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遍地狼煙_第330章:窩鬥



軍士指着八道樓子以東的一個空白位置說:“他們大概就在這個位置。”

谷田太郎看了一下,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也就是說厲文禮帶領的和平建國軍他們是在野地宿營,谷田太郎有些不明白了:他們怎麼會在那個地方宿營呢?

谷田太郎不明白就對了,他不知道厲文禮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出了八道樓子後,向東的第一個村莊叫石口子,石口子是一搞石材生意爲主的村莊,他們那裡出產珍貴的漢白玉大理石,石口子的人也許是與他們從事的職業有關,石口子的人多剛性,鬼子第一次過碾莊時,碾莊的老百姓沒有覺得鬼子有什麼可怕,他們日常生活沒有因此打亂,他們打石材,運石材,加工石材的錘子、鏨子,一刻都沒有停歇,到處都是一片叮叮噹噹的勞作聲。

有一隊鬼子經過石口子,這一隊鬼子也就是十多個人。小鬼子這一路的經歷,人見了人跑,狗見了狗跑,公雞不打鳴,母雞不敢叫,這一隊小鬼子習慣了這樣大人叫小孩子哭,雞飛狗跳的老百姓跑鬼子場景。他們到了石口子村這個地方,鬼子看到寂靜的村莊,安逸的炊煙,以及村裡村外勞作的人們,完全是另一個場景,帶隊的鬼子是一個軍曹,軍曹有點小資情調,也點點滴滴知道點中國文化,他覺得這些中國人很好笑,很有一點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麻木,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逃命,還在勞作。

軍曹覺得好玩,軍曹就對天打了一槍,勞作中的人們看了這十幾個鬼子一眼,吃了一驚,但又低下頭做自己的營生,因爲他們覺得槍是對天打得,他們沒有妨礙這些人什麼,也沒有打人家,更也沒有罵人傢什麼,自己只是在做自己的活路,這些人打槍了,也與自己沒有什麼毛關係。當時石口子的人不知道他們是日本人,是鬼子,那是石口子的人第一次看到鬼子。就是小鬼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石口子的人當時是這樣想的,他們既不罵他們,也不搶他們,自己本分做營生,就是小鬼子也該說點理吧,我們是在自己的家門口做活,不妨礙他們什麼,他們也沒有理由跟自己過不去!

就像現在有些腦殘的學者說的,鬼子沒有什麼三光政策,因爲找不到文字材料支持,鬼子似乎也沒有下過什麼三光政策的命令。有的地方無人區,鬼子也不想這樣,要怪只能怪那個地方的人反抗太厲害了,鬼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云云。

事實上真的這樣麼?就像眼下的石口子,人們卻一點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他們只想居家過日子,上敬父母,下育孩子,平平安安地過春秋,他們甚至連鬼子都不識。

軍曹一槍沒有驚恐了這裡的老百姓,老百姓沒有他想看到的那樣四散逃走,他們追着老百姓像打獵一一樣,獵取老百姓的一條條性命,軍曹認爲這是中國人的傲慢,不

把他們日本人放在眼裡,軍曹這樣想着,就有些惱怒,軍曹就擡起槍,一槍打倒了一個正舉着錘子敲打石材的老石匠,老石匠倒下去的錘子落到了另一個人的腳上,砸疼了這個人,這個人擡頭看到老石匠頭上冒血,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這個人大叫一聲:“爹,你怎麼了!”

被砸腳的這個人原來是倒下去的老石匠的兒子,老石匠沒有反應,沒有回答,老石匠的兒子回頭看到那個舉槍的軍曹,這個人知道了他爹是被這個人用槍打死了,老石匠的兒子大吼:“你幹什麼殺人,我們招惹你們了麼!”

老石匠的兒子叫孟彪,是一個像石柱一樣壯實、而又實心的漢子,只知埋頭做活,一身的力氣都是用在餬口上,多攢錢,錢攢多了娶個媳婦,延續孟家的香火,後人還做石匠,沒想到人在家中,禍從天降,一輩子都老實巴交的父親就這樣被人隨便就打死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孟彪站起來要和軍曹理論,有必要一起拉他到官府,讓官府來給自己一個公道。軍曹覺得中國人傻得可愛,還以爲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哪。

軍曹要逗孟彪一個傻大個玩,軍曹就調轉槍口,又打死了孟彪身旁的兩個石匠,孟彪忽然覺得這些人不講理,理是不用講了。不用等講理,下一槍就該把自己打死了,孟彪將手裡的鏨子猛然砸向了軍曹,慌忙中並沒有砸着軍曹,孟彪大喊一聲:“鄉親們快跑,再不跑就沒命了!”

孟彪這樣一喊,這纔好像給懵懂不知所措的老百姓提了一個醒,這些做活的人回頭就像村子裡炮,小鬼子緊追不捨。石匠們跑回了村,小鬼子跟進了村;石匠們跑回了家,小鬼子就跟進了家。孟彪跑回了家,孟彪的二妹還在院子裡餵雞。孟彪被兩個鬼子用刺刀逼進一個角落裡,另外三個鬼子撲上孟彪的二妹,孟彪二妹的衣服被鬼子扒光,孟彪大吼一聲跳起來拼命,被兩個鬼子一面一刺刀刺在左右兩肋上,被刺翻在地,一個鬼子又擡起了刺刀,準備一刺刀刺死孟彪,被另一個小鬼子制止,兩個小鬼子相視一笑,他們是想讓孟彪看着自己的二妹是怎樣被姦殺的。孟彪就那樣流着血,瞪着眼睛,動動不了,喊又喊不出,眼看着小鬼子姦殺了他的二妹最後還被創進井裡而氣絕!

自此,石口子與鬼子結下了血海深仇,與鬼子不共戴天,就是僞軍漢奸隊伍他們也絕不客氣,所以厲文禮他們到來,厲文禮依仗他們人多馬壯,也沒有把石口子看在眼裡,他們剛踏進石口子的的村口,就被地雷炸死了五個僞軍,僞軍們一亂又觸響了路邊的石雷,石雷又奪走了僞軍的狗命,厲文禮看了看,這石雷就是路邊或牆上的石頭,這樣的石頭到處都是,誰能看出那個石頭不是石雷,厲文禮膽怯了,厲文禮想了想,沒有必要到處結仇,他也早就聽說過石口子不好惹,一村子石匠,到處是石雷,今天

一見果然如此,名不虛傳。

於是,厲文禮就放棄了進村宿營的打算,到別的村寨去,這一帶是八路軍的根據地,到別的村寨去也不會有他好果子吃,再說天色已晚,夜路不好走,再遭到八路軍的伏擊那虧就吃大了,所以厲文禮就決定在野地裡宿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不過還好,昨天晚上除了有民兵騷擾過兩次後,還算平安,厲文禮第二天趕到桃花溝鎮的時候,比原計劃晚到了一天。同樣的情況,谷田太郎也是剛剛趕到,彼此都是破嘴吹燈誰都不用說誰。但作爲附庸鬼子的僞軍,厲文禮首先到谷田太郎大佐的司令部去報到,讓鬼子知道自己到了,厲文禮走到了谷田太郎大佐的司令部門口,厲文禮一聲:“報告!”

谷田太郎聽到了沒有反應,谷田太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讓茶水在嘴裡滾過一遍後,慢慢地嚥了下去,細細地品着。

厲文禮站在司令部的門外,有些等不得了,又是一聲:“報告!”

谷田太郎才慢慢地擡起眼睛來,說了一聲:“進來!”

厲文禮終於得到了迴應,厲文禮整理了一下風紀,挺直腰板,很鄭重地大步走了進去,他的身後跟着他的三個團長,四個人走進了谷田太郎的面前,厲文禮大聲報告說:“魯東和平建國軍司令官向大佐司令官報到!”

谷田太郎用鼻子哼了一下算是回答,厲文禮當然不敢計較這些,谷田太郎問:“按照計劃,你應該什麼時間到達桃花溝鎮?”

厲文禮語塞,厲文禮想反駁:你不是也剛到麼?

厲文禮沒有那個膽量,谷田太郎說:“既然沒有按照計劃到達指定位置,還有這個報到的必要麼?”

谷田太郎擡起頭來,發現了一個異常,他沒有看到派在和平軍裡的日本顧問檾山涿二,谷田太郎問:“檾山涿二顧問怎麼沒有來?”

厲文禮毫不猶豫地說:“報告司令官閣下,我們的顧問在八道樓子八路軍的伏擊中,不幸玉碎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顧問,我罪該萬死!”

厲文禮知道小鬼子把他們死人,都說成了玉碎。谷田太郎一聽,幾步走到了厲文禮的面前,用懷疑的目光審視着厲文禮,問了一句:“老實說,到底怎麼死的?”

厲文禮說:“檾山君玉碎後,我看過他的傷口,是被八路軍的流彈打碎了後腦!”

在檾山涿二死亡的原因上,厲文禮沒有說謊,谷田太郎大佐很是懷疑,問:“真是這樣麼?”

谷田太郎大佐這樣問着,眼睛在厲文禮身後的三個團長的臉上一掃,三團長中,田魁顯然有些驚慌,谷田太郎很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谷田太郎大佐好像一下感覺到了什麼,谷田太郎很自信地說:“我希望誰都不要說謊,說謊的後果是很嚴重,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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