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這場豪賭,京城的貴族圈都參加了。
不參加的人家,都不好意思出門做客。
而這也看出親厚來了。
比方說像四爺所管的鑲白旗,人家就很給面子的,基本都下了三個月,或者是九爺哪兒的半年。
至於別的旗,很不好意思的,都下了一個月。
當然了,九爺自認是個很順應潮流的人,一開始,人家是三個月,半年,十個月。
後來一見簡王哪兒,立即也改了三十五天,一百天,一百八十天。
當然了,九爺也是很給四爺面子的,特地也加了一個一賠九十九的,三百六十天。
沈琳很想讓芝麻拿個幾萬兩去豪賭一場,不過,被四爺制止了。
四爺倒不是明着阻止沈琳,而是在一次家庭聚會中吩咐了,讓後院的女人安份些,什麼賭啊,博啊的,少參與,吃好你的飯,穿好你的衣裳。
雍王府再窮,也養得起你一個小女子,倘若心太大,不好意思,送寺廟滴乾活。
有了四爺這句,沈琳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每天在梅園長吁短嘆。
有天清晨,一個身穿布衣的小和尚出現在了九爺的賭坊門口,摸着光光的腦袋,盯着九爺家的賭坊牌匾瞧啊瞧。
“喲嗬,小和尚,這可不是你來的地兒,去去去,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賭坊的夥計剛送走了一送子“豪客”,正準備在前門看看,有沒有什麼垃圾要清理的,誰叫九福晉是個最最愛乾淨的人呢?
哪成想,垃圾沒見着,見着了一個小和尚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家的牌匾,因此,便出言吆喝道。
“我是來下賭注的。”小和尚開口說道,這個小和尚自然是智能了。
“新鮮,真新鮮,這和尚也能賭了,哈哈哈哈。”夥計大笑道。
由於夥計的大笑,倒也引得了周圍百姓的圍觀。
智能看着衆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朗聲的說道,“怎麼,我要下來賭注,你不讓?”
“怎麼不讓,正所謂進門都是客,小的我自然會好好招待你了,大師,掛單何處,寺廟哪省哪鄉……”
夥計拿出一慣的嘴皮,一邊伸手做着請,一邊嬉皮笑臉的詢問智能道。
“與你何干?”
夥計嘴角抽了抽,一個破戒的和尚,你特麼滴好意思這麼拽麼,臭和尚,你這麼厲害,你師傅造麼?
“那個賭弘晝阿哥在宮裡幾天,哪兒下注?”
“喲,小師傅,你也是來玩這個的啊?”
“廢話,要不然,我來幹嘛,你們這兒又不是茶樓。”
烏煙瘴氣的地方,自己纔不來,倘若不是師傅說,可以趁此好機會,可以重振寺廟,爲了佛祖,爲了寺廟的師兄弟們,自己怎麼可能進這地方?
唉,現在自己總算明白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意思了。
夥計被智能堵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九福晉的禮儀教訓告訴他們,上門是客,因此,他也只能心裡腹誹道,特麼滴死和尚,別讓老紙在街頭看見你,要不然,哼哼,老紙送你去見佛祖!
“敢問大師,您賭哪個啊?”夥計滿臉熱情的詢問道。
“我玩大些的,那個。”智能指了指一賠九十九的那個,然後道,“你們家的財力,我們寺廟的地契收的下吧?”
“收,當然收。”夥計趕忙道,特麼滴,居然還是個賊和尚,他有聽說和尚破色破酒破賭的,不過,這偷的,還偷的是那寺廟的地契,還真沒聽說過。
可看着那和尚一臉坦蕩蕩的樣兒,明顯,那是常幹這事兒主啊!!
我擦,寺廟何時流行這種和尚了?
額滴娘喂,老紙也要粗家,老紙也要當和尚啊喂!!
“你確定嗎?要不要問問你們家老大,我們寺廟的地契面積可不小。”智能問道。
夥計笑了笑道,“放心吧,大師,我們的東家誰知道不……”
“我知道,九貝子。”
“喲,大師,你真是打聽過近,你想啊,這九貝子還能騙您,人家可是當朝聖上的親兒子,後宮第一寵妃宜妃娘娘的寶貝兒子……”
“我沒說九貝子騙我,現在不是你和我交易嘛,還有,你確定宜妃娘娘是後宮第一寵妃?”
智能明明有和永琸說過,現在聖上最寵的,那是新晉爲妃的和妃,沒兒女的,難道自己記錯了?
賭坊是日夜有人在賭的,有些賭客看見夥計帶了個和尚進來,還是個小和尚,便有些好奇,一直在聽着二人說話。
一聽智能的話,大家便有些樂了,有些人便起鬨道,“宜妃三十年前也未必能號稱第一寵妃吧,至於現在,哈哈哈哈,人老珠黃,更加不用說了……”
夥計有些鬱悶了,這死和尚還真是個災星,特麼滴。
“大師,你到底要不要賭?”夥計問道。
“要啊,我不是說了,我是來買弘晝能在乾清宮住一年的,一賠九十九的那個,一直是你在廢話啊,我賭哪個,你給我開票就成,哪這麼多廢話的。”
這宜妃是不是寵妃關自己毛事,自己又不進宮唸經?
“哈哈哈……”
“小劉子,你果然是個話嘮……”
“這和尚,嘴皮子可不比小劉子差,小和尚,你要不要還俗?”
一些賭客詢問道。
“阿米豆腐,貧僧一心向佛,早在佛祖面前發了誓,此生只侍候佛祖,施主的好意,貧僧心領了,施主們請勿多勸。”
智能的話一說完,那些賭客便有些想笑了,你想啊,這來賭坊賭的和尚,居然說一心向佛?
見過睜眼說瞎話的,真沒見過這樣睜眼說瞎話的,你別把我們都當傻子好麼。
而到了下午,康熙基本也就知道了,弘晝除了只有一個智能支持他,別人都放棄他的消息,特別是永琸。
因此,便讓小太監告訴了弘晝這個消息,打算到了晚餐的時候,自己好好安慰下弘晝。
哪知,弘晝倒是吃得挺開心的,壓根不影響食慾,康熙不由得想了,這孩子是太過樂天呢,還是壓根不怕啊?
難道不知道,倘若自己真早早把他送出去,會影響他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