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對照着說明冊子,擡起手指在藍汪汪的傳音玉牌上划動,片刻後,玉牌亮起螢火般的光芒。
看到光芒亮起,他趕緊抓住機會,對着玉牌說哈:“我是江尹,有要事拜見諸位長老。”
傳音玉牌那頭沒有絲毫動靜,江尹繼續重複剛纔的話。
一連說了五遍,終於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江尹,什麼事急着找我們。”
江尹對着手中的玉牌彎腰躬身,就好像長老能看到:“大荒丹藥超市的鄭老闆,持有城主的舉薦信來此,就任角鬥大會長老一職。
還望您能通知其他幾位長老前來會面。”
聽到有城主的舉薦信,玉牌那頭立即收起懶洋洋的語調。
快速答道:“好,我去叫他們。”
片刻後,玉牌中響起嘈雜的聲音,面前的納光汲影,也開始投射出一個個人影。
人影總共有九個,其中四個年紀非常大,正吃力地坐在牀鋪上。
“不是說實權長老有十多個嗎,怎麼這裡就九個人。”鄭秋不太明白,疑惑地望向江尹先生。
還沒等江尹開口,玉牌中長老的聲音就解答了鄭秋的疑惑。
“另外幾位長老有事,不便參加,讓我們九人代爲決定。那個鄭老闆呢?”
“他在!”江尹拍拍鄭秋的背,示意他站到納光汲影前面,讓長老們看清相貌。
在看清鄭老闆是一位少年後。
鄭秋看到影像中,長老們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似乎在吃驚城主的決定。
影像中,一位年紀稍輕的長老張開嘴說話,江尹手裡的玉牌立即傳出聲音。
“我們要看舉薦信的內容。”
鄭秋立即取出書信,當着長老們的面拆開,攤平信紙對準納光汲影。
站立的長老眯起眼睛,坐牀鋪的長老微微前屈身體,似乎都在仔細閱讀書信的內容。
過了好一會兒,幾位長老開口討論,但玉牌並未傳出聲音。
看來這塊傳音玉牌,能選擇聲音傳遞的對象。
又過了十來炷香的時間,終於有長老的聲音響起:“我們同意你成爲角鬥大會長老。
但按照城主的意思,你只能當掛名長老,沒有管理角鬥場的權力。
江尹,既然鄭老闆與你認識,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通知的步驟安排在後天比賽上。”
江尹笑眯眯地點頭答應,表示一定會辦好。
影像隨即黯淡消失,傳音玉牌上的熒光也跟着消散。
鄭秋愣了愣,問道:“這就完了?”
江尹點點頭:“完了。”
“這麼簡單?難道沒有什麼典禮、講話什麼的嗎?”
“鄭老闆,哦不,現在應該叫你鄭長老。
你的職位是掛名長老,典禮之類事情,只有掌握實權的長老就職時纔有。
你的就職方式,是挑個時間,向大荒孤城的修煉者通知一下。
長老們已經決定,把這個通知,放到後天的角鬥比賽上進行,規模也不小了。”
鄭秋無奈地聳肩,算了,不去計較這些表面功夫,反正自己想當角鬥大會的長老,也不是爲了那點虛榮感。
他追問江尹:“你剛纔說當掛名長老也有好處,有哪些好處?”
江尹擡起圓溜溜的手指頭,一邊掰一邊介紹:“每場比賽的參觀費,鄭長老你能分得一部分。
每場比賽參賽的情況你能事先知道,方便在賭局中下注。
還有角鬥場的大夫、守衛、以及各個角鬥團,你都有讓他們幫忙做事的權力。”
看到鄭秋眼睛發亮,江尹慌忙補充道:“鄭長老,你別想那麼多。
叫七八個人沒問題,你可別一下叫走幾十個,那會影響角鬥場比賽的。”
鄭秋拍拍江尹那滾圓的肚子,安慰道:“放心放心,我的丹藥超市有那麼多人可以使喚,不會挖角鬥場的牆角。
既然我現在是角鬥大會長老,有沒有證明我身份的憑證或令牌。”
要是換個人這麼拍肚子,江尹早就火冒三丈了。
但眼前的人已經被任命爲角鬥大會長老,職位比自己高,巴結還來不及呢。
他笑眯眯地回答:“當然有,不過令牌要新做,得等後天在比賽上通知以後,纔會送到你手裡。
到那時候,你纔是真正的角鬥大會長老。”
鄭秋聽明白了,敢情自己現在還不是長老,江尹純粹是拍自己馬屁,才提前改稱呼。
“好吧,那我後天在超市靜候令牌!你接着忙,告辭。”
鄭秋撫平衣袖,徑直走出房間,沿着走廊離開孤傲角鬥場。
江尹跟在後面喊:“鄭長老,不留下來喝杯茶嗎?”
“不喝了!”
鄭秋心情很不錯,自己的計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是去角鬥大會尋找比賽記錄,找到那個殺害自己好友,耳貓和馬朋的兇手。
踏着輕快的步子回到大荒丹藥超市,門口的守衛看到老闆回來,紛紛躬身行禮。
鄭秋進入超市大廳,沒走幾步便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淡藍紗裙的中年女子,傻乎乎的小女孩,這不是那兩個落霜閣的人嘛。
“自己剛纔出手幫忙,居然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哼,現在在我的地盤,我得找回場子。”
鄭秋打定主意,背起雙手慢悠悠地靠過去,裝作在查看貨架上的藥材。
還未靠到邊上,左顧右盼的小女孩就發現了他。
揮動手裡的糖棒,結結巴巴地喊:“大……大哥哥,姐姐是……是大哥哥。”
女子回過頭認出鄭秋,臉上頓時陰雲密佈。
一把將小女孩拉到身後,開口便罵道:“混蛋,你跟蹤我們!”
鄭秋一下子被罵愣住了,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又莫名其妙地發火。
他頓時也來了脾氣,大聲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欠管教,好好說話不會嗎?
這裡是大荒孤城,不是你們落霜閣。”
“你個毛頭小子閉嘴!”女子不再理會鄭秋,伸手去拿貨架上的藥材。
鄭秋踏前幾步,攔住她的手說道:“放下,這些藥材已經被我包了,你不能拿走!”
女子回過頭,眼睛裡閃爍着怒意:“臭小子你什麼意思,說包就包,你以爲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