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還沒有說話,就被跑過來的一位婦女捂上小姑娘的嘴巴給拖走了,李清喊:“老鄉,我們是八路軍,我們是老百姓自己的隊伍!”
這位拉孩子的婦女說話了,這位婦女說:“什麼八路軍,九路軍的,地主老財有看家護院的民團,我們老百姓那裡有錢養得起隊伍,你們還是去給地主老財做隊伍去吧!”
這位婦女嘴巴像刀子,一看就是個厲害的角色,拉着小姑娘就走,李清說:“老鄉,我們真是我們窮人自己的隊伍,不是地主老財的那種民團!”
這位婦女不吭聲,拉着孩子就走遠了。這位婦女尋思:王格莊的老百姓可不上這個當,什麼是自己的部隊,只是找好聽的藉口,變着法子要錢就是了。67團的國軍穿戴整齊,他們軍官的馬靴都擦得能照出人影,他們要錢要糧,一個小子、一粒糧食少交了都不行,更何況這些粗布爛衣號稱老百姓自己的軍隊,他們自己都這個樣樣,他們要起錢糧來,還不把老百姓給吃了?
王格莊的老百姓不接納這樣的軍隊,李清帶着幾個女戰士繼續向村裡走,村裡的大人小孩,人人都跑回家中,他們關門閉戶。李清從他們的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接納八路軍,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接納八路軍。李清對戰士們說:“我們回去,他們要接納我們需要時間!”
李清帶幾個女戰士走了出來,梅榮德問:“怎麼樣?”
李清說:“很困難,看起來這裡的老百姓不知道我們八路軍是誰,我們這裡的羣衆基礎很薄弱,要扭轉這個局面我們有很長的路要走。”
高大貴說:“這樣的羣衆基礎要搞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李清同志說得對,我們有很長的路要走,只是我們的軍隊離開了人民羣衆的支持,就像魚兒離開水一樣,我們就駐紮不進村子裡,這樣我們部隊的生活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梅榮德說:“既然羣衆不瞭解我們,我們就不必干擾羣衆的生活,我們就不駐紮在村裡,我們就在村外擇地駐紮下來算了!”
李清點頭說:“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都怨我沒有能力,羣衆工作沒有做好!”
梅榮德說:“李行長,這怨不得你,你是銀行行長,你的本職工作是銀行的工作,你已經做得很出色,軍區領導早就有定論,要怨只能怨我這個政委沒有這個能力。”
高大貴說:“我們還是說說我們的隊伍落腳在什麼地方吧。”
梅榮德說:“對,高營長說得對,現在不是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先解決實際問題,解決好實際問題纔是第一要務。”
梅榮德這樣說着,就開始打量周圍的地形,梅榮德說:“古代用兵者,在安營紮寨時,很注意地點的選擇!”
梅榮德不是軍事幹部,也從來沒有獨當一面打過一場像樣的戰鬥,這一次他與高大貴獨當一面,心裡總在打鼓,有些不自信,就像部隊臨時住處的選擇,他都開始賣弄自己從書本上得
到的那點知識,這其實就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
梅榮德說:“古代用兵者,安營紮寨的地點的選擇,他們既要有利於兵將們的生活,又要能守能攻,兵營的選擇他們一般就都選擇在依山傍水的地帶,我看我們就選擇在眼前這座山怎麼樣?”
眼前的這座山,叫太師山,山不高,山前有一條小河,小河的水像銀帶一樣從山前流過,很符合梅榮德的依山傍水的說辭。梅榮德徵求高大貴和李清兩個人的意見,梅榮德議古論今,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高大貴看了李清一眼,李清沒有反對的意示,高大貴就點頭表示說:“我們聽政委的,政委拍板駐紮在這裡,我們就駐紮在這裡。”
八路軍的安營紮寨條件,根本趕不上數百年前老輩子人大刀長矛那時的條件,老輩人安營紮寨還有柵欄圍城,還有帳篷可住,而眼下的八路軍卻只能是露天而棲,爲了防空,渤海銀行和大部隊都棲身山谷樹林裡,山谷外面只留有哨兵。
兵進山谷無形無影,卻沒有逃脫67團的眼線,眼線及時把情況報告了參謀長唐宮才,唐宮才知道的情況,日本間諜朝美穗香自然就瞭如指掌,鬼子得到這個情報,鬼子一個戰車中隊的五輛坦克,一百多鬼子,三百多僞軍從河頭鎮出發,沿着大黑埠、東莞莊一線向太師山殺過來,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也準備過了小豬河,也向太師山殺過來。
太師山裡的梅榮德帶領的三個連和渤海銀行騾馬隊掩蔽進山林里正在休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向他們靠近,太師山所面臨的處境是西南方向是國軍67團,67團已經出動一個營的兵力,擋在西南方向,秘密監視八路軍的動向。東北方向是從河頭鎮殺來的鬼子戰車中隊,五輛坦克車,一百多鬼子,三百多僞軍;東南方向是長途奔襲殺來了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這些情況處在太師山山林裡的梅榮德根本就不知道。
當然了,魚頭也不是瞭解全部情況,但魚頭卻知道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正殺上王格莊,在這種情況下,魚頭命令戰士們加快了行軍速度,趕在了鬼子的前面,在小豬河西岸設防,準備在這裡在這裡阻擊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
魚頭爲什麼要在小豬河的西岸阻擊鬼子的第六大隊呢?
魚頭小豬河阻擊鬼子的第六大隊魚頭有兩方面的考慮,一是戰鬥一打響,肯定就會驚動王格莊內駐紮的梅榮德他們,給他們報信鬼子來了,要他們趕快撤退,因爲小豬河距王格莊只有七華里的路程;二是給梅榮德他們的撤退贏得足夠的時間。
魚頭他們趕在龜田增雄第六大隊的前面,在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必經之路小豬河的西岸的蘆葦叢中設好埋伏。龜田增雄的第六大隊的行軍速度也是極快的。魚頭他們剛剛在西岸的蘆葦叢中埋伏好,鬼子就出現在小豬河的東岸。鬼子幾乎就沒有停頓,士兵們直接就開始過河,龜田增雄騎馬立在東河岸上,舉着望遠鏡向西岸觀察,特別是對茂密的蘆葦叢中進行觀察。
魚頭命令戰士們:“注意掩蔽,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開槍!”
戰士們緊趴在地上,蘆葦葉在風中颳得唰唰地響,蘆葦白白的茸穗在風中被颳得起起伏伏,波浪一樣翻滾。龜田增雄舉着望遠鏡對蘆葦叢中仔細地進行搜尋,一連搜尋了兩遍都沒有發現異常,龜田增雄放下望遠鏡,一鬆馬繮就要開始渡河。
鬼子出現在小豬河的東岸,特別是龜田增雄立在馬上用望遠鏡開始向西岸開始觀察的時候,教導員二丫就動了心思,二丫就手裡的大肚匣子放回槍盒子裡,從一位戰士的手中接過了一支三八大蓋槍,拉動了一下槍栓一看,槍裡已經壓滿了子彈。二丫拉動槍栓頂上了一發子彈,慢慢地將槍順了出去,遠遠地瞄着騎在馬上,用望遠鏡一直向這邊觀察的龜田增雄中佐,二丫這一次要施展他的神槍技藝,準備一槍報銷了這個鬼子指揮官。
龜田增雄騎馬站在的東河岸上,距二丫所在的位置少說也有四百五十米,鬼子的三八大蓋的有效射程在四百六十米以上,打碎龜田增雄這個猖狂的小鬼子的腦袋應該不成問題,二丫有信心在這麼個距離裡狙擊掉鬼子第六大隊的最高指揮官。
龜田增雄舉着望遠鏡觀察了半天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就放下了望遠鏡,馬繮一鬆就準備過河。小豬河現在是枯水期,1942年的春天山東大旱,小豬河的水比往年任何一年都小許多,雖然看起來水面很寬,但是水是很淺的,水位最深處也就是到達大腿根吧。
小豬河上沒有橋,來往的行人都是蹚水過河,鬼子自然也不例外。龜田增雄鬆了馬繮開始過河的時候,鬼子過河的尖兵已經過了河水的中間線,很快就會到達西岸上來。這個時候是消滅鬼子的最好時候。過河的鬼子兵,身體在水流中,既要向前進,又要防止被水流衝倒,保持身體的平衡,這個時候鬼子在河水裡的身體就顯得有些笨拙,用槍打起來就比較容易打,魚頭當然不會失去時機。就在鬼子的尖兵過了河水中間線,向西岸衝過來的時候,魚頭喊了一聲:“打!”
幾乎就在魚頭喊打的同時,一直都在瞄準,準備一槍結果龜田增雄的二丫立刻扣動扳機,一發6.5×50 mm SR 步槍彈,以765 米/秒的初速度,直向龜田增雄的腦殼飛去,可惜子彈還是有些偏了,龜田增雄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像被炭火燙了一下,撕心裂肺地一疼,急忙用手去摸,半隻耳朵沒有了,還摸到了一手的血,龜田增雄正有些不知所措。河西岸傳來了激烈的爆豆一樣密集槍聲,在這密集的槍聲裡,龜田增雄發現已經過了河水中間線的士兵像潦餃子一般,紛紛倒進水裡,有的被河水沖走,河水在慢慢滴變紅,有的士兵在一邊還擊,一邊繼續往前衝,有的士兵卻調回頭來先後跑,龜田增雄大怒,已經顧不得耳朵的傷痛,揮起指揮刀大叫一聲:“殺給給!”
龜田增雄拔出王八盒子,對天連放兩槍,向後跑的鬼子被震住,又回過頭去,繼續蹚着水向前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