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頭鎮魚頭獨立營排以上的擴大會議,還在藍水軍分區司令部內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梅榮德、梅政委的長篇講話纔剛剛結束,梅政委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脣說:“由於時間關係,今天的話就到這裡,魚營長你有什麼可補充的?”
魚頭早就被梅梅榮德的意義政策,團結革命,什麼勇往直前,這些魚頭聽起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詞彙講得心煩意亂,好容易捱到了梅榮德不知所云的講話完畢後,魚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梅榮德又問他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魚頭恨不得會議馬上結束,會議早結束一分鐘,烏頭鎮就能多一份安全,魚頭當然不會再讓會議時間拉長,魚頭見梅榮德這樣問自己,魚頭立刻表示:“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了,大家算會吧。”
魚頭說到這裡站起來就要,好多連排長也都站起來準備走,王幹事急了,王幹事站起來說:“大家等一等,再等一等,按照議項,會議還沒有結束,還有一項重要的議題沒有進行,怎麼能說散會就散會呢?大家都坐下,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王幹事這個時候回過頭來,對魚頭解釋說:“魚司令,我們會議還有一項重要的議題沒有進行,這是怪我,都怪我沒有事先將會議的內容向魚司令通報一下,時間來不及,但責任全在我,會後我會向魚司令做出深刻檢查的。”
這豈不是小題大做,魚頭只想儘快結束這個不適時宜的會議,魚頭打斷王幹事的話說:“有什麼就快說話吧,這個會議時間不能再長了!”
魚頭真是沒辦法,魚頭真不知道這些人開會很有癮一樣,坐下來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魚頭真服他們了,王幹事馬上表態說:“議題只剩下了一個,一會就完,一會就完。”
魚頭萬般無奈又坐了下來,那些已經起身的連排長們也都坐了回去,王幹事等亂糟糟的會場恢復了秩序,徹底安靜下來了後,王幹事才輕咳一聲說:“下面進行會議的最後一項,宣佈軍區任命命令!”
梅榮德長篇講話有些累了,感覺有些口乾舌燥,梅政委拿起自己的磨砂小泥壺,一口一口地喝着溫潤的江浙紅茶。梅榮德也許是讀書人出身,對江浙紅茶和磨砂泥壺情有獨鍾,開會辦公,這都是他必備的物品。
梅榮德喝茶,有個習慣,不用茶杯茶盅,用他自己的話說,戰爭時期,一切從簡,只要不幹得口渴即是。梅榮德喝茶很優雅,不是軍人式的狼吞虎嚥,而是一口口慢吞吞地喝着磨砂小泥壺裡的紅茶,嘴對嘴的喝,集中精神地喝,對會場剛剛因魚頭一句話引起的小小的紊亂,他視而不見,波浪不驚,很是鎮靜。
王幹事大聲宣佈:“下面進行會議的最後一項,請藍水軍分區政委梅榮德同志,宣讀軍區幹部任命決定,大家鼓掌歡迎!”
王幹事說着又帶頭鼓掌,會場上響起了暫短的還算熱烈的掌聲,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政委梅
榮德的身上,梅榮德慢慢地放下磨砂小泥壺,站起來清了清嗓門,擡頭用眼掃視了一下會場上所有的人一眼,梅榮德拿起了文件夾,從文件夾裡翻了翻拿出了一張紙片,梅榮德沉穩地說:“下面我宣讀軍區的任命命令!”
就這樣,烏頭鎮八路軍藍水軍分區司令部裡,會議開得井然有序,津津有味。烏頭鎮外數百鬼子,再加上楷司令的數千的僞軍,還有漢奸老四的漢奸特務都已經盡數地到達了指定的位置,他們都在等待攻擊信號,此次他們進攻的信號就是三顆紅色的信號彈。
鬼子的這次行動計劃是由楷司令、漢奸老四共同參入制定的,管見恆尾大佐將這次行動計劃定性爲偷襲,所以鬼子僞軍所有的行動都是掩蔽行蹤,各司其職,他們都有偷襲攻佔的目標任務,眼下只在等管見恆尾大佐的的一聲令下了。
再說獨立營各守衛防區、哨卡、要塞的的戰士們,由於幹部們都去開會了,紀律自然就有些散漫,畢竟獨立營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八路軍的正規軍出身的部隊,再加上昨晚夜間接防,戰士們又累又困,普遍睡眠不足,在沒有統一指揮的情況下,戰備思想薄弱,很多戰士都睡覺去了,甚至哨位上的哨兵都在打盹,他們怎麼能發現已經近到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的鬼子僞軍。
管見恆尾大佐掏出了掛在上衣口袋裡帶着金鍊的金懷錶看了一下,時間正好到達了預定的行動時間,管見恆尾信心十足地向四周的山峰看了一眼,一聲命令:“攻擊開始!”
管見恆尾大佐的命令一出,一個軍士立刻用早已準備好的信號槍,對準天空連着打出了三顆紅色信號彈。三顆紅色信號彈升空,到達各個位置的鬼子僞軍立刻向烏頭鎮的個要塞、高地、哨卡發起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攻擊,一時間烏頭鎮的四面八方槍炮聲大作,響成一片。
當時,烏頭鎮裡藍水軍分區司令部裡,排以上的幹部擴大會議正進行的到最高潮部分,梅榮德清清嗓門,用眼睛掃了一眼會場上的所有人後,梅榮德說:“下面我宣讀軍區下達的任命命令,藍水軍分區司令員爲魚頭,政治委員梅榮德,下設一個獨立營,營長爲高大貴,政治教導員爲二丫,一連連長……
梅榮德宣讀了各連連長、副連長、排長副排長,也就是說除了魚頭由獨立營營長被提升爲司令員,高大貴被提升爲獨立營營長之外,二丫還是獨立營教導員,其他連排長的職務都沒有動,說來也是很具有戲劇性地一點是,梅榮德剛剛宣讀命令完畢,烏頭鎮外就響起了三槍,有崗哨進門報告說:“報告首長,鎮子外面東南方向發現了三顆紅色的信號彈!”
梅榮德聽到報告看魚頭,魚頭只知道凶多吉少,肯定是鬼子偷襲來了,但又不能確定這一判斷,正不知所措之時,烏頭鎮的周圍就想起了激烈的槍炮聲,會場上的幹部們立刻亂着一團,有的連排長站起來就要往外衝,梅榮德拿着一紙命令驚慌失措,魚頭的腦袋也在突然
爆發激烈的槍炮聲中,立刻大了許多倍,就在會場上的幹部亂成一團,魚頭立刻清醒起來,魚頭大叫:“同志們,不要亂,聽我命令,所有幹部立刻回到自己的指揮位置上去,快!”
所有的連排長們在魚頭的一聲令下,急忙都向司令部外衝,這時一發炮彈帶着嘯聲“哐當”一聲,正炸在司令部的門口,有幾個剛衝到門口的幹部被炮彈炸飛,司令部正面的一面牆壁被炸倒。
高大貴不知所措,魚頭對高大貴說:“快,電話,給我接老鷹山主峰,高大貴立刻拿來電話,電話搖了半天無訊號,高大貴又拿起其他幾部電話,其他電話也是這個樣子,高大貴報告:“司令員,指揮部通往各部的電話全被掐斷了!”
魚頭聽了高大貴這樣報告,心中一緊,這情形要比魚頭預計的還要糟,失去所有對外所有聯繫的指揮部就是一個聾子、瞎子,魚頭對高大貴說:“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前線指揮反擊去啊!”
高大貴放下電話,對魚頭說:“司令員,你也趕快撤離司令部吧,鬼子的下一發炮彈肯定是衝着司令部來的。”
魚頭說:“你趕快去指揮部隊吧,這個事我知道。”
高大貴說了一聲:“司令員你要小心!”
高大貴轉身就消失在門外的硝煙中,魚頭回頭找梅榮德,梅榮德的文件夾還落在桌子上,不見了梅榮德這個人,魚頭低頭一看,梅榮德正趴在桌子下面打哆嗦,魚頭喊一聲:“屋裡危險!”
魚頭衝到桌子下面拉起梅榮德就向門外衝,剛衝出門外,一發炮彈正炸中司令部,司令部的房子就在魚頭他們的身後全塌了,還燃起了大火。
魚頭最掛牽的就是老鷹山主峰,老鷹山主峰是烏頭鎮所有戰略位置的總支撐點,保住老鷹山就是保住烏頭鎮,老鷹山丟了,所有的防禦體系就如同虛設,魚頭衝出了司令部擡頭一看,老鷹山上已經被鬼子佔領,老鷹山上插上了鬼子的膏藥旗,膏藥旗在魚頭的眼裡尤其扎眼,守衛老鷹山的戰士們沿着山脈潰退下來,他們的身後還被鬼子追擊,魚頭再看四面山上,各個要塞全部失守,獨立營的各部都被鬼子僞軍追擊,一起向烏頭鎮壓縮而來,一次會議讓自己所有的的防禦如同虛設,魚頭憤恨,恨不得將梅榮德一槍擊斃,但這個時候絕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那樣會使事情更糟,不利於組織有效的力量抗擊鬼子的進攻,魚頭對身邊的二娃說:“快,傳我命令,馬上收攏各部,以村莊抗擊鬼子的進攻,決不能讓鬼子衝進村子來!”
這個時候,烏頭鎮四周的槍炮聲明顯地稀疏下去,變得不是那麼激烈,魚頭衝到村外,退下來的戰士們大多數都歸屬了各自的建制,連排長們也大都找到了自己的戰士,他們正遵照命令以村子街道房屋爲依託,有的已經再次跟鬼子接上了火,戰鬥再次激烈起來,進入了白熾化,鬼子僞軍這個時候已經將烏頭鎮像鐵桶一樣團團地包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