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和二丫都圍着火堆躺下來,魚頭和二丫很快就睡了過去,睡夢中的魚頭二丫怎麼都不會想到危險正向他們罩了過來,二丫的一聲槍響暴露了他們的位置,而他們並不自知,黑石山好大,黑石山上不僅僅藏着魚頭和二丫,還藏着楷司令樊司令的兩支武裝,他們都是以抗日的名義駐守藍水鎮的,把藍水鎮化爲了自己的地盤,可鬼子來了他們沒做任何抵抗,就逃進了黑石山,鬼子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血洗了藍水鎮。
鬼子血洗藍水鎮的藉口是因爲在皮子山下,有人用一個炸藥包炸死了鬼子的指揮官淺田中尉。事情反過來想,如果淺田中尉不是在皮子山下被炸藥包炸死,鬼子就不血洗藍水鎮了麼,事情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鬼子殺人大多的時候是不需要藉口的。
淺田中尉指揮官到底是誰炸死的,楷司令懷疑是樊麻子乾的,樊麻子認爲楷司令是惡人先告狀,是楷司令自己乾的,兩個人爲到底是誰放的炸藥包,一直鬧得不歡而散。
炸藥是誰放的,楷司令和樊司令他們都疾口否認,相互指責,葫蘆攪茄,茄攪葫蘆,亂成了一鍋粥。也許他們雙方中,有一方所做,心裡明鏡一樣,只是不願承認;另一方被矇在鼓裡;也許他們雙方真得誰都沒幹,是一個不爲人知的第三方所爲,但不管怎麼說鬼子指揮官淺田中尉是被炸死了,這是一個誰都不能否認的事實存在的。
一般地說,炸藥包炸死了鬼子淺田中尉,炸死了侵略軍指揮官,應該說是一件高興的事纔對,可是因爲鬼子的報復,楷司令樊司令不作爲,沒有盡職保護屬下的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楷司令樊司令不找自己的責任,把責任推到了那個放炸藥的人身上,於是,這個放炸藥抗擊鬼子的人,在楷司令樊司令那裡卻成了一樁罪過,就成了罪魁禍首。
到底有沒有放炸藥的第三方,楷司令和樊司令是不是他們自己乾的,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最清楚,可他們在指責對方的同時,又在試着尋找第三方,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在演戲給對方看,以此來彰顯自己是清白的。
就在他們爲此事不可開交之時,半夜深更一聲尖利的槍響,給他們的這件事打上了一個逗號。從槍的聲音裡聽出來這是從鬼子的槍裡打出的子彈,難道鬼子進山了,兩支所爲抗日的隊伍都如驚弓之鳥,又要準備逃逸,可發現槍聲響過之後,山裡的一切都是平靜的,並沒有什麼情況發生。樊麻子提着匣子槍,有些心神不寧用手直抓自己的頭髮,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樊麻子在小樹林裡走來走去,這時,一個聯莊會會員報告說:“樊司令,楷司令派人來見你,見不見?”
幾個小時前,樊麻子還和楷司令有過一段不愉快地接觸,楷司令又派人來了,樊麻子就有些牴觸,但想起眼下同時天涯淪落人,應同舟共濟,度過眼下的難關,又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樊麻子還這有些拿不住主意,樊麻子自語道:“見不見,這個楷司令又要耍什麼花招。”
樊麻子的手下沒有人敢給樊麻子拿主意,樊麻子最後一跺腳說:“好了,叫他過來算了!”
樊司令發話,樊麻子的手下行,楷司令派來的人很快就到了眼前,樊司令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楷司令的副官彪子,這個彪子說話帶刺橫得很,樊麻子一直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樊麻子沒好氣地問:“彪子,又有什麼事啊?有何見教?”
彪子沒有在乎樊麻子的態度,彪子短刀直入地說:“楷司令讓我來證實一下,剛纔的那聲槍響是不是你們所爲。”
樊麻子心想,楷司令管的事真寬,老子又不是你的下屬,憑什麼,所以樊麻子梗起了脖子,有些不耐煩說:“是怎樣,不是又怎樣?”
彪子說:“是更好,我們虛驚了一場,我們可以接着繼續安心睡覺,如果不是,楷司令想讓我們聯合一次行動!”
樊麻子問:“什麼行動?”
彪子回答說:“找到這個打槍的人!”
樊麻子說:“我明確地告訴你,槍不是我們打的,難道槍就不會是你們打得?我懷疑你們又要賊喊做賊,又要耍什麼花招!”
彪子說:“樊司令,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如果是我們打的槍,我還跑過來問你們,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樊麻子想也對,彪子說的在理,統一行動找到了這個打槍的人,也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可能是一夥人,真要是這樣的話,皮子山下的炸藥包可能就是他們放的,鬼子的指揮官就是他們炸死的。最起碼皮子山下的炸藥包這團迷霧,就會更清晰一些,這個楷司令是不是演戲就會除掉一層面紗,樊麻子摸着蛤蟆嘴,回答得很痛快,樊麻子說:“行,那我們就統一行動一次!”
彪子又問:“樊司令,你們聽到的槍聲感覺在哪個位置?”
樊麻子說:“在老鷹林老虎溝的那個位置。”
彪子說:“我們初步斷定也是那個位置,那我們就行動吧。”
一聲槍響,兩個司令,兩支所謂的抗日隊伍就向老鷹林老虎溝包抄過來,他們收網在老虎溝的溝底,在老虎溝的溝底他們終於有了收穫,他們看到了火光,火光是從一個鮮爲人知的山洞射出來的,樊麻子得了頭功,樊麻子一馬當先鑽進了魚頭二丫藏身的山洞,他收了魚頭二丫的兩支槍,彪子帶人還將魚頭二丫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
魚頭和二丫都是在被捆綁中醒來的,醒來就發現山洞裡站滿了好多人,看到他們兩個冒死奪得兩支鬼子槍,已經落入了這些人的手中。
魚頭和二丫都認識樊麻子,還有樊麻子手下聯莊會的人,那些士兵都是楷司令集團軍的士兵,魚頭說:“你們爲什麼抓我們,放開我們,歸還我們的槍!”
樊麻子提着大肚匣子,樊麻子呵呵一笑,說:“爲什麼抓你們,想要你們的槍?先得回答我的一個提問,說,皮子山下的炸藥包是不是你們放的?”
魚頭說:“我們不知道什麼炸藥包!”
樊麻子又逼近了二丫,樊麻子說:“二丫你是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說實話,小姑娘你說說皮子山下的炸藥包,是不是你們兩個放的?”
二丫搖搖頭,二丫說:“我們沒有什麼炸藥包。”
樊麻子點點頭,小姑娘不會說假話,炸藥包越來越清晰地證實了樊麻子的最初判斷,炸藥包應該就是楷司令的人放的,楷司令一直都是在賊喊做賊。
楷司令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楷司令的人和樊麻子的人這個時候都回合在老虎溝。楷司令一臉和藹,楷司令也對二丫說:“小姑娘,我們是國軍,國軍是保護老百姓的,你別怕,跟我要說實話,你告訴我,皮子山下的炸藥包是不是你們兩個放的,回答很簡單,你只要說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二丫說:“不是!”
二丫的回答讓楷司令的臉很難看,楷司令一下子變得很兇的樣子,說話的聲音就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又問:“那麼鬼子進村的那天晚上,你們在什麼位置?”
二丫說:“我在家睡覺。”
楷司令緊追着又問:“誰能證明你在家裡睡覺,而不是在別的地方?”
二丫說:“我的爹孃,可是我的爹孃都被鬼子殺了!”
二丫說到這裡就哭了起來,二丫看到了這麼多拿槍的人,這些人就住在他們的藍水鎮裡,他們一天到晚說抗日打鬼子,鬼子來了他們都在幹嘛,他們都到哪裡去了,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多槍,他們都去打鬼子了,二丫爹孃會叫小鬼子殺害了麼,殺她爹孃的小鬼子現在就住在藍水鎮,他們現在幹嘛不去打小鬼子,來搶他們的槍,還將她和魚頭都綁了起來。
二丫哭着問:“楷司令,你們是要去打小鬼子麼?”
楷司令二丫也是認識的,楷司令在藍水鎮裡走到哪裡都帶着護兵,馬靴子擦得很亮,大人小孩都知道他是一個大官,集團軍司令,雖然二丫不知道集團軍是個什麼東西,可楷司令對她的印象太深了,楷司令只要打鬼子的話,準能打跑小鬼子。
楷司令沒有理睬二丫的問話,楷司令見從二丫嘴裡也問不出個什麼,楷司令就對樊麻子說:“炸藥包肯定就是他們兩個乾的,他們的嘴挺硬,光靠問他們是不肯說實話的。”
樊麻子問:“你的意思是?”
楷司令說:“不給他們兩個上點刑罰,肯定是不行的。”
樊麻子破天荒地竟有了憐憫之心,樊麻子說:“我可以肯定的說,炸藥包和他們無關,他們兩個都是孩子,我可以說是看着他們長大的,再說了這兩個孩子到什麼地方弄炸藥呢?楷司令你說呢?”
楷司令說:“你也不能太小看了這兩個孩子,你看看他們弄來了鬼子的槍還有這麼多的子彈,這是兩個孩子能幹的事麼?”
樊麻子說:“槍和炸藥是兩回事,鬼子來了,他們搞到了鬼子的槍,這不奇怪,鬼子沒來,你說他們弄得炸藥包,我感覺這就有些奇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