多個人體裁開了,有拼接在一起的高大恐怖的亡靈,則是在稍裡側的高大黑塔之中。
以此類推,越是重要的,高等的亡靈,越是出現在中心的建築物之中。
而以萬魂柱爲中心,召喚出來的一座高大的尖塔,裡面則是出現了史尼克。
史尼克的出現,讓莫林十分吃驚,他主要是害怕他會發現躲於風雪之中的自己;但是,顯然,他是多慮了,史尼克只是志得意滿地站在尖塔最高處的平臺之上,看着自己得意的造物,開始了他蓄謀已久的工作。
在史尼克的身邊,又出現了一身黑色板甲的騎士,雙眼冒出幽綠鬼火的骷髏法師,蛛魔的首領,那種縫合怪的首領等各色人物。
莫林悄悄地靠近了高塔之處,這高塔已經將萬魂柱包裹其內,好在,史尼克他們是站在伸向外面的平臺上,這使莫林可以很容易查看到他們的行動。
當莫林靠近了高塔之後,他正好聽見史尼克說:“在萬魂柱之上的寒冰,是一種特殊的寒冰,並非凡品。他是敵人留下來的,正好可以裝飾成王座。你們立即着手處理這件事吧,我的帝國要馬上運轉起來,而我還沒有像樣的王座,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莫林可以聽出,史尼克的語氣很是高興,相對於對蛛魔的輕視,他似乎更加重視亡靈。這可能與他所說“這是他創造出來的”有着一定的關係。
但是,莫林更相信,在毀滅世間的神靈上,這些一定亡靈有着獨到之處,否則,史尼克不會這麼高興的。
史尼克在下達了第一個命令後,接着又發佈了第二道命令:“讓鍛造廠立即運作起來,我的仇恨必須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來,如果因爲你們的怠工,而延誤了我的復仇,那就被怪我了!”
“主人,亡靈永遠不會懈怠。”那位黑甲騎士說。
史尼克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他們就開始討論起如何運作整個亡靈城的事情了。
這種事情,莫林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他只是在思考着剛剛史尼克的話語。
“看來,這史尼克是要對什麼人不利了,”莫林想,“可是,要說到復仇,最近的,應該是隻有藍龍了。”
想到這裡,莫林多少有些心裡愧疚,畢竟,這個仇恨的導火索,其實就是他。
雖然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一個正常人,是很難坦然接受因爲自己,而使別人遭受的磨難的。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也只能是出現在小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