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勁彈丸爆炸的力量,將火焰月牙撕扯成碎片,向四面八方飛濺。
出乎意料的是,其中飛在最前方的那道火焰月牙,因爲距離三人太近,所以被彈丸炸碎後飛濺的火苗沾上了司徒師兄和另一位師弟的鎧甲。
火焰好像蟲啃葉子那樣,在堅固的法器鎧甲表面蔓延,不斷燒蝕金屬。
司徒師兄反應非常快,立即啓動鎧甲中的機關,將沾染火焰的部位咔咔全部彈射出去。
旁邊師弟看到後,也立即採取相同措施,將沾有火焰的甲片分離。
“快撤,我們打不過這東西!”
雖然鎧甲破損失去大部分功能,但他們畢竟還是修煉者,有架光飛行的本事。
三人以最快速度飛離此地,途中都不敢抽出時間回頭觀察。
那隻鐮刀蜥蜴形狀的怪,看到三人飛遁逃走,並沒有有顯露出生氣或急躁的態勢。
它依然慢悠悠地往前走,認真勘察每一寸土地。
它是將軍派出的哨兵,按照命令,要爲後續登錄流星抵達清空出降落區域。
千奇銀堡,雲袖大陸十大宗門之一。
作爲最擅長製作法器、機械、傀儡的宗派,千奇銀堡的所在地也非常特殊。
只是一整座山峰,但山峰外圍被金屬包裹,那些金屬層層疊疊構建成房屋、牆壁、以及柱子,形成一個直徑近千丈的巨大圓球。
這個金屬圓球將整座山峰包裹其中,山峰作爲圓球最中心的支撐點,保證這個規模超大的金屬球不會隨意滾動。
這個金屬球,就是千奇銀堡的宗派所在地,千機堡。
據說這個直徑千丈的巨大球體,不僅僅是建築,更是一件威力無窮的法器。
可是數百年來,沒有人見識過這件法器的威力。
而且到訪的修煉者發現,千奇銀堡的建築經常修修補補,似乎這件巨型法器尚未造完。
今天千機堡內嚴陣以待,因爲一名姓司徒的大弟子帶回了關於怪的消息,並準確描述出怪的位置以及現在的狀態。
千奇銀堡的堡主從未對外界公開過真實姓名,就連長老們也不知道,他只有一個至尊名號,成爲妙手至尊。
聽堡內輩分較高的長老們說,妙手至尊是上一任堡主親自培養、提拔的,可以算是關門弟子。
上一任堡主過世前ꓹ 直接將堡主之位給了妙手至尊,根本沒有辦選拔或交接儀式。
因此千奇銀堡裡不少人認爲ꓹ 妙手至尊就是上一任堡主的兒子,所以纔會這樣直接繼承堡主之位。
千機堡中央大殿中,妙手至尊已經將法器鎧甲穿戴完畢ꓹ 對着高臺下方一衆長老與弟子們動員喊話。
“千奇銀堡位列雲袖十大宗門,就要拿出十大宗門的樣子。
如今有怪上門進犯ꓹ 我們必須要給予最強力的回擊。
其一保衛千機堡,其二爲雲袖大陸除害ꓹ 其三揚我千奇銀堡的威名!
所有戰甲門長老與弟子聽令ꓹ 穿好各自鎧甲,隨我出發阻擊。
傀儡門和器械門的人留守千機堡,如果有其餘敵人進犯,利用堡內機關防守反擊。”
話音落下,將近兩百七十多名修煉者齊刷刷站出人羣,他們都是戰甲門的弟子與長老,身上已經穿好了法器鎧甲。
妙手至尊掃視衆人ꓹ 頭盔的金屬面罩啪嗒一聲合上,雙眼位置的琉璃片亮起藍色電光。
頭頂上方傳來一連串金屬摩擦聲ꓹ 大殿頂部的金屬板緩緩打開ꓹ 露出一個方形的起飛窗口。
“出發!”
他振臂一呼ꓹ 金屬鞋底噴射出兩道發亮的氣勁洪流ꓹ 推着身體如箭矢般從窗口飛出。
兩百七十多名戰甲門的修者,同時將氣勁注入鎧甲ꓹ 緊跟着妙手至尊從窗口離開千機堡。
天氣已經入冬ꓹ 山巒那茂密的林木逐漸枯黃ꓹ 綠色正一點點消退,爲來年春天的勃發積蓄力量。
時間過去了七天ꓹ 在靈翠山。
鄭秋捧着一顆表面粗糙猶如岩石,顏色灰撲撲的橢圓形球體,來到灰蛟拔虛疊居住的大房子。
他推開門,發現拔虛疊正盤在房間中央睡大覺。
走過去擡腳對着拔虛疊踹了幾下,憑鄭秋被纏龍金印加持過的力氣,頓時將拔虛疊踹得扭動起來。
它張開大嘴,直起身子正準備發出怒口,朦朧睡眼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這不是鄭秋嘛!
自己不能對鄭秋髮脾氣,要是鬧得不愉快,很有可能自己會被趕出靈翠山,到時候就沒地方住了。
它揉揉自己被踹麻的肚子,用些鬱悶地問道:“你幹嘛踹我,太粗魯了,比我那些哥哥們都粗魯。
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鄭秋將懷裡的橢圓球體舉起來,展示給拔虛疊看:“你幫我看看這個。
我懷疑這東西是一顆蛟蛋,可是用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法孵出來,是不是弄錯了?”
這就是鄭秋從大荒孤城,城主宮殿的秘密寶庫中弄來的蛋。
之前他向蛋中注入氣勁,蛋沒有任何反應。
注入神力,蛋只吸收了一小部分,同樣沒有結果。
連神力都不靈了,鄭秋實在拿不出其他辦法,只好把蛟蛋抱來給拔虛疊看看。
或許拔虛疊作爲蛟,有特殊辨別方法,能弄明白這顆蛋有什麼問題。
聽到蛟蛋二字,拔虛疊來了興趣。
它捏着爪子小心翼翼結果鄭秋手中的灰色球體,湊到鼻子前聞來聞去,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片刻後,拔虛疊得出結論:“沒錯,這確實是蛟蛋。
嗯……有點像石蛟一系的蛟蛋,他們的鱗片顏色就是這樣。”
很快,它似乎也察覺到了問題,沉默下來又開始仔細檢查。
過了很長時間,拔虛疊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好像是顆僞蛋。”
鄭秋從沒聽到過這個詞,頓時一頭霧水:“什麼叫僞蛋?”
“就是孵不出蛟的蛋!”
“啊,爲什麼?還有蛟蛋孵不出蛟這種說法?”
拔虛疊的後爪在地面上磨來磨去,發出難聽的噪聲,眼眶上鱗片皺起,似乎在犯愁如何向鄭秋解釋。
思索了好一會兒,它纔想到合適的說法:“你們人類不懂生蛋,蛋和懷胎不一樣,只有注入過精氣的蛋才能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