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無意擡頭一眼看到了他的哼哈二將,炮五和車六,魚頭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辦法有了!”
二丫簡直不敢相信,魚頭就是在這一個低頭擡頭之中,就忽然有了辦法,二丫說:“司令,你是在做夢那?”
魚頭說:“這哪裡是做夢,我真的是有了辦法!”
魚頭說着就招手,說:“炮五車六你們兩個過來!”
炮五車六看到司令叫他們,炮五車六就急忙跑了過來,炮五問:“司令有什麼吩咐?”
魚頭說:“我想交給你們兩個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兩個能做到麼?”
炮五車六一起說:“沒問題!”
魚頭說:“這就奇怪了,我交給你們的事情還沒有說出來,你們兩個就怎麼知道沒有問題呢?”
炮五車六說:“只要司令交給我們兩個辦的事情,我們拼了死去做,就一定能完成,還會有什麼問題。”
車六跟了一句:“大不了我們死了,事情沒有成功,那我們也就沒有辦法了。”
魚頭說:“屁話,你們死了,沒完成的事情怎麼辦,不許死!”
炮五車六兩個立刻立正,一起回答:“是,我們不死了!”
二丫看着他們如此對話,感到好笑,他們竟在討論死不死,這打仗的活兒,是生是死的事兒這都是誰能掌握得了的事情麼,二丫說:“司令,你快跟他們交代任務吧,他們兩個能行就行,不行就早早換人!”
炮五車六說:“副司令,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誰說我們不行了,我們肯定能完成任務!”
魚頭說:“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我給你們兩個的任務是去藍水河畔監視鬼子行刑,瞅準機會救他們出來,以手雷爆炸聲爲號,我們聽到了手雷的爆炸聲,我們就向內進攻接應你們,記住了不要等鬼子開槍殺人了再報信,一定要把握好時機,盡最大努力將保安團的人救出來,能救幾個是幾個,你們一定要活着回來!”
炮五車六回答:“我們會盡量把他們全救出來,活着回來見司令!”
魚頭說:“好,這纔是我們獨立軍人的回答!”
藍水河畔一片河灘,一覽無餘,連株草都不長,炮五車六怎麼能在那裡等着鬼子而又不被鬼子發現呢,只有炮五車六行,連高大貴都知道炮五車六有辦法,找他們兩個魚頭真是找對了人,肯定行。
魚頭最後交代說:“你們去吧,記住天亮之前必須到達指定位置,以手雷爆炸聲爲行動的信號,我們聽到手雷的爆炸聲我們就接應你們!”
車六說:“司令,你這話已經說過了一遍,我們記住了!”
而炮五還是回答一聲:“是!”
炮五對車六的多言多語有些不滿,狠狠瞪了車六一眼。其實,這樣的仗接應不接應已經沒有了什麼實際意義,彼此嘴上不說,心裡都想明鏡一樣清
楚,魚頭說:“你們準備去吧!”
炮五車六又是一聲:“是!”
炮五和車六就離開了。高大貴對魚頭說:“司令,你找他們兩個真是找對了人,以我對他們兩個人的瞭解,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們呢!”
二丫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呢?爲什麼魚頭能當司令,你高大貴不能當司令,總起來一句話就是你的指揮能力不行。我算明白了,作爲一個指揮員,光靠了一個能打不行,還要善於用人,才行!”
高大貴說:“更要有戰略眼光,沒有一個戰略眼光這怎麼行,這纔是最主要的!”
魚頭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怎麼像鬥仗的雞,你們消停一點好不好,我們再把各自的任務再推敲一下,看看還有什麼補充的沒有。”
高大貴說不用推敲了,反正結果已定,我們就是再怎麼的也走不出這個魔圈,只要我們盡力就行了!”
二丫聽高大貴這樣一說,二丫瞪起了眼睛,二丫說:“參謀長,你是不是怕了,是不是有些後悔了,你想回去現在還來得及沒有人逼着你這樣幹!”
高大貴一下急了,高大貴說:“你看你看,副司令,你這是是誤解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二丫說:“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高大貴說:“我還是堅持我的原來的觀點,我們獨立軍不該全部出動,由我們一二大隊做這件事就行了,你們三大隊留守龍灣村,我們都出來了,龍灣村空虛,老百姓的安全怎麼保障?”
二丫說:“參謀長你的好心我們領了,我知道參謀長看我們三大隊都是女人,憐香惜玉起來,可鬼子都集中在這裡,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龍灣村鄉親們的安全不用擔心,只要我們能活着回去,我們還會保衛龍灣村,我們女人打鬼子也不輸你們男人!”
魚頭說:“你們兩個沒完了是吧?用不用找一塊地方叫你們兩個好好地打一架?”
高大貴剛要說好男不跟女鬥,怕又刺激二丫對自己不依不饒,也就長吁了一口氣,什麼話不再說,他擡起手來一個勁地抓自己的頭皮。
夏日晝長夜短,夜晚很快就要過去,原地休息的戰士們大多都沒有睡去,血與火的考驗,離魚頭的獨立軍越來越近,他們誰都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異常殘酷的,他們人人在心理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炮五車六爲了保證任務的順利完成,炮五車六在夜裡十二點,按正常情況下,夜裡十二點左右正是在所有的人都在睡夢中,鬼子的崗哨也在呵欠連天的時候,炮五車六就開始了行動。
炮五車六很有些特別,是大夥公認的泥鰍,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肺活量大,還是什麼原因,兩個人在水下一口氣待上半個小時根本不成什麼問題。炮五車六雖說都是兩個侏儒人,個子矮小,短胳膊短腿,正如一句話所說的有其所短,必有其所長,這兄弟二人有時候還就像水下生物一樣,
讓人不得不服。
藍水河畔一覽無餘,沒有草,不長樹,只有黃沙,還有一片片的鵝卵石,根本藏不住人,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劫法場,山花隊長選擇了這個地方爲殺人場,看好的就是這一點,但藍水河不缺水,雖說當時還有些乾旱,可藍水河的水深的地方有腰深,淺的地方也能蒙到膝。魚頭要利用這個水,自然就想到了炮五車六兩個人。
爲什麼魚頭忽然有辦法了,喊了炮五車六兩個人,高大貴就恍然大悟,魚頭用對了兩個人,原因就在這個地方。
炮五車六爲了他們的行動不被鬼子發現,根據魚頭的指令,十二點剛到,炮五車六兩個人就從石佛村的上游下水,他們兩個魚一樣地潛入水中,順着藍水河的水流,順勢而下,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漂流後,他們到達了藍水河畔時,天還沒有亮,炮五車六趁着這個時候,他們上岸,仔細觀察了藍水河畔一番後。
他們看到鬼子行刑的地方,距最近河水的距離有三十多米,好在是炮五車六兄弟二人胳膊根子勁大,來執行這個任務正好,投擲手雷一般的人投擲不到這個距離。炮五車六兩個人察看了地形後,天色就開始閃亮,兩個人急忙又回到了水中。由於水中漂流,體能消耗的很大,兩個人就已經開始飢腸轆轆,發這叫聲,車六說:“哥哇,我肚子裡好像養了好多蛤蟆!”
炮五說:“那是飢困了,我們抓緊時間趕快吃點東西,一會兒天亮了我們再想吃東西,想都不用想了,投彈打鬼子時我們就會沒有力氣使用了!”
其實車六這樣說話,也就是催促哥哥趕快吃飯,不過他的肚子也確實是餓了。兩個人說着話就停下來,炮五車六爲了掩蔽目標,兩個人就趴下來在沙灘上準備吃東西,炮五拿出一個油紙包,油紙包捆綁的很結實。炮五解開油紙包,油紙包裡包着一塊醬驢肉,這是獨立軍最後一餐飯,鄉親們慰勞送得的,魚頭特批給他們兩個完成這項任務做乾糧用的。
炮五從腰上拔出刺刀,用刺刀將驢肉切得一塊一塊,兩個人就開始用手抓着吃,很快就把驢肉吃光,車六說:“驢肉太少了,不飽肚子,肚子還是覺得有些餓。”
炮五說:“這東西不能吃得太多,喝一點河水自然就飽了。”
車六喝了幾口河水,肚子果然就飽了。天色越來越亮了,視線已經能看清十幾米以外的河水了,炮五對車六說:“我們該回到河裡去了。”
炮五說着就動身,車六相隨着他們又回到了河水中。早晨的空氣有些涼,尤其他們兩個都穿着溼透的衣服,涼在空氣裡,現在又回到水中,河水卻是溫暖的,有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天光大亮的時候他們兩個不得不潛入水中,不敢將透露出水面,在水下靠蘆管呼吸。
太陽升起一竿子多高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鬼子汽車的轟鳴聲,而且越來越近,鬼子又來斃人了,炮五推了車六一把,兩個人做好了戰鬥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