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一戰取勝!”“我們這麼多宗派同心協力,確實沒什麼好怕的。”
“五萬人每天的物資消耗也是個大數字,直接攻擊最省事!”
殿廳內,各家宗派之主紛紛發表意見,將近八成都支持落霜閣和聞劍宗的意思,直接攻擊最中心。
葛無情看了眼周圍鬧哄哄的人羣,聳聳肩坐回椅子上不再說話,似乎默認了這個主意。
事實上,他心裡卻在冷笑:“連神主的厲害都沒見識過,一個個卻胸有成竹、狂妄自大。
哼,看着吧,不見棺材不落淚,有你們哭的時候。”
他仔細聽過鄭秋講述的內容,並且和神主的意識打過交道。
深知誅魔正氣要面對的火怪,不是一幫只會搞破壞的烏合之衆,而是一支比誅魔正氣更有執行力的大軍,真正的大軍。
在地球時,他看過不少軍事雜誌,清楚兩軍交戰紀律很重要。
誅魔正氣這些臨時湊起來的修煉者,真正戰鬥時別亂跑就不錯了,如果遭到埋伏,估計都衝不到廣心宗舊址區域。
葛無情冷眼旁觀,看着各宗派之主選定進攻路線,紙上談兵一般描繪着順利的進攻場景。
兩個時辰後,進攻路線被敲定,各宗派之主相互鼓勁打氣,魚貫而出離開誅魔殿。
大殿外的山坡上,乾雲宗已經搭建起臨時舟臺,二十艘大型快速天舟停靠在此,將諸位強者快速送往前線。
登上天舟前,葛無情突然拉住妙手至尊,摸出五顆散發淡綠熒光的晶石塞過去。
妙手至尊看到晶石的色澤,明顯愣了一下。
他見過這種東西,鄭秋在救助千奇銀堡的時候也拿出來過。
葛無情將聲音壓縮,送入妙手至尊耳中:“這些東西鄭秋給的,可以救命,你們千奇銀堡自個兒小心點。”
妙手至尊眼睛一亮,隨後露出擔憂之色。
他知道鄭秋是對付怪的專家,這種淡綠色熒光的晶石,對付怪有特效。
而且肉身在遭受怪的力量入侵時,這種晶石也能抵消那股火焰力量,是救命的東西。
鄭秋讓葛無情給自己這個,還讓葛無情提醒自己,肯定沒什麼好事。
難道此次出征要全軍覆沒,不會吧,這可是全天下宗派集結起來的力量,沒道理失敗啊。
妙手至尊心裡矛盾萬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他只得向葛無情抱拳一禮,說了兩句常見的客套話。
就這樣,各宗派之主坐上了天舟,飛往前線準備參戰。
此時在某處密集的山林間,有個人影踩着厚厚落葉,正漫無目的地走着。
山林茂密,瀰漫着潮溼的泥土氣息,遠處時不時響起獸吼,似乎有兇猛野獸在此出沒。
人影顯然聽到了那些獸吼聲,可奇怪的事,人影動作依然很悠閒,絲毫沒有害怕之意。
仔細一瞧,此人身着淡藍色絲緞長裙,梳着兩條垂至大腿的長長辮子。
身段婀娜,容貌秀美,手上戴了一串晶石手串。
她不是別人,正是鄭秋一直派人在尋找的未婚妻,明空梓琳。
明空梓琳從靈翠山跑出來後,賭氣坐上了豐收鎮驛站的天舟。
她沒有目的,坐到哪兒算哪兒,完全憑自己的喜好換乘不同路線的天舟。
後來她發現,好多驛站的乾雲宗弟子都認識自己,那自己的行蹤不就暴露了嗎。
明空梓琳賭氣不想讓鄭秋找到自己,於是離開驛站,隨便挑了個方向飛行。
一連飛了三天,她飛累了落至山林間,踏着厚厚落葉慢吞吞散步。
這麼多天下來,她已經徹底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
但明空梓琳一點都不擔心,她現在可是真正的神宿境,雲袖大陸上的至尊強者。
如果出去,完全有獨自開宗立派的能力,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
她再等鄭秋來找自己,反正以鄭秋的能力,只要用心找,早晚能找到的。
至於爲什麼對鄭秋有信心,她也不知道,就覺得鄭秋能找到自己。
明空梓琳踢了踢面前的灌木,嘟着嘴巴抱怨:“臭鄭秋,死鄭秋,爲什麼要那個狐狸精陪睡,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
氣死我了,難道非要我學那個狐狸精一樣,把自己脫光送上門,你鄭秋纔有反應啊!”
咔嚓,她擡腳踢斷一顆屋柱粗的大樹,隨手一抹削平樹墩,坐到上邊休息。
坐了片刻,她拉開自己衣襟往裡瞅了瞅,臉上又泛起羞怒之色。
“臭鄭秋,大色鬼,我不就是身段比那狐狸精差一點嘛,也就一點點而已。”
抱怨了半響,明空梓琳似乎感到無聊,又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走啊走,不知爲何,天空中的陽光有些昏暗。
似乎有一縷薄薄煙塵,遮住了燦爛陽光,讓太陽顯得不那麼刺眼。
明空梓琳走到一處山谷外,突然聞到微微焦糊味道,好像某種東西被燒焦了。
她四下張望,很快發現山谷外邊的有片灌木叢倒伏在地,邊緣還有許多黑漆漆的燒焦痕跡。
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某種重物將灌木壓塌,邊上又被火炙烤過。
蹲下身翻了翻灌木叢,底下居然還有些許血跡,血跡流入泥土中乾結,應該有幾個時辰了。
看起來非常像數名獵戶手持火把驅趕野獸,然後用兵器打獵所形成的場景。
壓倒灌木叢的可能就是那隻野獸,邊上的燒焦痕跡,可能是獵戶放下火把造成的。
明空梓琳眯起眼睛,奇怪,這深山野林的還有人煙嗎?
難道邊上有小山村?
如果有的話,這山村可真偏僻。
她沒有過多考慮,繼續往前走。
片刻後,在往前二十多丈的位置,她發現了另一處燒焦痕跡。
這裡的燒焦痕跡範圍更大,連灌木叢都燒掉了,只剩下一地光禿禿的杆子。
再往前走,燒焦痕跡出現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大小則各式各樣。
就好像有人拿着火把,在通往山谷的林子裡到處放火,只是此地環境潮溼,放火沒成功罷了。
這些奇怪的景象,開始引起明空梓琳警覺。
鄭秋經常提起神主的事,不止一次說過污染者的特點,以及麻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