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恭苟很抱怨,他的部隊打仗打傻了,越來越不爭氣,幾十個八路守着的南城門,他們幾百人攻不下來,眼下八路炮火打過來亂着一團,竟然連最起碼的臥倒動作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石原恭苟帶領殘兵敗將好容易退到了吊橋處,吊橋已經沒有了蹤影,他們想撤回據點裡無望,前面有炮擊,後面又有高大貴帶領大批的八路追擊上來,石原恭苟向據點裡看了一下,原來修築在護城河外圍的明碉暗堡大多被炸掉,只剩下了被掘的墳墓一樣,到處都是碎石瓦礫,還散發着血腥屍臭,石原恭苟命令:“向東城門撤退!”
石原恭苟帶領他的殘部就向東城門退走,與東城門的鬼子兵匯一處,石原恭苟心裡惦記着谷田太郎聯隊長的情況,石原恭苟拿起城門樓的電話,還好電話是暢通的,秘密通訊電話線,短時間裡還沒有被八路軍掐斷,這讓石原恭苟有些意想不到,他搖通了谷田太郎聯隊長司令部的電話,電話線接通,石原恭苟說:“你是司令官閣下麼?”
谷田太郎聯隊長顯然有些煩躁,谷田太郎問:“你是誰?”
石原恭苟理解作爲指揮官,戰鬥打得如此糟糕,換誰都不會有一個好心情的,石原恭苟立刻回答說:“報告司令官閣下,我是石原中佐。”
石原恭苟對自己的這個中佐說起來心裡特別不自在,自己原本是一個大佐來,與谷田太郎聯隊長平吃平坐,而且還是一個響噹噹的遊擊專家,都怪那個魚頭炮王讓他出醜,一場敗仗讓他落魄至此,大佐被降爲了中佐。石原恭苟原本想好好配合谷田太郎聯隊長,兩個人聯手追殺魚頭,以雪自己心頭之恨,沒想到還是擺脫不掉慘敗的厄運。
谷田太郎聯隊長一聽是石原恭苟的聲音,谷田太郎聯隊長問:“你攻擊的南城門怎麼樣了,南城門拿下來了麼?”
谷田太郎聯隊長知道石原恭苟在南城門上肯定沒有得手,得手了他們的桃花溝鎮或許還能保住,得手了城裡不會有這麼多的八路軍,他的大炮樓眼下已經被八路軍包圍。石原恭苟聽到谷田太郎聯隊長這樣質問他,石原恭苟不得不如實回答:“報告司令官閣下,我部雖經十多次進攻南城門,但一直未果,在下有罪,罪該萬死!”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無濟於事,谷田太郎聯隊長長嘆一氣,谷田太郎問:“石原君,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石原恭苟聽谷田太郎聯隊長又是這樣稱呼他,石原恭苟也鬆了一口氣,說:“報告司令官閣下,我現在的位置在東城門,我曾經帶領部隊到過我們的據點,由於沒有吊橋無法通過,前有炮擊後有追兵,我不得已只能撤向了東城門!”
這一點谷田太郎聯隊長是看到過的,但谷田太郎聯隊長不想聽他解釋,一聲:“八嘎!東西北三個城門不能丟,必須給我保住,你還要馬上增援大炮樓,眼下我們已經被八路團
團包圍,你必須在八路的外圍來他一個反包圍,你我內外夾擊,消滅八路軍,你的明白?!”
石原恭苟立刻回一聲:“明白!”
谷田太郎聯隊長命令:“立即執行!”
石原恭苟一聲:“哈依!”
石原恭苟放下電話,額上竟有汗珠冒出來,石原恭苟掏出手帕輕輕地擦除額上的汗珠,自己也禁不住地悲嘆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說什麼呢?
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成敗難測,就此放棄了肯定不甘心,如果再打下去實在有沒有信心,谷田太郎聯隊長的這一反包圍,什麼內外夾擊,根本就是一個權宜之計,根本就不可能得手,既然谷田太郎聯隊長命令下了,死馬也只當活馬醫了,因爲魚頭和這個高大貴太難鬥了,但不管怎麼樣,司令官的命令不能不執行,接下來石原恭苟集中了三個城門的鬼子兵,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城門樓的士兵外,石原恭苟一下集中了大約兩個中隊的鬼子,在石原恭苟的指揮下向大炮樓再次撲過來。
高大貴帶領膠東第一支隊的戰士通過南城門,衝進了桃花溝鎮,挽救了死亡線上的一排長他們,一路勢如劈竹,將石原恭苟他們趕到了鬼子據點的護城河外,在哪裡又與一營長二丫和一連長小翠他們匯合。護城河上沒有吊橋,石原恭苟他們進據點無望。石原恭苟如果就是一定要進,鬼子必須先下到護城河裡,然後再上翻,才能向大炮樓前進,可大炮樓上炮火很猛,槍彈如蝗,他們就是衝進大炮樓又會有什麼作爲呢?更何況後面就是八路軍的追兵,高大貴就等着鬼子這樣做,只要鬼子嚇到護城河裡,高大貴他們衝上去,一頓手榴彈,小鬼子就會在護城河裡成了了熟的餃子了!
石原恭苟沒有那樣做,石原恭苟不傻,這說明他對這樣的後果還是有所預料的,所以他沒有選擇進據點,而是選擇了去東城門,也算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吧。
石原恭苟他們進據點不成,他們選擇了退走,高大貴他們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直接進攻鬼子的大炮樓,因爲魚頭司令員還被困在大炮樓的頂層,高大貴從跑樓上對石原恭苟這夥鬼子的炮擊,知道了魚頭所在的位置。
高大貴他們用炸藥炸平了護城河,戰士們再沒有明碉暗堡的阻止下,就以原來鬼子修建的交通壕,迅速逼近了鬼子的大炮樓,鬼子從大炮樓的射擊孔裡組織火力阻擊戰士們向大炮樓靠近。谷田太郎聯隊長沒想到他們修建的交通壕,這個時候反倒成了八路軍進攻大炮樓提供了方便。谷田太郎聯隊長很鬱悶,92步兵炮上了炮樓,沒有給他們帶來絲毫的好處,反給炮王魚頭提供了方便,炮王就用這一門炮,將大炮樓外圍的明碉暗堡收拾了個乾淨,大炮樓鏈接各明碉暗堡的交通壕,又被八路充分利用,八路正圍上了他的炮樓,谷田太郎覺得自己怎麼就這麼笨呢,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爲了今天
把自己逼死!
高大貴他們佔領了交通壕,但很難真正地接近鬼子的大炮樓,因爲大炮樓裡的鬼子正從各射擊孔將子彈封鎖住前面的交通壕,而戰士們槍彈打在鬼子大炮樓的牆體上,只能打出一個個灰白的小點點,有爆破組的戰士付出了兩個戰士的犧牲,要容易將一個炸藥包送了上去,一聲劇烈的爆炸後,鬼子的大炮樓僅僅才炸掉了一層皮,大炮樓的牆體沒有多大的損傷,這從一方面說明了八路軍的土製炸藥炸一般的小炮樓還行,炸這座大炮樓根本就不抵事,高大貴問:“三營長,我們繳獲的小鬼子洋炸藥還有麼?”
三營長李作棟說:“我們只帶了兩個,剛纔炸護城河的時候,已經用了,沒有了!”
高大貴也沒想到鬼子的大炮樓竟是這樣的堅固,剛纔爆破組的兩個戰士白犧牲了,攻擊鬼子的炮樓受阻,沒有鬼子的洋炸藥,要炸開鬼子這麼堅固的炮樓那是很難想象的。
忽然,高大貴的身後有人一聲:“報告!”
高大貴回頭一看,是二營二連連長李和尚,高大貴眼睛一亮,說:“你們來得正好,快把92步兵炮推上來!”
李和尚回答一聲:“是!”
部隊緊急行軍,步兵動作麻利,一般是先到達指定位置,而帶有輜重的炮兵就相對晚一些,高大貴沒有想到炮兵二連李和尚會來的這樣快,這讓高大貴有些喜出望外。僅僅一轉眼的時間,李和尚就將一門92步兵炮從交通壕抵近鬼子大炮樓,迅速對鬼子的大炮樓打了一炮。
92步兵炮是直射炮,是直接瞄準鬼子炮樓的射擊孔發射炮彈的,由於角度問題,鬼子的炮樓牆體又太厚,炮彈沒有直接打進鬼子的炮樓裡,而是就在炮樓的射擊孔上爆炸,一下把炮樓的射擊孔外孔擴了一倍,那只是射擊的外孔被炮彈打飛了邊,沒有真正將鬼子的炮樓擊穿,要想擊穿鬼子的炮樓只能以射擊孔爲突破點,第二炮就可以打透炮樓的牆體了。這炮彈是李和尚親自打得的,這第二發炮彈又裝進了炮膛裡。
這谷田太郎聯隊長帶領大部鬼子,冒着魚頭的炮火回到了大炮樓,原以爲一個自尋死路的魚頭炮王只有兩個人被趕進了大炮樓,他們輕易而舉就能活捉炮王,就算是活的捉不到,死得也是勝利,只要是打死了這個炮王,在消滅其什麼膠東第一支隊那就容易多了。
可是現實和想象總是相差那麼一段距離,而這段距離總是那樣難以逾越的。谷田太郎聯隊長他們衝進了大炮樓,卻不能抓住炮王魚頭,更就不用說打死魚頭炮王了。他們多次衝鋒,衝不上去,一撥撥向上衝的士兵都被炸得血肉橫飛,眼睜睜地看着炮王就用炮樓上的92步兵炮,拔刺一樣,一個個收拾了他的大炮樓的外圍星羅棋佈的明碉暗堡而毫無辦法,如何將魚頭炮王置於死地,谷田太郎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他的毒氣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