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砸碎推倒了門,鬼子特務像一羣餓狼衝進院子,小翠拿出了一顆79式手雷,被魚頭制止,魚頭說:“快撤!”
鬼子衝進門來不能打,魚頭怕手雷炸起來傷到了周圍的百姓,炮五推開了後窗,炮五說:“大夥跟我來!”
炮五車六一直被困在房東老劉家裡,藍水鎮裡不敢隨便走動,炮五是個有心人,閒暇之餘,炮五已將周圍的地形看了幾遍,他特別留心,如果大門被堵住後,他們該如何地退走,退走的路線向哪裡,炮五早就瞭然於胸。
炮五帶所有的人跳出房東老劉家的後窗,房東老劉家的後面還有一個後院,炮五飛快打開了後院的院門,打開後院的院門就是大街,炮五打開了後院的門,而沒有通過大門跑上大街,而是轉向東面的院牆,炮五選擇了翻牆,炮五帶所有的人翻牆跳到了隔壁一家,隔壁一家是一棟空房子,房屋破敗不堪,透風漏日,到處都落滿了灰塵,看得出來是一處很長時間沒有住的地方。這棟房子裡原本是住着一戶常年賣豆漿的四世同堂一家人,最老的老爺子有九十歲,兒孫繞膝,正安享晚年,所說是戰爭年代,但他們關上門也是一個小世界,在這個小世界裡,倒也其樂融融。這家最小的重孫子,還在襁褓中。
鬼子血洗藍水鎮的時候,這家的當家人正帶着兒子引車賣漿行走在藍水鎮大街小巷裡,仗怎麼打,槍聲怎麼響,他們照常做生意,是人都得吃飯,有人吃飯,就有生意可做,就有豆漿賣,鬼子衝進城來見人就殺,當家人發現鬼子不同於中國的軍閥土匪,他們不是來喝豆漿的,他們是來中國殺人的,當家人對其兒子說:“我們快跑,往家裡跑!”
爺兒倆推起賣豆漿的四個軲轆車子就跑,兒子年輕力壯,路又不平,豆漿車裡豆漿四濺,成摞碗跑塌,勺子也跑掉,當家人還在叫:“輕點,輕點,跑爛了車子以後怎麼做生意——”
當家人話沒說完,就中彈倒地,兒子見爹突然沒了聲音,兒子回頭看,發現他爹向前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兒子放下豆漿車,返回來扶起父親,父親身下汪着一灘血,兒子抱住父親,一個勁地大叫:“爹爹爹,你怎麼了?”
當家人滿嘴冒血泡,什麼反應都沒有了,頭軟軟地垂在胸前,近處一聲槍響,兒子的耳朵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用手一摸,整隻耳朵被鬼子的子彈打飛了,擡頭看,有一個小鬼子正對着他的腦袋瞄準,兒子火了,兒子罵:“我操你姥姥!”
兒子罵着,從地上拾起一隻跌破的碎碗向瞄準的小鬼子扔過去,小鬼子一躲,槍響,沒有打中,兒子爬起來就跑,豆漿車也不要了,這一次才知道保命要緊。如果,這裡說的是如果,如果爺兒倆看到鬼子見人就殺,那個時候果斷地丟了豆漿車就跑,以他們對城裡道路的熟悉,也許還能保住那條命,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兒子在前面跑,鬼子在後面追。說實在的,人在情急之中,慌不擇路,總以爲家是最安全的,殊不知他會把災禍也引回了家,這是他絕沒有想到的,他跑回了家,鬼子也就追進了他的家。鬼子追進了他們的家,男丁打死,女眷被先奸後殺,臨出門發現一個還在襁褓裡的孩子在哭泣,小鬼子提起孩子的腿,順手就丟進了院子吃水井裡。四世同堂的一家人,就這樣完了,一下子就被鬼子殺絕,斬草除根。
魚頭他們剛跳進這戶沒了人煙的院子,房東老劉家的後院子就被鬼子特務佔領,魚頭清清楚楚聽到了一個人在問:“你看到真是魚頭這個人麼?”
一個聲音回答:“我看得清楚,在城門樓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些面熟。”
問的人大罵:“他媽的你覺得面熟你幹嘛不把他抓起來?”
那個聲音委屈地說:“他是化了裝的,我當時沒注意,只是後來他用驢撞壞了我們組長,我才留意起他來,可惜他們趁着驚驢一起跑進了城。”
問得人又說:“那你怎麼知道就藏在這個家呢?”
被問得那個聲音說:“我看到那頭瘦驢了,那頭瘦驢就攬在這家門口。”
問得人奇怪:“那我們怎麼就沒看到人影呢?”
被問的人說:“他們肯定是跑掉了,你看這後門不是敞開的麼?”
魚頭聽了這些話,魚頭後悔不該把瘦驢攬在門口,這不是給特務指示位置麼,魚頭很後悔自己的大意,讓這個狗漢奸盯上了。
魚頭聽到那個強勢問話的人在喊:“他們向大街跑了,快給我追!”
說這話的人魚頭聽起來耳熟,而且口氣很大,魚頭仔細一想,是漢奸老四的聲音,漢奸老四這個雜種,給鬼子賣命從來就是不遺餘力。魚頭想:有一天這個狗漢奸要是落在老子的手裡,老子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
魚頭這樣想着,回頭看發現炮五和院子裡的人一直沒有行動。
魚頭問:“怎麼還不撤,發生了什麼事?”
炮五說:“我們沒有退路了,南北東三個方向,都發現有大批鬼子特務,這三個方向撤退的路線都被鬼子堵住,怎麼辦?”
魚頭說:“三個方向堵住了,不是還有西面哪個方向麼?”
炮五說:“司令,西面方向不行,直通鬼子的軍營,我們向那個方向去,那不是自投羅網,我們不能那麼做!”
魚頭說:“爲什麼不能那麼做,我們就向哪個方向撤,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二丫也說:“魚司令說得對,這叫燈下黑,就按照司令說的去做!”
炮五對此缺少信心,他不知道該怎麼行動,魚頭對炮五說:“你來護着房東老劉,我帶着大夥撤退。”
魚頭帶領所有的人又向後翻牆頭,,翻回原來的房東老劉的家,又
返回了房東老劉的後院,房東老劉趕忙把後院敞開的後門關上,房東老劉說:“我又回到了我的家,你們走吧,我就不走了,這是我的家,還是呆在家裡最安全。”
魚頭說:“不行,你的這個家已經不安全了,鬼子特務追我們沒有,鬼子還會返回來的,你留在家裡是很危險的,你得跟着我們一起走!”
魚頭說的有道理,房東老劉就不說什麼了,魚頭帶領這所有的人翻過幾道牆頭,然後又抓上了房坡,他們在房坡上就自由了一些,行動也快,轉眼之間就接近了鬼子的軍營。鬼子這個軍營是臨時徵用的民房,駐軍營的這些鬼子不是山花隊長的人,他們是麻生賢二的人,這軍營是麻生賢二大隊的臨時軍營。
麻生賢二自鮎魚口失利之後,原有的傲氣一下收斂了許多,自從撤回藍水鎮後,爲了不進軍事法庭,就自覺與山花隊長改善關係,放下老資格,大佐軍官的架子,這不藍水鎮裡發現了魚頭,獨立軍的司令,麻生賢二馬上積極配合,幾乎全部出動戒嚴全城,協助山花隊長搜捕魚頭,麻生賢二這個臨時軍營除了崗哨外,幾乎就是空的。
魚頭經過仔細觀察後,兩臂向外一伸,縱身一跳,鷹一樣地輕輕地幾乎就沒有聲麼聲息,落到了軍營的院子裡,魚頭貼着牆從窗口向屋裡一看,屋裡是空的,在一個角落裡只有兩個小鬼子打牌,魚頭一招手,其他的人也紛紛跳到院子裡。房東老劉一個老人,手腳總不是那麼利落,從上往下跳的時候,落地的聲音大還不說,還隨身帶下了一片瓦,這片瓦就“吧唧”一聲落到院子裡摔碎了,聲音好大好大。
瓦落地摔碎的聲音沒有驚動門口站崗的鬼子,卻驚動了屋裡打牌的兩個鬼子兵,一個鬼子兵拿起牌,將牌舉到了空中,並沒有急着落下來,而是舉在空中向窗外看,嘴裡還自語道:“什麼聲音?”
另一個鬼子也聽到了聲音,但他沒有放在心上,心事一直還在牌上,還在一個勁地催促到:“打牌打牌。”
但這一個鬼子還是比較警覺,他手舉起的牌始終沒有落下來,他最後丟了所有的紙牌,起身向窗口走來,趴在窗口將腦袋向外一伸,想看個究竟,可惜什麼還沒有看到,魚頭一磚頭拍上去,小鬼子一聲都沒吭地趴在窗口上不動了。
另一個鬼子發現有些不對頭,放下了紙牌站起來,一眼就看到了窗口上的魚頭,小鬼子驚呆了,魚頭沒等到這個小鬼子喊出聲,手裡的磚頭飛過去,小鬼子當即就被磚頭砸倒,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消滅了兩個小鬼子,魚頭再向大門口看了一眼,門口上兩個鬼子崗哨,根本就不在乎院子屋裡有什麼動靜,有他們保護的軍營是萬無一失的。魚頭一招手,魚頭帶所有的人就閃進屋裡,魚頭進屋一看,魚頭的眼睛都直了,魚頭罵:“奶奶的。”
魚頭看到了一門洋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