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司令知道這是缺大德的事情,這個命令他不下,他說:“三營長,你下命令吧!”
三營長陳三叫更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他想說跟鬼子拚了,但說這句話的後果他很清楚,他的三營轉眼之間就會被鬼子消滅殆盡,因爲此時他的所有三營士兵都頂在鬼子的刺刀上,陳三叫什麼話都不說。彪子急了,彪子喊:“三營的兄弟們聽我的,射擊!”
彪子喊完率先抱起一挺機槍,對着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就狂掃起來,老百姓在他的槍彈裡紛紛倒地,在倒下的老百姓裡就有彪子的遠房親戚。彪子是桃樹村的人,蘭家莊距桃樹村也就是五華里,十里八村的人細論究起來,拐彎抹角地總會沾親帶故的,更何況蘭家莊距桃樹村只有五華里,彪子的一個表姑就是蘭家莊的,彪子在頭腦發熱裡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彪子要讓他們全死在自己的槍彈之下,他要執行鬼子的命令,不執行鬼子的命令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彪子一開槍,三營的士兵在鬼子的刺刀下,也被逼胡亂開槍,至於槍彈打中沒打中,他們就不在管它了,但不管怎麼地,槍聲停止時,蘭家莊數百老百姓都被子彈打中了,他們全都倒在了地上,只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戴着一頂破舊的虎頭帽子,哭聲憤怒地在死人堆裡爬來爬去,大聲叫喊着找媽媽,哭聲在突然靜下來的槍聲裡,顯得尤爲撕心裂肺,在孩子的哭聲裡有很多保安團的士兵都低下了頭,他們不敢看孩子的悽慘相,管見恆尾冷笑着,拔出王八盒子,擡手一槍,嚎哭的小孩子被一搶打翻在地,哭聲嘎然而止。
在管見恆的這一聲槍響中,所有的保安團士兵幾乎人人都打了一個寒噤,管見恆尾對彪子一招手說:“你的,過來!”
彪子見管見恆尾向他招手,以爲管見恆尾對他有什麼賞賜,急忙將機槍交給一個保安團士兵,匆匆忙忙地跑到管見恆尾面前,對着管見恆尾一鞠躬說:“彪子見過太君!”
管見恆尾高興,管見恆尾對彪子說:“你的大大地好,皇軍的忠實朋友,我們帝國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會大大地提拔你的,好好地幹!”
彪子高興,彪子對管見恆尾又一鞠躬說:“謝謝太君,謝謝太君的栽培!”
管見恆尾轉過頭來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楷司令說:“好,很好,我現在就正式任命你爲藍水管區皇協軍司令!”
楷司令聽管見恆尾這樣一說,楷司令立刻站直了身子,一個立正,然後再行以軍禮回答說:“願爲皇軍效勞!”
楷司令被鬼子的血腥震驚,楷司令知道管見恆尾之所以要這樣做目的,就是綁架他和他的保安團,讓他和他的保安團手上沾滿血債,成爲本國人的公敵,堵住了他們的退路,把他們也綁在日本人的戰車上死心塌地地爲日本人賣命。
管見恆尾此行兵不血刃地就達到了目的,完全
地實現了他的戰略目的和構想。楷司令並不想當漢奸,總想打拼出一方屬於自己的天下,好在國軍再打回來的時候,有本錢討價還價,給自己掙得更高的位置,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可事情不這麼簡單,被鬼子要挾做了第一次漢奸,卻差點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自己好容易擺脫了厄運,好容易找到了一顆大樹,想借此發展自己的勢力,東山再起,怎麼也不會想到鬼子隔着豬毛老大來收拾他,他不當漢奸鬼子逼他當漢奸,自己已經當過了一次漢奸,眼下自己又成了漢奸,而且還是雙手站滿中國人鮮血的漢奸,自己怎麼也逃脫不了當漢奸的命,再說當漢奸也絕不是他一個人,有多少職位高的國民政府要員都當漢奸,比喻說國民政府的副總裁汪精衛就是其中之一,楷司令這樣想過了,心中釋然,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所以,楷司令問管見恆尾大佐:“太君,我們下一步計劃是——”
管見恆尾說:“進攻龍灣村,消滅魚頭剛成立的八路軍獨立營!”
楷司令剛忙豎大拇指說:“太君高、高見!”
管見恆尾一千多鬼子現在又加上楷司令一千多保安團,三千多敵人在蘭家莊村外略微整編了一下之後,氣勢洶洶地向龍灣村撲了去。
在龍灣村,魚頭的獨立軍只從改編成八路軍的獨立營後,練兵和政治學習一刻都沒有放鬆,二丫作爲教導員去軍區學習了半個月,半個月回來,二丫已經完全變了樣,先在獨立營裡成立多個識字班,識字班學習文字的同時,又積極開展爲誰打仗的討論,戰士們在這種討論中越來越清楚當兵不是爲了吃糧,是爲自己在打仗,爲自己將來的好生活,爲自己不爲自己的子孫不當亡國奴而打仗,戰士們練兵的積極性更高了。
真野智子調軍區後,獨立營的三連長被一個叫劉闖的人接替。劉闖是一個石匠,腕力臂力奇大,扳腕子在獨立營沒有碰上對手,有戰士說魚司令是劉闖的對手,劉闖沒有挑戰過魚頭,魚頭也沒有和劉闖正式交手過,魚頭是在護着自己的一點尊嚴,劉闖也在維護着魚頭地位,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真野智子調走後,三連長的位置暫且空缺,炮五車六都有些猴急,都想連長這個位置,炮五車六甚至親口對魚頭要求要當這個連長,魚頭沒有答應,魚頭對炮五車六有更深層的考慮,魚頭又成立了一個炮兵連,雖說炮彈沒有幾發,迫擊炮只有兩門,人員也不過三十幾人,正副連長都是由炮五車六兩個人擔任,也算是各盡其才,量才而用吧。
管見恆尾奔襲桃樹村,行動極爲詭秘,八路軍包括魚頭的眼線、情報人員,竟都沒有得到什麼情報,鬼子夜間忽然集合出城,所有的情報人員都一頭霧水,因此情報就沒有及時反饋回來,直到鬼子在蘭家莊屠村,楷司令被鬼子收編,豬毛老大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管見恆尾這次行動的目的,豬毛老大說:“
一貫以國軍自居的楷司令,看不起我們八路軍,槍不如他們,裝備給養都不如他們,有一段時間還想讓我們參加他的國軍,殊不知他過去的所有努力,國民黨政府配發給他們的所有武器裝備經費,用國家的資源老百姓的血汗滋養了一支漢奸部隊,這一下子全被鬼子收編了,可悲呀,真是太可悲了!”
騎兵連長馬鳴說:“蔣委員長真不地道,分明把我們八路軍收編爲國民革命軍,卻什麼經費也不給我們,給這樣漢奸的隊伍卻是大把大把的,真搞不清蔣委員長是真抗日還是假抗日!”
政委梅榮德一直也在看着地圖,聽到騎兵連長馬鳴這樣一說,梅榮德擡起頭來說:“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還是先研究一下我們目前所在的處境吧。”
營長劉成虎說:“政委說得對,我們還是研究一下怎麼退敵吧。”
豬毛老大手握着紅藍鉛筆,在屋子裡來回渡着步子,豬毛老大說:“這個管見恆尾鬼子不是山花隊長,其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剛上任十幾天就血洗蘭家莊,血洗蘭家莊不需要理由,只是爲了要挾楷司令他們投敵,管見恆尾就是一個殺人惡魔!”
政委梅榮德說:“朱司令的觀點很正確,我也是這種觀點,管見恆尾就是一個殺人惡魔。”
豬毛老大接着說:“管見恆尾出城,就像狼羣下山,他們是要吃人的,管見恆尾血洗了了蘭家莊,又收編了楷司令數千人馬,大夥設想一下,管見恆尾的下一步行動能幹什麼?”
豬毛老大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眉頭在想,梅榮德說:“管見恆尾這一次成功地收編了楷司令保安團,我想,他們跟定會依仗這個時候他們人多槍多,一鼓作氣來攻打我們軍分區所在地烏頭鎮!”
劉成虎和馬鳴從蘭家莊到烏頭鎮距離上看,兩處不過二十幾裡的路程,完全有這種可能,但又不敢肯定,兩個人都擡頭看豬毛老大,豬毛老大說:“完全有這個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我認爲管見恆尾下一步要進攻的地方在這個位置!”
豬毛老大說着,就用紅藍鉛筆在龍灣村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圈。衆人一看,都吃了一驚:龍灣村只有魚頭剛成立的一個獨立營,龍灣村除了有一道村圍子可守,單靠這個圍子根本就不可能抵住管見恆尾這一次數千人的進攻。
這個時候,門外有戰士一聲報告,豬毛老大說:“進來!”
進來的是軍分區的偵查員老黨,老黨是偵察排排長,老党進門就報告說:“報告司令,我們偵察發現鬼子大批人馬正向龍灣村撲去!”
豬毛老大對所有在場的人說:“果然不出所料,與我們預計的情況一樣!”
營長劉成虎急了,問:“司令怎麼辦?”
豬毛老大說:“不急,我自有辦法,給鬼子來一個將計就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