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旁邊的一個早餐攤上,小博,東東,還有兩個同伴,包括救他們的那個流浪漢,整聚在一塊喝豆漿,吃油條。
連續幹了六七碗熱乎乎的豆漿,小博才感覺身體暖和一點,他管早餐攤的老闆借了電話,隨即撥通了自己親哥的手機。
“……!”電話接通,對方沒有出聲。
“哥,是我。”小博快速說道。
“……!”對方還是沒有吭聲。
“不是警察,我沒被抓。”小博站起身,隨後離開早餐攤數步遠,然後衝手機說道:“我們讓人整了,東西沒了。”
“回延市,我馬上就到。”對方扔下一句,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謝了,老闆。”小博刪了電話號,隨即把手機還給了早餐攤老闆。
“……哥們,你這一宿沒凍死,以後就好好的吧!千萬別扯犢子了,我要不因爲玩行爲藝術,我能窮成這個籃子樣嗎?”流浪漢吃了十來根油條,心善的衝小博勸道。
“恩,你說的都對!”小博咬牙點了點頭,隨即又幹了一碗豆漿,與東東等人揚長而去。
……
延市。
於亮愁的一嘴火泡,他正在林軍家裡琢磨着在哪兒整點錢呢。
“哎呀,我說你煩不煩啊?!你要買,就從公司拿錢就完了唄,拿你自己分紅,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林軍斜眼說道。
“這都沒拿,我能拿嗎?不是小數目,我在想想別的辦法吧。”於亮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抹不開臉,臉雖然有點冷,但跟兄弟在一塊,屬於靦腆類型的。
“你上哪兒想辦法去啊?!”
“哎,你說,我管偉偉和然哥借點行不行?”於亮想了半天問道。
“我跟你打個賭,林偉那個崽子,身上要能超過十萬塊錢,我給你磕頭!”林軍翻了翻白眼,隨即說道:“天叔曾經放下豪言,老賀早晚得讓偉偉禍禍死!前幾天然哥給我打電話,說偉偉喝多了,回家的時候,看見城管罵我們一個老鄰居,他上去就是兩拳,對方啥事兒沒有,但一拳就要八萬,少一分都不好使……老賀沒招,氣的鬍子都炸起來了,但最後還是把錢給了。”
“……現代版的郭大俠!”於亮徹底無語。
“是,我對他是一點招沒有!”林軍搖了搖頭,隨即回道:“他,咱是指不上了,這小子太能禍害,一點錢也攢不下!不過,你跟然哥關係比我都好,他是真欣賞你,你管他借點,應該沒問題。”
“我就是知道,我張嘴,他肯定能給我辦,所以,我纔不好意思說。”於亮搓了搓臉蛋子,隨即回道:“行吧,我再想想。”
“哎呀,咱現在也挺好,天天都進錢!你借了,也不是不還,實在心裡過意不去,你給他點利息唄。”林軍勸道。
“你是越來越庸俗了。”於亮翻了翻白眼。
“操,我特麼給你出招,你還得拿話擠兌我……!”林軍頓時就要急眼。
“嘀鈴鈴!”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
“喂,張總。”於亮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亮子,有個事兒,你聽說了嗎?”張伯倫的聲音響起。
“咋了?”於亮一愣。
“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小博,到底靠不靠譜啊?!”張伯倫語氣挺不滿的問道。
“啥靠不靠譜啊?他咋了?”於亮皺起了眉頭。
“我聽說他昨晚出事兒了,好像是被掏進去了!我跟你說亮子,有二斌這方面的關係,我才答應跟他見面,幫那個小博出出貨,但咱把醜話說前頭,他要出事兒了,往外咬我……那就是另一碼事兒了。”張伯倫聲音低沉的說道。
“他出事兒了?”於亮再次一愣。
“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免得大家弄的都不愉快。”張伯倫補充一句,隨即回道:“行,我還有事兒,回頭聯繫吧。”
“嘟嘟!”
電話被掛斷。
於亮坐在沙發上,突然感覺事兒有點不對,眉頭緊皺的點了根菸。
“咋了?!”林軍張嘴問道。
“張伯倫跟我說,小博可能出事兒了。”於亮擡頭回道。
“那個小博?”林軍眨眼問道。
“就求我幫他出貨的那個,整文物的。”於亮答道。
“他出不出事兒,跟你有啥關係啊?!你介紹完了,就夠意思了,他死不死,那就是造化問題了。”林軍勸了一句。
“要不是小博在裡面給我伺候過槽子,我管這破事兒幹啥,哎,麻煩!”於亮心煩的掐滅了菸頭。
“哎呀,他們愛咋地咋地吧!走,你跟我出去一趟。”林軍扶腿站起。
“幹啥去啊?”
“我上二斌那個車行看看!訂幾臺車。”林軍拿起外套說道:“漢蘭達基本報廢了,人家保險公司也不賠,家裡就一臺gl8和老吳那兩臺車,咱幹啥都不方便,我想着先訂幾臺唄。”
“呵呵,幾臺啊?!”於亮笑着問道。
“兩臺陸巡,兩臺牧馬人,四臺a4!”林軍隨口回道。
“呵呵,你是真猖狂!”
“猖狂啥啊猖狂,全他媽貸款,陸巡和牧馬人還是美規的,在二斌哪兒買,便宜。”林軍搖了搖頭,隨即回道:“你知道我多大壓力嗎?!外面一股屁饑荒,我特麼睡覺都睡不着。”
“行,我跟你去看看。”於亮也拿起了羽絨服。
……
下午,林軍,於亮,杜子騰,還有李英姬一塊在二斌的名車宴看現車。
“金融那邊的利息,我就不幫你免了,也沒少多少錢,咱犯不上欠他個人情!回頭**我給你開到最低,購置稅這邊一勾兌,啥都找回來了。”二斌背手衝林軍說道。
“落牌照好落嗎?”林軍問道。
“你不走公司嗎?”
“啊!對,公司。”林軍點了點頭。
“手續給我文員,你都不用去,當天牌照就下來!”二斌霸氣無比的說道。
“呵呵,有人就是好辦事兒昂!”林軍一笑,隨即看了一眼手錶說道:走吧,咱出去坐會,一會我天叔過來,請消防那邊的人坐一坐!”
“你家請客,我過去幹啥?”二斌一笑。
“操,你不沒事兒嗎?我跟消防的人,也沒啥聊的,走吧,走吧。”林軍雖然跟二斌發生過口角,但事兒解決了以後,倆人通過於亮相處的越來越愉快,因爲二斌這個人雖然有江湖氣,但辦事兒乾脆利索,絕對有個男人樣。
說完,衆人離去。
晚上,糖糖酒吧包房內,圍坐二三十人,氣氛比較歡脫,李英姬正在深情演繹《織毛衣》,那濃重的大碴子口音,讓衆人聽的褲襠疼。
……
酒吧門外。
兩臺車停滯後,走下來**個人,他們穿着打扮普通,甚至有點土裡土氣的,但這幫人眼中清一色的透着一股莫名的神采。
搜腸刮肚,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這種神采!
滿眼死氣!