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意算盤

華陽太王太后終於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孫侄女羋然,樂得呵呵大笑。由此可見,羋然的美貌沒有令華陽太王太后失望。

更難能可貴的是,羋然的聲音也很甜美,宛如夜鶯在歌唱。

華陽太王太后叫了一聲羋靈大人,但是羋靈大人的耳朵不靈了,根本就沒聽見華陽太王太后的叫喚。

沒辦法,華陽太王太后只得提高音量多叫幾聲,叫到聲音都沙啞了才叫得羋靈大人的迴應。

“太王太后叫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羋靈依然目不轉睛盯着羋然看。

“我是想問問你,如果羋然嫁給你你樂意嗎?現在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用問都知道答案啦,你的魂魄早就被羋然勾走了。你這種老男人都覺得羋然美得不可方物,年輕氣盛的王上肯定會把她當成人間尤物的。”華陽太王太后如是說。

華陽太王太后的貼身奴婢對她說:“別說是羋靈大人這種貪圖美色的老男人了,就是我們這些小姑娘都被羋然公主的美貌給吸引了。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呢。”

華陽太王太后聽得更加笑容可掬了。

羋然公主對華陽太王太后說:“我父王說了,來到秦國就要入鄉隨俗,特別是飲食方面要習慣。所以從今天起,我要多吃褲帶面,羊肉泡饃,花生酥,油茶。”

“呵呵呵,想不到你這樣的美人坯居然是個吃貨。不過也好,能吃纔是福,只是不要太貪吃容易發福。女生就得保持身材。”華陽太王太后一邊說一邊命人安排宴席,讓羋然公主好好享受秦國的美食。

羋然公主舟車勞頓地趕到秦國王宮,自然要美美的吃上一頓。正在她埋頭大嚼特嚼吃得忘乎所以的時候,熱情好客的華陽太王太后非要纏着她聊天。

“你的父王把你這麼漂亮的女兒嫁到異國他鄉,心痛得不得了吧?午夜夢迴之際都不知哭了多少回。”華陽太王太后心情沉重地說。

羋然公主放下碗筷,用力吞下食物,“我父王不會覺得心痛的,又不是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我的姐妹比我漂亮多了。”

華陽太王太后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世上還有比羋然公主還要漂亮的人嗎?隨即她就明白了,羋然公主這是謙虛的表現,若是連這點都弄不明白這輩子就白活了,跟豬頭屬於同類了。

“那就叫你父王多嫁幾個女兒過來啊。秦國人傑地靈,嫁來這邊纔不至於辱沒了自身的價值。”羋靈大人非常激動地說。

“好啊。等我當上了王后自然會通知她們過來的。”羋然公主繼續埋頭大嚼特嚼。

華陽太王太后瞪了羋靈大人一眼,真想叫他多吃幾個豬頭補補。

羋然公主暫時住在華陽宮,等待良辰吉日的到來。

話說這一日,成蟜來到朝堂想找秦王嬴政說點事情。可惜他來得太早,這裡空無一人。

他盯着王上的寶座,越看越出神。彷彿那張王位變成了凳神,不停地向他招手。十九歲的他哪裡抵擋得了誘惑,不由自主地坐上去,還別說,挺舒服的,致使他一臉的陶醉,並且哼着小曲。

“你想造反啊,快點下來。”一聲粗暴的吼叫將成蟜嚇了一大跳。

發出怒吼的人正是趙高。他是過來擦拭王位的。

受到驚嚇的成蟜第一反應自然是想站起來,就在這一剎那,他恢復了理智,又不想站起來了,“你這個太監瞎嚷嚷什麼,我堂堂一個尊貴的王子豈容你一個死太監來吆三喝四的。趕緊給我死到一邊去。”

“好好好,我是死太監,我找個旮旯靜悄悄地死去,你老就在王位上坐到地老天荒吧。”趙高說完就想拂袖而去。

“你叫我坐我就偏不坐,我氣死你這個死太監。”成蟜站了起來,用一副倨傲的眼神盯着趙高。

趙高站到王位上居高臨下地盯着成蟜,那意思是,他一個太監就是比成蟜這種所謂的王子高那麼一點點。

成蟜秉持着好男不跟不男不女斗的原則,拔腿就想離開。但是趙高比較高興,索性一屁股坐在王位上,臉上露出極爲誇張的舒服的表情,嘴裡也啊啊啊地叫着,那叫一個舒坦。

成蟜氣得呲牙咧嘴,“你一個死太監也敢坐王位,再不滾下來我就替天行道消滅你。”

“王上的身邊不能沒有我,你試着消滅我看看。”趙高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成蟜剛想動手揍一頓趙高,秦王嬴政和粱綱熙一邊聊天一邊走了進來。於是乎,成蟜乾脆選擇袖手旁觀。

趙高坐在王位上得意過了頭,沒有及時看見秦王嬴政的頭,被嬴政的一聲咳嗽就嚇得趕緊跪下磕頭,哀求秦王嬴政保留他那顆豬頭。

“你想坐王位就繼續坐啊。”秦王嬴政很和藹可親地對趙高說。

“奴才不敢,奴才萬死難辭其咎。可是之前是成蟜公子先坐的,還跟奴才起了爭執,奴才是爲了氣他才坐上去的。”趙高實話實說。

成蟜卻說趙高謊話連篇,是一名吹牛高手。只要腦袋沒有進水的人都不會相信趙高的話。

秦王嬴政的腦袋似乎進了水泥,很是生疼。就問粱綱熙,“他們兩人誰的話比較虛僞?”

粱綱熙無比嚴肅地指着趙高說:“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很明顯,說謊的人是成蟜。”

趙高被嚇得差點屁滾尿流,說成蟜就說成蟜吧,幹嘛要指着他看。同時也感到欣慰,粱綱熙果然是他敬佩的偶像,能夠去僞存真。

成蟜無比激動,大罵粱綱熙是一個公報私仇的虛僞小人,還說粱綱熙完全是因爲打不過他就心存嫉恨。

“我一進來就看見你被氣得發抖,一副要殺了趙高的樣子。所以趙高的話沒錯啊。”粱綱熙笑嘻嘻地對成蟜說。

成蟜聽不進道理,仍然強詞奪理地說粱綱熙是因爲跟趙高比較熟,甚至有可能是有一腿,所以就偏袒趙高。

秦王嬴政覺得內心比較煩,不想聽到他們吵架,就叫他們此事到此爲止,唯獨趙高要罰跪一個時辰,面壁思過。

緊接着,秦王嬴政問成蟜:“你過來幹啥?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要給寡人帶好吃的來。”

“王兄富有四海,什麼好吃的沒有,我要是再拿吃的過來豈不是要將王兄置於吃貨的境地。”成蟜笑道。

“成蟜滾出去,重新拜見王上,一點規矩都不懂。”粱綱熙對成蟜大喝道。

成蟜莫名其妙。於是乎,粱綱熙就讓跪在一邊的趙高告訴成蟜錯在哪裡?

趙高一副學富五車的樣子對成蟜說:“你兩手空空而來,一點禮數都不懂。”

秦王嬴政很生氣,趙高跟了他那麼多年居然還是把他當成吃貨,連面見君王的規矩都遺忘了,於是繼續罰趙高不許吃晚飯,也不許吃零食。

“所有人面見君王都要下跪,並且自報家門。”粱綱熙很嚴肅地對成蟜說。

成蟜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照做,畢竟秦王可不是他。他跑出門外,又跑進來,跪下說:“臣弟成蟜拜見王上,王上萬年無期。”

秦王嬴政很高興,叫成蟜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成蟜當然有事啦,他請求秦王嬴政給他一支軍隊,他不但要保家衛國還要建功立業。

“韓魏聯軍經常騷擾我大秦國的邊境,確實需要有人帶兵到邊境去打仗。問題是你行不行啊?真打起來你怕不怕死啊?”秦王嬴政不無擔憂地問成蟜。

“即使戰死沙場我也在所不惜。況且我武藝高強又熟讀兵書,死的絕對是敵人,不是我。”成蟜非常自豪。

“你有這番勇氣和決心是大好事。寡人絕對無條件支持你。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秦王嬴政如此對成蟜說道。

成蟜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地難以自拔,“既然王兄那麼支持我,爲什麼不答應給我兵權呢?”

“寡人很遺憾的告訴你,兵權在呂不韋的手上不在寡人的手上,所以寡人只能沒有條件地支持你,因爲想創造條件也沒有。你就當成是精神支持吧。”

“話雖如此,可是,王兄若真的信得過臣弟,就去跟呂不韋商量一下,他不會拂逆王上的意思的。”成蟜依然對嬴政很有信心。

秦王嬴政問粱綱熙怎麼看?

“回王上,成蟜有了兵權就會造反的。相當於把刀遞給殺手讓殺手殺自己。”粱綱熙如此說。

“你這個低級官員想法就是低級,身份低賤就不說了,嘴巴還那麼賤。來人吶,把他拖出去打斷他的賤骨頭。”成蟜朝粱綱熙吼道。

秦王嬴政叫成蟜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也要先聽一聽粱綱熙的理由。

“這種事情不需要理由。微臣昨晚夜觀星象,發現彗星出現在東方,這是弟弟要冒犯兄長的徵兆啊。老天爺都這麼說了,卑微的人類豈能不聽。”粱綱熙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成蟜大罵特罵粱綱熙是一個妖孽,最擅長的就是妖言惑衆,大秦國絕對不允許妖里妖氣的人存在,乾脆殺掉比較好。

這一回,秦王嬴政也覺得粱綱熙所說的都是無稽之談,想讓粱綱熙回家去面壁思過。趙高也很高興,因爲有伴一起面壁思過。

“我敢說,讓成蟜領兵打仗是華陽太王太后和樊於期將軍的主意。而不是成蟜從小就有的夢想。成蟜敢不敢賭一局?”粱綱熙胸有成竹地說。

“賭就賭,怕你不成。”成蟜明顯有些心虛地說。因爲他的爵號是長安君,只需要平平安安就好。領兵打仗這麼危險的事情不符合他的追求。

“那好吧。現在就可以讓王上去問華陽太王太后和樊於期。他們承認的話成蟜就輸,今後再也不能領兵打仗,也不能過問國事。”粱綱熙如是說。

成蟜突然大叫肚子絞痛,已經忍不住啦,然後像離弦之箭一樣衝向茅廁。其實是藉口逃走。不敢賭。

秦王嬴政誇獎粱綱熙洞若觀火,識穿了成蟜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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