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軍們向後轉,僞軍們慌了,僞軍們看到了小鬼子在犬養苟造大佐一揮手中,小鬼子們一起舉起了槍,輕重機槍一起打響,這數百僞軍在鬼子的激烈的槍聲中,一排排被打倒,激烈的槍聲響過之後,那些倒地沒有死的僞軍有的在地上掙扎,有的還在哀聲地呻吟,小鬼子們又衝過去將那些還沒有死去的僞軍補了刺刀、補了槍,現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這麼多的弟兄在轉眼之間就化爲了烏有,杜心武驚悸地頭也不敢擡,他救不了小鬼子槍口下的那些弟兄,他更不敢看槍口下那些弟兄臨死看他的那種眼神,因爲他是他們的司令,他們的司令連他們的性命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麼長官狗屁司令,地上沒有地縫,如果有地縫的話,杜心武一定會一頭就鑽進地縫裡去,他對不住這這些死去的弟兄啊,杜心武想:這是數百個兄弟啊,轉眼之間就化爲了烏有,小鬼子死了不過幾十人,況且還不都是皇協軍兄弟們打死的,很多都是死在八路刀鋒突擊隊的手中的,這樣算下來鬼子死了一個人,皇協軍就是死了十個人,小鬼子還是不泄恨,小鬼子沒有一天拿着皇協軍當人待,操他孃的!
杜心武對小鬼子這種做法恨得牙根癢,可他絲毫都不敢反映出來,他不敢有所反應的做法只能死死地滴着自己的頭,鬼子的激烈槍聲中他不敢擡頭,鬼子的激烈槍聲停止了,他還是不敢擡頭,鬼子的補刀聲、補槍聲,杜心武把頭低得更低了,沒有被子彈打死的僞軍,在被刺刀刺下去的嚎叫聲,都像錘子一樣捶打在杜心武的心頭,杜心武始終都不敢擡頭。
空氣中漂浮着火藥的淡淡的香氣,還有隨風飄過來的他那些死去弟兄的濃濃的血腥氣,杜心武幾乎都不能呼吸,但杜心武一直都沒有敢擡頭看一眼這個殘酷的現實。
這些被集中起來的僞軍們被殺完了,殺雞儆猴,但犬養苟造大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以他的本意恨不得馬上殺光這所有的僞軍,但想到以後還有用着他們這些的時候,起碼打仗能給他們日本人擋子彈,所以犬養苟造大佐不得不壓抑住心中被勾起的強烈的殺人慾,他回頭看了一下爲軍司令杜心武,他發現杜心武低着頭,臉色蠟黃,犬養苟造想不出這個僞軍司令杜心武這個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知道卻十分強烈地想知道,不管怎麼說,杜心武肯定是對自己的處理有看法,從他低頭這種行爲上,犬養苟造完全可以看得出,所以,犬養苟造大佐對杜心武這個僞軍司令很不滿意,犬養苟造一聲:“杜司令。”
杜心武沒有聽到,是真的沒有聽到,犬養苟造大佐就認爲杜心武怠慢了他,犬養苟造大佐就有些惱怒了,加大聲音又是一聲:“杜司令!”
這一次杜心武聽到了,杜心武打了一哆嗦,像從夢中驚醒一樣急忙擡起頭來去看犬養苟造大佐,他意識到犬養苟造大佐在喊他,這擡頭又看到犬養苟
造一副惱怒的樣子,杜心武慌了,杜心武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地回答犬養苟造的呼喝,他竟然回了一聲:“到!”
犬養苟造大佐看到杜心武誠惶誠恐的樣子,犬養苟造心頭的憤怒立刻就消了一半,就在心裡原諒了他,畢竟這麼多的僞軍還需要一個人來管理,杜心武又是最合適的人選,沒有人能代替他的位置,所以,犬養苟造就緩和了一下聲音問:“怎麼,你認爲他們不該殺?”
犬養苟造大佐說得當然是那些被殺的僞軍,杜心武心知肚明,杜心武哪裡敢有二話,杜心武立刻就說:“該殺、該殺,不過,我們下達的命令的時候就是追殺穿皇軍軍服的八路刀鋒突擊隊,他們沒有想到八路刀鋒突擊隊又換上了我們皇協軍的服裝,我想他們不會也不敢真的打殺皇軍,一定是什麼地方誤會了——”
杜心武原本沒有膽量說這話,卻在不知不覺中說出來了,犬養苟造粗暴地打斷了杜心武的話說:“別說了,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我要的是事實,事實上證明他們全都該死!”
既然犬養苟造大佐要殺人杜心武根本就攔不下他,眼下人已經被殺了說什麼也都無益,杜心武也就不說什麼了,既然磯谷中隊長被犬養苟造捆起來了,杜心武倒想看看犬養苟造大佐是如何處理磯谷中隊長的,要知道犬養苟造曾命令八路刀鋒突擊隊在哪裡出城了,哪裡的防守的部隊統統地槍斃,即便是不槍斃部隊,指揮官是脫不了干係的,指揮官是一定要槍斃的吧?杜心武想:只要能斃了磯谷這個小鬼子那些死去的弟兄黃泉路上不孤單。
秋田二斤少佐問:“司令官閣下,磯谷中尉如何處置?”
犬養苟造大佐手一揮,輕描淡寫地說:“算了!”
秋田二斤少佐對兩個憲兵說:“放了!”
處理起日本人來竟是這個樣子,這是杜心武怎麼都不會想到的,分明是拿皇協軍不當人,就是不當人了又怎麼的?杜心武恨恨地想:老子整個就是一個啞巴叫驢操了,有苦難言!
節氣到了小雪這一天,膠東地區卻不是下小雪,而是又下了一場大雪,比立冬的那一天下的還要大。立冬下得那場大雪,鬼子向魚頭他們的駐地廟山車站投擲了細菌彈,小雪這一天犬養苟造大佐帶領鬼子出城,向廟山車站開來。
這一次犬養苟造的行動不是孤立的,這一次青島、煙臺、黃縣、平度各個縣城的鬼子都開始行動,鬼子開始了1943年冬季的第一次大掃蕩。
在此之前早就有消息傳出來鬼子要進行冬季大掃蕩,各根據地軍民早就開始了堅壁清野,部隊加強訓練,民兵站崗放哨,根據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動員起來了,做好了反掃蕩的準備。
冬季反掃蕩跟鬼子鬥,不同於夏秋兩季,夏秋兩季有草木樹林作掩護,青紗帳裡也是消滅鬼子
的好戰場;也不同於春季,春季雖說乍寒乍暖,但地上沒有雪,當地軍民可以依仗地形的熟悉與鬼子周旋,冬季不行,尤其是大雪的天,天藍地白,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雪,很難藏住人,再說人在雪地上走過之後,肯定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痕跡,這反倒容易被櫃子追蹤。
雪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下的,下的足有一尺厚,天亮以後雪就停了,天出奇的青,就在這個時候偵查員送來了情報,南陽鎮的鬼子出動了,同時出動的還有各個大小據點裡的鬼子,鬼子的飛機也出現在空中,鬼子的冬季大掃蕩就正式拉開了序幕。
可魚頭還是有些不放心,魚頭問:“鄉親們都轉移沒有?”
二丫說:“鄉親們都轉移了,縣委張響書記在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多少天前動員工作就已經做好了,他們的口號是絕不撂下一個羣衆,保證大夥安全轉移!”
魚頭點點頭,老百姓離不開這片土地,所謂轉移不過是從家裡藏進山裡,山裡視界開闊,有民兵站崗放哨,鬼子來了可以根據鬼子來的方向,走的道路及時作出轉移的方向,在山裡,在相對比較寬泛的範圍內與鬼子周旋,這一次情況特別,由於是大雪天,天寒地凍的,地上的腳印就能暴露鄉親們的轉移方向,所以魚頭感到肩上的擔子比任何一次鬼子的掃蕩都沉重。
魚頭問:“民兵們都知道隨時掃雪消除腳印麼?”
二丫說:“這個已經傳達到各區,由各區傳達到各村,這個應該沒有問題。”
煙臺、青島、平度還有萊西各大據點都有鬼子僞軍出動,但他們相距較遠,一時半會也不會給桃園軍分區構成威脅,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來自南陽鎮犬養苟造鬼子的威脅,這部鬼子在這一帶人數最多,勢力最大,而他們與魚頭的膠東第一支隊結怨也最大,只那次魚頭帶領刀鋒突擊隊摧毀了其給水部隊以後,犬養苟造就放出狠話來:一定要蕩平桃園軍分區,用魚頭的腦袋祭軍旗!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形式比任何一次鬼子的掃蕩都嚴峻,這一次鬼子的冬季大掃蕩剛剛開始,犬養苟造就迫不及待地帶領大隊人馬向桃園軍分區撲來,魚頭的膠東第一支隊滿打滿算也不過六個連的兵力,其中的六連還是剛剛收編的僞軍連,雖說經過十幾天的訓練,戰鬥力到底如何誰也說不好,一下子要應對數倍於己的鬼子,叫誰誰的心裡都不會有底。
門外一聲:“報告!”
報告的是軍分區偵察隊隊長高盛虎,魚頭說:“進來!”
高盛虎就三步並着兩步急急地跨了進來,魚頭還沒有等到高盛虎說話劈頭就問:“怎麼樣?”
高盛虎高興地回答:“鬼子果然走了那條路,眼下已經到了十里堡!”
魚頭一拳砸在桌子上,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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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