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公主帶着粱綱熙走上了一條十分偏僻的山間小路。會不會有狼蟲虎豹出沒呢?這是粱綱熙的擔憂。
趙敏公主安慰他不必過於擔憂,真有狼蟲虎豹也只是給他們加菜而已。
別看她長得苗條纖細的,兇起來比公老虎猛多了。
“還是俗話說得好啊,女人是老虎。在這裡你把我給吃了都沒人知道。”粱綱熙笑道。
“你可別見這裡荒無人煙的就打歪主意想吃掉我。你要控制你的野獸念頭,這裡有的是清澈的小溪,水是冰冷的,你要下去浸泡一下,讓你自己保持冷靜。”趙敏公主如是說。
什麼神操作?這野公主真夠村野的,還那麼自戀,真是讓人無語凝噎。
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一座農家小院,周圍都是竹籬笆,大約有個上千平米,院子挺寬闊的,可以養些雞鴨鵝兔,後面還有兩層木房子,看上去也很古樸優雅。
“原來你平時就住在這裡啊,真是一片世外桃源呢。”粱綱熙不禁感嘆道。
趙敏公主自然不明白什麼是世外桃源,還以爲粱綱熙建議她在院子裡種上一棵桃樹,“你這建議很好,我會採納的。沒想到你對植物也有研究啊。”
“沒想到你虐待小動物啊,你看,這些小動物長得瘦骨嶙峋的,你都捨不得喂點飼料啊。”粱綱熙如是說。
趙敏公主自然不知道什麼是飼料,但也不承認虐待小動物。這都怪這些小動物怎麼吃也不長肉,可能是這些小動物覺得長了肉就得挨宰,所以都刻意減肥吧,就算給它們吃龍肉都不濟於事。
趙敏公主一邊跟粱綱熙聊天,一邊給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澆水施肥。
“你貴爲公主,本來可以不必做這些事的,別的紈絝子弟躲都來不及呢。”粱綱熙如此說。
“你都會說是紈絝子弟纔不屑於做這些事,我可沒那麼嬌貴。何況做這些事讓我剛到內心清淨。”趙敏公主如是說。
“讀讀書,焚焚香也能夠讓心靈純淨啊。哪個公主不是一有空就練習琴棋書畫的。”
“可能我本身就是一個勞碌命吧。不幹點活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也大約是受我外婆影響。”
“對了,你外婆貴庚啊?”
“還貴庚,她早就在地下化身成樹梗了。”
“祝她老人家安息。”
“多謝。”
“我以前也喜歡漫山遍野地走,要是遇見三角梅,也會隨手摘下一些然後種在地上,它就會越長越茂盛的了。”
趙敏公主很魅惑地看他一眼,內心泛起一絲絲的漣漪。
“你的想法跟我真像。我也覺得萬物自然有它們的生長規律。不必勉強,就讓它們自我奮發圖強吧。”趙敏公主很嫵媚的笑。
“你這一邊還有一小塊空地,我幫你鬆鬆土,還能繼續種些青菜。”粱綱熙挽起衣袖,掄起鋤頭幹勁十足。
趙敏公主笑意盈盈,說粱綱熙這種官場中人還能不忘務農耕田的初心。
“只要鋤頭舞得好,就算是路邊的野花也挖得倒。所以我經常鍛鍊鋤頭的功夫。”粱綱熙笑道。
趙敏公主一邊洗菜一邊偷瞄粱綱熙,果然還是工作中的男人最帥啊。她的臉上泛起了甜蜜的緋紅。
夕陽西下,漁舟唱晚。粱綱熙放下鋤頭和趙敏公主一起坐在樹根下看晚霞。
趙敏公主遞了個棗子給粱綱熙解解渴。
“原來你剛纔在洗棗啊。”
“你很想偷窺我洗澡嗎?”
“你希望我看穿你嗎?”
“爲啥要看穿?那還不如什麼都不穿,可是這樣的話就走到了厭惡的盡頭。”
粱綱熙想說點什麼,但是說不出來,因爲他的肚子已經幫他咕咕咕地說了。
“你的肚子在反抗你了,我去做飯吧,反正菜都洗好了。能安撫你胃的就只有我了。”趙敏公主笑嘻嘻地說。
於是乎,趙敏公主負責炒菜,粱綱熙負責在旁邊幫忙添火。
趙敏公主叫粱綱熙到一邊歇着吧,廚房裡的事情她一個人能夠搞定。再說了,古語說的,君子遠庖廚。
“錯了,真正的君子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下廚房的君子是大男子主義的僞君子。”粱綱熙如是說。
“你這番話真是聞所未聞,說起來你真是個怪人,總是有一些不合羣的想法。改天你會因爲沒有朋友而感到寂寞的。”
“一個人精神豐富了,哪怕沒有朋友也不會感到寂寞的。相反,精神匱乏的人即使天天呼朋引伴也會覺得空虛無聊。”
“但我總覺得你是怕我給你下毒吧,然後就用一大堆的大道理來做掩飾。”
“那你會不會先將我毒暈然後就幹掉我?”
“那是當然滴,就看你敢不敢吃了。”
“你炒菜炒得那麼香,就是砒霜我都敢吃。”
“沒辦法啊,我跟外婆相依爲命,她老人家又年老多病,下廚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啦。長年累月地做,也自信能弄得好吃。”
片刻之後,飯菜弄好了。一碟香蔥炒雞蛋,一碟油菜花,一碟豬肉炒蘿蔔。
粱綱熙也不客氣,本來飯菜都是先讓客人嘗試的。所以粱綱熙率先夾了一口嚐嚐,真是人間美味啊,色香味俱全。
趙敏公主自然是滿滿的成就感。
要是從此以後每天都能夠嚐到趙敏公主的手藝,絕對不會再出去下館子。
趙敏公主不贊同他的說法,每天都做飯,她會變成一個圍着廚房轉的黃臉婆的。
兩人又喝些酒。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
粱綱熙邊喝邊吟唱,趙敏公主也在一旁打着拍子。
不知不覺,兩人就喝大了。然後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彼此睡在一張牀上了。
“我們衣衫不整,應該沒做出什麼事情來吧。”粱綱熙如此問。
“那又如何。我只覺得頭暈,應該是中了蒙汗藥。這藥是你下的吧。”趙敏公主如是說。
粱綱熙舉手發誓,如果是他下的藥,就讓他來世當一名太監,而且是倒馬桶的那種。
“你們醒啦。讓我等得真久。”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就推門進來。
“是你。”粱綱熙和趙敏公主不約而同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