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句之中提到了“我們”,看來除了這個木梅花,還有其他人接觸到了石輪盤。沿着這個線索,明縱師傅研讀其他的段落,尋找接下去發生的事。
很快,他在第三塊石碑上找到了接下去的內容。木梅花這幫人,將碎掉的石輪盤藏到一個村莊裡,然後四處尋找認識蚯蚓文的人。
但尋訪了很多知識淵博的老者,依然沒人認識這種文字,木梅花和同伴商議,決定從頭開始學習這種新的文字。
這個過程很艱難,也很漫長,石輪盤上的文字沒有日常所用的語句,有些地方只能猜測,然後套到其他位置的文字上嘗試。
學習蚯蚓文花了三十多年,這個過程中離開了很多人,木梅花明確提到,留到最後,陪他一起完成的,只剩下三個。
木梅花與三個同伴一起,將石輪盤上的蚯蚓文譯了出來,這些文字不但是驅動輪盤的咒紋,也記載了輪盤的功用。
明縱師傅搜尋片刻,找到了另一段話,寫的是接下去的發生的事情。
木梅花四人在輪盤上發現了三個名字:普洛紗?奧蘭,馬塔爾?陽斯,呼肯姆。這三個名字非常奇怪,雲袖大陸從沒有這樣起名的方式。
其中普洛紗?奧蘭和馬塔爾?陽斯兩個名字是單獨刻在輪盤角落的,兩個名字周圍,還特地雕刻了一圈捧着書本的孩童。木梅花懷疑這兩個名字,指的是輪盤的製作者。
明縱師傅在第九塊石碑上,找到了呼肯姆這個名字的解釋。
呼肯姆,這個名字在咒紋裡多次出現,木梅花再三確認,發現紋路的每個連接點附近,都會刻有帶呼肯姆的蚯蚓文。
看來這個名字是驅動輪盤的關鍵詞語,這種重複呼喊某一名字的驅動方式,只有一種行爲與之類似,那就是祭祀。
蚯蚓文對輪盤的功用做了簡單的說明:“輪盤會選出命運之人,命運之人必須侍奉,賦予他命運的主人。”
這是蚯蚓文的原話,只能看出輪盤是用來選擇人的,而選出的人必須爲另一個人效勞。這種意思模糊的譯文,自然不能讓木梅花滿意,於是他直接驅動輪盤,開始自己的實驗。
明縱師傅左右翻動石碑,沒找到實驗的過程,倒是先找到關於實驗結果的記載。木梅花在一次極爲巧合的情況下,發現驅動的輪盤,會對“靈”作出迴應。
他用含有“土靈”的水牛角多次嘗試,發現只要將牛角放到輪盤中心,輪盤一側的紋路會亮起。
亮起的紋路包含語句,寫着:“呼肯姆輕聲訴說,堅固的王座下需要新的侍從……”
木梅花覺得,蚯蚓文裡面提到的堅固,正是對應“土靈”的特性,因此他認爲輪盤上的選擇命運之人,事實上就是測“靈”,於是他把這個輪盤叫做測靈輪盤。
既然知道這石輪盤,能測出東西內是否含有“靈”,還能測出“靈”的種類,木梅花怎會就此止步。他建起測靈堂,將修復好的石輪盤存放到裡面,隨後跑遍雲袖各地,將蒐集東西一一擺到輪盤上測試。
在上千次失敗後,他又得到了第二種“靈”,“火靈”。
看到這裡,明縱師傅的眼睛亮了一下,“火靈”,這是問天閣石碑缺少的部分,沒想到這個木梅花如此厲害,“火靈”也弄到手了。
他接着翻看石碑,搜尋之後的段落。找到了,第七塊石碑上有寫。
木梅花找的“火靈”,是藏在一副男子的枯骨之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萌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火靈”是在男子的枯骨中找到的,說明人的身上也能存在“靈”,那爲什麼不嘗試將“靈”引導進新的身體中呢。
木梅花的一位同伴,自告奮勇地充當了這名實驗者。
成功了,他擁有了“火靈”!石碑上的字跡變得奔放,每個筆畫中,都流露出木梅花的喜悅。
明縱師傅趕緊放下這塊石碑,去別的石碑上來回尋找。這塊沒有,這塊也沒有,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有找到,木梅花如何將“火靈”轉移的記載。
這麼重要的內容怎麼會沒有,這可是讓木梅花極其自豪、喜悅的事,他怎麼可能不記載。
明縱師傅又查看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轉移“火靈”的記載,不過他發現另外兩段話。
“是的,它能夠被控制,這是最偉大的勝利,雲袖的史冊會因此而改寫……”
這是其中一句,而另一句則寫着:“不,它無法被控制,這是最徹底的失敗,雲袖會因爲這罪孽萬劫不復……”
明縱師傅反覆閱讀這兩段話,太奇怪了,這兩段話完全是相反的意思,他不禁懷疑木梅花這個人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嗯,不對,從其他石碑的字句來看,木梅花不可能是腦袋有問題的人,那這兩段話是什麼意思?
研究了好一會兒,明縱師傅把目光聚集到“它”這個字眼上,兩段話都提到了“它”,如果要讓這兩段話不會相互矛盾,唯一的可能,就是兩個“它”指代的不是同一件東西。
看到明縱師傅趴在地上,對着石碑左看右看,似乎着了迷,鄭秋等待了好長時間,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傅,我們什麼時候回驛站啊?”
“啊、啊?什麼?”鄭秋的話讓明縱師傅回了神,他揉揉自己的腦門,好像突然想起事情,“哎呀,差點把正事忘了。”
他站起來,拉着鄭秋走向石輪盤:“徒弟,接下來你站在這個石輪盤中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亂動。你放心,師傅就站你旁邊。”
鄭秋一頭霧水,但他還是按照師傅的話乖乖站好。
“呼肯姆,偉大而呼……什麼什麼,額……”明縱師傅對着輪盤高聲念詞,才念半句不到,他卡住了。
真尷尬,這破詞太拗口,完全沒記住。他撓撓頭,只好返回去抱來石碑,站到鄭秋身邊照着上面的字大聲念詞。
“呼肯姆,偉大而智慧的目光之力,貫穿無盡長河,來到這裡。呼肯姆,阿布勒瑪可#&%¥*%#@&*……呼肯姆,羅布卡不爾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